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沉弦音感受到身边有响动后,知道他醒了,又愣了好一会儿,然后听到他说。
“我很抱歉,昨天是我的错,很抱歉,我帮你叫衣服,我先去洗漱”他声音有些哑,也不像往常那样平静。
沉弦音不知道自己继续装睡有什么用,却也没有任何能说的话。
她又搞砸了。
她以为自己渴求友情甚于性爱,却还是问他要不要做爱。
也许这才是真正应该发生的吧,也许两个以性联系的人,“做朋友”就是要比“做爱”更荒唐的。
是她最初对他有了性的欲望,又渴望在生活中成为朋友,也是她提议要不要做爱。
他说抱歉,她却连抱歉都不敢说,是她说第一次见面拒绝性爱,又是她率先破坏。
“好”她只说,嗓音比他更沙哑,辨别不清字音,“好。”
但她已经习惯了,失去一个朋友,同时失去一个性伙伴,也许这是最糟糕的。
也许她的和平和温馨和昨天一起过去了,只要今天到来,她的麻烦就来了。
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解决呢?她根本无力解决。
被生活鼓动着走的,被生活催促着走的,她根本无力解决任何问题。
她的泪水湿润了脸颊,又湿润了被子,湿润了她的呼吸,让她提不起力气。
林寓理刻意走到了房间另一边的浴室,把靠近床的卫生间留给她。
他深深叹气,原先都很顺利,她看起来也很开心。最后他说送她回学校,她说不回学校。他说那送她回家吗,她说不想回家。
她说过她酒量很差,但他还是答应了和她在小酒摊上喝酒。
她说想和他多呆一会儿,她说想和他一起。
林寓理让自己平复心情,真是被欲望冲昏了头脑,明明之前说好的,他一点都没有做好应该做的。
也许他有得推脱,但这连自己也无法说服。
他洗漱之后,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接到了电话说衣服到了,才起身向卧室走去。
他敲敲门,她没应声。推开门,看到她缩在被子里。他绕到窗户一边,在她床边蹲下。
“醒了吗?衣服到了。”他让自己声音尽量放轻。
她没反应。
林寓理也不想再吓到她,正打算起身。
她的脑袋和手伸出被子,搂住他的肩颈,她的身体靠着他的胸口,她轻轻攀附在他的身体上。
“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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