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糯糯垂眼搅动着锅里的汤,眼前清楚的的视线渐渐模糊掉,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但其实浑身都在暗暗的发抖。
是胃那儿的肿瘤在翻搅着疼,心脏也像被锋利的刀子不断地划。
纪许渊经常跟漂亮的小男孩儿调情,有时是煲电话粥,有时是发语音消息,甚至忙着操盛糯糯的时候还能倒出空哄电话那头儿两句。
起初盛糯糯抗争过,认真地跟纪许渊说结婚后不能再这样,结果换来了一句冷语嘲讽:“盛糯糯你他妈算什么东西。”
后来他逐渐学会了装聋作哑,委屈时只能咬碎了自己的牙,含着血和眼泪往肚子里咽。
鲜贝汤又熬煮了三分多钟,盛糯糯才慢吞吞地走到餐厅,巴掌大的脸蛋儿上毫无血色,“我,我可以去休息吗?”
纪许渊跟温熙聊得正欢,闻言不悦抬眼:“不吃饭了?”
盛糯糯摇了摇头,他胃疼得要命,现在只想吃止痛药。
“去吧。”
得到允许后,盛糯糯回到二楼卧室,拿好自己的洗漱物品和藏起来的药,去了三楼用来待客的客房。
这间客房还没来得及打扫,盛糯糯也没力气再搞卫生,吃了药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你抢得过我吗,纪夫人
盛糯糯是被疼醒的,黑暗里有人蛮横地扯掉他的裤子,不由分说开始欺凌削瘦的身体。
他下意识挣扎起来,结果整个人立刻就被粗暴地摁进枕头,后腰被压住完全动弹不得。
盛糯糯一直在哭着求饶,累得脱力也没得到丝毫的怜惜。
隔着门板,温熙倚着墙在默默抽烟,明明暗暗的小红点倒映在眸子里。
他打见纪许渊的第一面就觉得这男人是不可多见的极品,想勾引他,哪怕是当见不得光的情儿都行,软磨硬泡才住进他的豪华别墅。
今晚精心做了点儿准备,下楼去纪许渊卧室的时候,却看见他进了盛糯糯的房间。
温熙听着里面此起彼伏的喘息,心里恨极了盛糯糯那臭保姆,这家伙白天跟他装清纯,在床上倒是叫得比谁都浪荡。
俩人配合得相当熟练,看来已经偷偷地弄过很多回,既然盛糯糯能勾引成功,他温熙年轻漂亮花样又多,自然也可以爬纪许渊的床。
温熙愤愤地离开的时候,房间里的求饶呻吟还在持续,直到后半夜纪许渊才回了卧室。
盛糯糯光着身子缩在墙角,整个人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湿淋淋的满身都是冷汗。
他感觉喉咙那里发堵,恶心难受起来嘴里有股铁锈味儿,借着惨白的月光盛糯糯看见自己的手心里有片血迹。
盛糯糯瞬间慌了神,赶紧用客房的电话拨打沈医生的手机,那边儿响了很久才接起来,大半夜的很明显还没睡醒:“谁?”
“怎,怎么办,怎么办啊沈医生”
盛糯糯彻底崩溃,压制着声音哭道:“我吐血了,我难受,手里全是血”
沈医生一下就听出了盛糯糯的声音,此时也没心思想着睡觉,“你晚上是不是没吃饭?”
“没有”
“你怎么能不按时吃饭呢,这个病就是长期饮食不规律造成的,得自己多注意这方面的问题。”
“你也不用太害怕,现阶段胃黏膜少量出血是正常的,不过还是得尽快手术知道吗?”
盛糯糯声音颤抖着,稍微安下心来,感激地对着电话说道:“我知道了,谢谢沈医生。”
挂断后,盛糯糯顾不得清理自己,赶紧下楼去厨房热了剩饭吃。
直到东方泛白盛糯糯都没睡着,早晨刚眯了片刻闹钟就开始叫唤,七点他得准时起床,给纪许渊准备丰盛营养的早餐。
往常吃饭时,纪许渊必定时是西装领带穿戴整齐的,盛糯糯不睡卧室,纪许渊不知道西装搭配哪条领带,也不清楚袜子放在哪里。
盛糯糯做好早餐后,又忙着去准备衣服,送走纪许渊和温熙,他才得以喘口气。
温熙在别墅借住整整半月,盛糯糯瞒着纪许渊当画室模特,也赚够了做胃部手术的钱。
跟沈医生约定住院的日期是后天,盛糯糯边做晚饭边绞尽脑汁地思考,该怎么跟纪许渊提这件事情。
实话实说是不可能,他又没有别的朋友,思来想去好像只能撒谎说自己回盛家。
而且前两年酷寒的冬天,盛糯糯确实会回家住段日子,陪陪自己身体病弱的亲生母亲,在膝前伺候尽份孝心。
以前盛慈在的时候,纪许渊或许还能高看盛家一眼,现在则完全没空搭理,更不会闲着没事儿找父母对证,所以这个借口不会出错。
纪许渊回家习惯先洗澡,温熙照旧来厨房帮盛糯糯做饭。
说是帮忙,他其实根本不下手,倚着冰箱叼着烟随便跟盛糯糯聊天。
盛糯糯能闻出来温熙的烟换了,换成纪许渊常抽的牌子,有股烧完的草木灰的味道。
他今天的妆容也格外精致,连眨眨眼都好看到盛糯糯自愧不如。
温熙跟盛糯糯挨得很近,刻意压低嗓音歉意地笑道:“糯糯哥哥,昨晚吵到你了吧,大半夜的纪哥非要来我的房间。”
盛糯糯脑子反应慢,不明所以道:“怎,怎么了?”
“哎呀男人嘛,不都是下半身那点事儿,两个多小时折腾得我腰酸背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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