陈默不知该做什么表情:“我,我该知道什么?”
张秘书道:“我们董事长说要搬过来住,他说是您提议的。”
陈默:“我什么时候提议的,我怎么不知道?”
张秘书说:“您不愿意去住野苑山林,意思不就是要董事长搬过来吗?”
陈默:“我……”
我是这个意思吗!
周竟卿是觉得她好欺负,就一味得寸进尺。
搬运公司的人已经扛着那两米的大床走到了楼门口,张秘书连忙说,“可千万小心点,光床垫就得五百万呢!”
陈默真是要气跺脚了,她连忙走到一边去,打给周竟卿。
“你,你这是做什么呀,我说了我们才刚开始,不适合住在一起啊。”
周竟卿沉默了半晌:“你是觉得我昨天表现不好,你不满意吗?”
陈默连忙四下看了看,确认没有人听到,才小声说:“怎么会?”
陈默说着面颊又燥热了,连忙回归正题,“但是!但是你不能自作主张啊。你没有经过我的同意。”
周竟卿:“我现在征求你的同意。如果你不同意的话,和张秘书说一声,让搬家公司送回去就行了。”
陈默:……
“那我现在就去说。”
“你等等,”周竟卿的声音忽然软了下来。
“这么不想和我一起吗,”周竟卿叹一声,“看来还是我的问题。”
陈默连忙找别的借口:“我家里这么小,你这么大尊佛也住不惯吧,再者说……你来了,孩子们也都要睡在这里,我们也……干不了什么……”
天,陈默觉得自己真是疯了,一天到晚都在说些什么。
“中午孩子们都在学校,公司十二点下班两点上班,你是觉得时间不够吗?”周竟卿带着笑音,“那不如来我办公室?”
陈默:……
疯子,谁来治治这个疯子。
周竟卿:“你是在犹豫吧?那我猜你心里不想赶我走。”
陈默心想,什么“赶你走”,他是把自己当床么。
周竟卿玩味地说话,陈默能听到他身旁有麦克风的杂音,似乎是在开什么大会,也不怕人看见的就这样聊天。
必是耳朵里塞着耳机,又用手肘撑着下巴,用那修长的手指挡着些嘴角吧。
陈默:“我还是想一个人住。”
周竟卿声音更软弱了,“算我求你,给个机会吧。”
陈默:“很不方便!”
周竟卿:“帮个忙吧,你给了我甜头,我以后再也睡不着了怎么办?我不能忍受。”
不能忍受不睡你。
陈默恨恨:“什么都说要帮忙,实际上都在动歪脑筋。”
周竟卿:“我现在已经开始想了。”
陈默:想什么,肯定不是想人,而是想做。
周竟卿:“董事长不是好当的,我也不会经常住过去,大部分时间还是你自己睡,我和南南在野苑山林,但你不要拒绝我去过夜,这样好吗?”
陈默又想了一阵,只听到周竟卿压着嗓:“帮帮忙吧。”
陈默手指有了酥酥麻麻的感觉,不自觉地伸出指肚,摩挲楼道墙壁上的一点被小孩子画过的痕迹。
“你是认床吗,一定要搬床进来,也不怕我家里放不下。”
周竟卿:“上次看过了,放得下。”
陈默:……上次他就想这事了?
他顿了顿,又说:“我这张床,只有我和南南睡过。”
陈默:“知道了。”
其实她也早该换了。
只是万一两人不成,她是该让他把这床搬走呢,还是如何处理?
听张秘书说,这床贵得离谱,若将来两人分了手,她一不愿意要他白送,二不愿意再留着他的气息。
总还得再换的。
搬运工催促着要上去,他们已经快要扛不住了。
陈默将钥匙给了张秘书,带人上去做置换,自己则还在角落里和周竟卿说话。
“周竟卿,”陈默本想说,他这么任意妄为,以后肯定要自食苦果的。
他们家可没人盼着自己过去呢。
再者他只管他自己,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什么,请问陈秘书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一次性提出来,我帮你执行。”
陈默想想算了,反正他金尊玉贵的,住个两天,没人伺候他,他就回大别墅去了。
陈默可不打算惯着他,帮他做小媳妇那一套。
俗话说欲速则不达,他要执意如此,大概他们也磨合不了太久。
那就顺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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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搬家公司走后, 陈默才带着小小回到家里。
而张秘书则变身“中介小张”,介绍了周竟卿的物品摆放,大到那两米宽的床, 小到他的牙具、剃须刀、浴巾等。
刷牙杯就是普通的玻璃杯, 无非看着是更剔透厚重些,打了也不会碎, 倒没什么特别。只是这杯子被放在洗漱架上她的刷牙杯旁边。
电动牙刷比自己的高些, 就好像他们两人站在一起的身高差。
陈默恍惚了一会儿。
浴巾是青灰色的, 陈默用手指在上面点了点, 确实很柔软的样子。她虽然有想凑近闻闻, 但碍于张秘书还在, 她什么都没做。
随后陈默又去看了主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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