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兰赶快追问:“周岷山到底是怎么死的?”
男同学之前已经拿了一本天空晚霞的封面,此时又将那本塑料封皮海底图案的拿在手中。“这个也给我,再给我一本我就告诉你。”
洛兰将视线移到那位女同学身上,女同学手里拿了两本。此时他们已经将手电筒关了,俩人非常有默契的开口。
“告诉你可以,但是我们不会承认,更不会给你作证。”
看来这事儿不简单,俩人虽然垂涎笔记本,但依旧不敢出来作证,甚至大晚上的约见,关掉手电筒不让她看清他们的长相。
“每人两本,将你们看到的告诉我。”
“好。”
女孩子拿到了笔记本后开始先说:“大概四五个人打他一个,他被打的蜷缩在地上。其中一个手里拿着板砖,狠狠的打了他脑袋。”
男声:“我看到的也是这样。有个男生骂他,说自己成绩不好被爸爸打了,都是因为他。”
“拿板砖的那个是谁?”周岷山是因为后脑勺的致命伤死亡的,那么这个拿板砖的就是要他命的人。
学校给出的答复是学生打群架,周岷山被推到后脑袋磕在了石头上,导致脑出血死亡。意外、让这事儿就这么被压了下来。
周青山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调查的,调查到什么程度了也没跟她细说。但今儿这俩学生所言她觉得更可信,周岷山的死不是意外,是有人下的黑手。学校和涉事的孩子家长都在混淆视听,那个黑手可能有些背景。
看俩人都不愿意说,她又加了码。“放心,我又不要求你们当场去指认,他又不可能知道是你们说的,看到的同学那么多,谁又能知道是谁传出去的呢。说了我再给你们一本。”
俩人对视一眼,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赞同。觉得没什么后果要承担,俩人瞬间又胆大起来。刚才还犹豫不决,此时开始抢着说,生怕晚了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孙童。”
俩人一口同声,说完了都急着去抓笔记本。洛兰伸手将笔记本都按住不许他们拿,在俩人抬起的目光中再次发问。目光对着这个女同学。
“是你亲眼所见是吧?”
“是。不过,我可不会给你作证。”女同学急切的又说:“姐姐,你可不能骗人啊,骗人的话我就去告诉孙童,让他赶快转学躲着你们。”
小姑娘,还真是急了。不止是她急,她旁边那位男同学也急了,一副后悔不迭的模样。还是太着急了,应该先把东西弄到手的。
“姐姐,你要是骗人我们可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急什么,我又没说不给。”她这么说,那俩顿时被稳住。“说说那个孙童的具体信息,越具体越好。”
男同学这回学精了:“得加筹码。”
“没问题。”
女同学已经先一步开口:“孙童,不是十八就是十九,高三二班。身高大约有一米七左右,爱好打篮球。上回考试他全年级第一百四十二名,排在我后头,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这些消息随便一个学生大概都能知道,没多大意义。她将目光移向了男生,同为男孩子,也许他能知道的多些。
“他那人不怎么爱说话,我不怎么跟他玩,我知道的也就是这些。”
两人已经将消息说到这个地步,剩余的不会如果知道不会不拿出来换他们想要的东西。既然已经没有油水,洛兰痛快的将东西给了这俩。
得到了心爱的笔记本,几个同学都非常的高兴。手里还剩几个,也被最初那个同学给买走了。估计是给同学带的,不然她也不会有这么多钱票。
用笔记本换到了想知道的信息,返回的时候琢磨怎么调查这个孙童。他到底什么背景,不管他什么背景,都不能让小叔子就这么白死。
“你又去哪儿了?”
路上碰到出来找她的男人,周青山望着她有些生气又有些无奈。“跟你说了晚上一个女人家别自己到处乱走,你怎么就不听。”
“担心我?”
“你说呢?”
她嘻嘻一笑,跟他结伴一起返回。秋日的夜里黑乎乎的有些凉,街上没几个人,偶尔有路人也都行色匆匆。
“你查出当年岷山的事了吗?”
男人回头,声音同样压的很低。“你出来就是去查这个?”
“是我先问的。”
“查到了。这个其实不难,当年学校将事情压下,在很短的时间给事情定了性。但那天目击者不少,不可能不透风。”
“孙童?”
男人默默点头:“对。其他几个只是拳脚,致命伤是后脑勺,用硬物所致。只能是拿着板砖的孙童。”
“俊慧是因为这个咽不下这口气吧。”所以才老是能联想到这件事上,一点就着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恨自己无能,也埋怨妈妈当时的处理方式。总想着换一种方法,是不是会有不同结果。
周青山没讲话,作为至亲谁又能咽下这气呢。那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他不是摔的而是被人打的。就算不是故意杀人,也该是故意伤人。
两人沉默着回了家,洗脚、铺床,一直到拉了灯,他才低低的开口:“别再查,我已经调查清楚。对方家长有些背景,所以才能那么快的将事情处理干净。”
“你打算就这么算了?”
“当然不是。”
“那你打算怎么办?”
“你不是猜到了嘛,还问。”
“哎呀,你就说说怎么了,看我能帮你做什么。”
“你给我安生待着就好。”暗夜里男人声音低沉中带着担忧,生怕这个胆大的媳妇又去做什么。这种事情交给他这个男人就好,她的心意他领了。她才嫁进他家几天而已,能对他家里人如此上心,此生有她做媳妇他心满意足。
“若是平和时期可能会很困难,可现在正好有机会。放心吧,不会把我自己折进去的。对了,我们领导出差回来了,我尽快给你办户口和工作的事儿。”
一提这个,洛兰顿时来了精神。侧身面对他,眼睛里星星一样闪着光。“真的?”
