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老爷子定了定心神才说道:“这几家公司是送你和小则的礼物,也是对你们的期望,这几家‘老铺子’能发展到今天就靠四个字——本分做事,你和小则可要传承好我们路家老铺子。”
宁牵心内冷笑,什么“本分做事”,不就是让他和路桓则守着这一亩三分地夹起尾巴做人,不要再肖想路氏集团其他的业务。
但他嘴上还是答应了下来。
见宁牵好声好气应了下来,路老爷子又感觉找回了自己的话语权,继续说道,“今天这件事说穿了这还是我们路家自己的家事,小则他从小心善,想必醒来也会原谅他这不懂事的堂弟,相信你作为小则的伴侣,也不会忍心看他们兄弟反目吧?”
宁牵觉得有些搞笑,路老爷子用话把他和路桓则架住,他要是继续追究下去就成了害得路家兄弟不睦的坏人,背叛亲情的人反倒成了受害者,真是足够滑稽,一时间他竟生出了几分对路桓则的同情。
宁牵垂眸看向路桓则:“这件事最大的受害人就是阿则哥哥,我没有权利代他原谅谁,今天是爷爷你的生日,自然要以寿星为重,我今天先把阿则哥哥带回去,但等堂弟醒来,我希望能看到堂弟和他的女朋友一起上门道歉。”
听到宁牵的话,路家人都松了一口气,听这话的意思是要让路桓则亲自来处理,路梓桐是他的堂弟,就算路桓则再生气,看在路老爷子刚刚割下的“那块肉”以及亲戚的面子上,肯定也会手下留情,至于彭曦,那就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了,总之这个处理方式比闹进警察局要好看多了。
路老爷子拍板道:“这是自然,明天我一定让他俩亲自去给你们道歉。”
得到满意的答复,宁牵又看向路桓则,一脸为难道:“阿则哥哥身体本来就不好,我想先带他去医院检查一下,可是我一个人背不动他,可以麻烦三叔你帮帮忙吗?”
被点名的路正礼脸色阴沉了一瞬,哪有让他一个长辈去背小辈的道理?可想到宁牵手握录音,他只能勉强笑道:“小则身体不好,我们做长辈的应该关心他,我来背小则下楼。”
说着路正礼吃力地背起路桓则就朝楼下走去。
“咳,小宁,那个录音……”路老爷子叫住宁牵,暗示道。
宁牵天真一笑,举着手机给路老爷子看:“原录音我已经删了,云盘里的也删了。”
路老爷子这才神色一松:“我也不是非要你删掉,可这种录音要是落到有心人手里,说不定会乱作文章,删了也好。”
宁牵笑而不语,反正该拿的都到手了,他也懒得和这些人辨出什么是非。
宁牵陪着路桓则下楼,路过门口时,地上正趴着已经快吓傻的彭曦。
看到宁牵出来,满脸是鼻涕泪水的彭曦抬起头,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恐惧,被路老爷子处置和被路桓则亲自发落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甚至路桓则作为当事人可能手段会更加残忍。
宁牵看向她,眼中却没有多余的情绪,只是比了一个口型。
彭曦虽然快被吓傻了,但还是读懂了那个口型是“快滚”,放在平时来说并不是什么好话,可对于现在的彭曦来说简直是特赦般的恩赐。
宁牵收回视线,不再去看彭曦那要哭不哭,又拼命想挤出一个笑容的脸。
下楼时,宴厅里也有一部分没去凑热闹的宾客,看到路正礼背着路桓则下楼,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本来已经快脱力的路正礼,被这些目光盯得如芒在背,脚下又加快了步伐。
路桓则被放到车里,宁牵也顺势坐上了车。
车子发动,双方都松了一口气。
车子开出去一截,“昏迷”的路桓则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看向身边的人,目光锋利,还带着几分不明的情绪。
“路先生你醒啦?”话出口,宁牵反应过来路桓则刚刚只是装晕,又立马兴奋地问道:“我刚刚的表演怎么样?”
路桓则不是没见过变着花样跟他邀功的人,但看着眼前目光灼灼,脸上明摆摆写着“快夸我”的宁牵,他心里竟然生不起一丝反感。
“还行吧。”除了一开始那段尬到他想直接仰卧起坐的煽情那段。
听到路桓则嘴里总算有句肯定的话,宁牵眼睛又亮了亮,这四舍五入不就等于他离婚到手财产又增加了一个亿?
宁牵把揣在口袋里的翡翠扳指拿出来,递给路桓则。
路桓则挑了挑眉,没说话,也没接过扳指。
因为知道原书剧情,宁牵清楚路桓则现在正在暗中筹划自己独立的事业,虽然他不是很懂经商,但他记得他父母突然去世后,哥哥匆匆接手家业的不易,就那么几年,逼着哥哥迅速从一个象牙塔中的少年成长为一个心思深沉的商人。
那时候的他还太小,对哥哥的境遇帮不上任何忙,看到如今的路桓则,宁牵总会忍不住想起当初的哥哥,他从路老爷子身上撬下来的这份产业说大不大,但也绝对不算小,多少能对现在的路桓则有所帮助。
换个角度而言,路桓则要是能赚得更多,他离婚财产才能分到更多不是?
见宁牵的确是要给他的意思,路桓则第一时间却没接过来,而且问道:“那些话上谁教你的?”
路桓则一边问着一边不着痕迹地打量宁牵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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