男人看她开心自己也高兴,能让媳妇开心是他这个做老公的本事,她的兴奋对他是莫大的鼓励。伸手将他捞进自己怀里,心疼她下地辛苦所以不准备做什么,但能抱着媳妇也是好的啊。软玉温香抱满怀,心里也是暖暖的。
“对,这都是之前就说好的事儿。大概率会分到厂子里,我尽可能给你安排好一点儿。”
“是不是做饭啊?做饭我没问题,我手艺还是可以的。”
“哈哈、行了,现在先不说,免得达不到你失望。”
“哎呀你就说说,我不会失望的。能农转非还能分配工作,哪怕扫大街我也可以的。”
“放心,绝对不会比扫大街差。”
“那你就说说嘛。”
不注意撒娇的语气居然出来了,洛兰这个始作俑者却是压根没注意,这一切都发生的太丝滑了,那么理所应当的就来了。而他听着娇妻软软的话语,身体还往他身上蹭,那火气蹭蹭的往上升。
一把将被子给她盖住,男人生意低沉暗哑。“赶快睡,你明儿还上工呢。”
“哎呀、”
“再不睡我可做别的了。”
两口子,这话不用进一步她也知道是什么意思。感受到了他身体的变化,她咕哝一句终于放弃追问。
“传言的误差有时候比西瓜和南瓜的差距更大。”
翌日婆婆精神状态已经恢复如常,大家也就各自该干嘛干嘛,留她自己在家腌菜。洛兰骑车去上工,今儿还是割谷子。她也没注意跟谁在一起,一再的被碰胳膊让她干活不利索,这才回头。
黄家小媳妇,看到她一脸的感激。两人凑的非常进,小媳妇讲话声音压的低低的。“洛兰姐,能不能把你上回那个再借我用一回?”
洛兰一下子就明白她所说的是什么,“你家那个还没老实呢?”
“老实了一阵,这又开始了。昨儿又要跟我动手,幸好我跑得快。”看洛兰眼眸复杂,好像怜悯又好像生气,她再次开口解释自己的处境。
“我娘家兄弟六个,就我一个闺女。出嫁时我娘收了彩礼却是连个布条都没给我陪嫁。娘家我是靠不住的,离婚再嫁更不可能。可我也不能就这么一辈子挨打,硬来我又打不过他。姐,求你帮帮我好吗?我一辈子记得你的大恩大德。”
“别说的这么严重。我是、那东西它、”洛兰欲言又止,实情根本没法说。电击棒是系统借她用的,如今系统正傲娇呢,能不能借出来她也不知道。如果她贸然答应了,那就只剩积分兑换一条路。她也不是说小气,主要还是地主家也没余粮啊。
“我试试,看能不能借到。”
“谢谢你洛兰姐。”
两人说着话到了休息时间,洛兰就拉着她在人少的田埂上坐下。“其实你要真有心制服他,那方法多的是。毕竟那东西不是自己的,不能保证随时在身边。”
“怎么制服?”
“巴豆放饭里,拉他个腿软。趁着他无力的时候用绳子捆住一通乱打。”
“可是,万一、万一他、我没巴豆。”女人讲到最后有些灰心,“我有锄把,也许很快就会被他夺走。但我不会什么都不做任他打的,我之前已经试过哭泣求饶让大家可怜,可是没用。大不了就是一条命……”
她的话没说完,她说这些也不乏对洛兰博同情的意思。偏洛兰吃她这一套,她若是一味的只会哭诉可怜而不敢反击的话洛兰也不会多管闲事,可如今是她有意反抗给自己挣一条路,洛兰同为女人不会袖手旁观。
“主动出击,最好让我去看热闹。”
“好。”
中午下工洛兰回了自己的窝棚,打开婆婆给带的盒饭。铝制饭盒是那种扁的,家里最新的一个给她用。
杂粮馒头、萝卜丝和白菜分开炒的各是各的味儿。虽也是粗茶淡饭,但做的精细看着赏心悦目,吃起来味道也比混一起做的好吃。
洛兰:系统、系统?
系统:喊我干嘛?
洛兰:把你那电击棒再借我用一回好不好?
系统:不好。
洛兰:你、你属驴的是不是?
系统:十二生肖没有驴。
洛兰:哈哈哈、
系统:你笑什么?说啊,你到底笑什么?
洛兰:还是借给黄家老四媳妇用。上回你不是主动借她嘛,这回再借她使使。
系统:积分归我。
洛兰咬牙切齿:你个神通广大的什么系统,居然克扣我的积分?
系统:不然呢,我是冤大头?
洛兰脑子飞快运转:那你得把电击棒留给我。
系统:你又赚了。
洛兰:那是因为你大方啊。
夸赞的话不要钱似得脱口而出,系统沉吟一秒同意了她的提议。宿主好能算计,什么时候都理智的为自己的利益而奋斗。这就是人类的功利心吗?
洛兰不知道系统在想什么,她为白得一个电击棒而开心。其实她一开始就想要以低积分将它弄到手,这么拐了一圈终于如愿以偿。这个系统会不会是个未成年不成熟的,有时候做事挺孩子气的。
什么叫双赢,这就是双赢啊。宿主、系统都觉得自己有收获,各自心中暗喜。系统很爽快的将电击棒给她预备好,只等黄家小媳妇发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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