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牵接过杜管家手里的餐盘,对他说了句“谢谢”,就又把门关上了,全程都没有看路桓则一眼。
路桓则脸色黑得可怕,杜管家死拖硬拽,才把路桓则从宁牵门前拉走,边走边说道;“宁先生还小,您说话别太重了,他不过是想要出去玩而已,先生何必生这么大气。”
“我不是不给他出去,而是他想要瞒着我,不让我知道他在和什么人往来。”
宁牵越是遮掩,他越是忍不住去猜测到底是什么样的朋友,他是知道宁牵以前在大学交过很多不学无术的朋友,甚至在他们结婚以后,还有人大晚上打电话叫宁牵出去酒吧,宁牵果断和这些人划清界限的行为让他很满意,但万一宁牵又被什么人引诱惑了呢?
就像杜管家说的,宁牵还小,正值走出象牙塔的阶段,这个时期他会碰到形形色色的人,甚至比他大学接触到的那些人还要复杂,他只不过是想更好的保护好他,而宁牵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让他发觉他和宁牵之间有一道看不见的墙,宁牵为了不让他打破这道墙甚至不停躲避他。
如果宁牵非要这样,他也不介意拿出些更严厉的手段,比如在鸟儿冲向深渊前先折断它的翅膀,这样就可以让鸟儿永远待在属于它自己的温暖巢穴。
察觉到路桓则的情绪不对,杜管家忧心忡忡道:“先生,你先冷静一下,这不过只是一件小事,或许是有什么误会呢?宁先生一向没有出格的举动,你也该试着放手让他做一些他喜欢的事。”
除了才结婚之初闹了几天以外,以这么长时间的观察来看,杜管家心内是真的疼爱宁牵这个小孩,他乖巧又听话,也很能令人开心,连路桓则自己都没发现,有宁牵在场的时候,他的情绪都会更加稳定。
当然今天除外,杜管家已经很久没见路桓则生这么大气了。
路桓则听了杜管家的话,却冷笑道:“我应该怎么放手?让他背着我偷偷去找人私会?”
杜管家一脸无奈,路先生此刻好像大脑坏掉了,一个劲在钻牛角尖。
“先生,哪有人会当着自己丈夫的面跑出去和人私会?以前您腿脚不便经常加班不回家的时候,宁先生都没做过这种事,现在您更不该这么怀疑他,而且宁先生也难得出去找朋友聚会,以前他总是一个人待在屋子里,他现在交到了朋友,您应该为他高兴才是。”
杜管家的话,让路桓则胸口翻搅的怒火稍微平息了片刻,但心内的烦躁感依然没有消失,他看向那道冰冷关闭的房门,冷着脸一言不发回了书房。
宁牵睡了一觉,早上起来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把昨晚的坏情绪清理光了。
他洗漱完毕后就踩着时间点下楼吃早饭。
路桓则正坐在餐厅内,冷着脸喝了一口冷掉的咖啡。
本来这个点他应该已经在去公司的路上了,一想到宁牵昨天红着眼眶的模样,他没忍不住在餐厅多坐了一会儿。
现在看到宁牵若无其事地坐下,拿起一块吐司吃得很香,路桓则又忍不住开始磨牙,觉得生了一晚上闷气的自己就像个傻子。
听到咖啡杯被重重放到杯碟上的声音,宁牵腮帮子鼓鼓,茫然地抬起头看向路桓则离开的背影。
他先是回忆了一下自己来到餐厅后做了什么,他只是吃了一块吐司,正准备吃第二块而已,路总怎么又生气了?
宁牵有些莫名其妙地看向过来给他倒热牛奶的杜管家:“路总他这是怎么了?”
杜管家倒牛奶的手一抖,神色复杂地看向宁牵,没有回答他,而是问道:“您现在心情好一些了么?”
宁牵点头:“还好吧。”
今天早上也没有什么让他不开心的事吧。
“我还以为您会因为昨天的事而生气难过很久呢。”
宁牵慢慢咀嚼完嘴里的面包才说:“那件事啊,当时是很生气,不过都已经过去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哪有那么记仇,毕竟成年人可是要情绪稳定的呀。”
杜管家:“……”还好“情绪不稳定又记仇”的成年人路先生没有听到这话。
宁牵吃完早餐就去研究所了,中午午休又去见了江北安姐弟,请他们吃了一顿午饭当作昨天没有应约的补偿。
他简单和江北安姐弟俩解释了一下自己无法赴约的原因,江木茵是过来人,倒没说什么,而江北安反应却有些大,不过他到底还是忍住了没有当着宁牵的面说出来。
等到宁牵走后,江北安才担忧地说道:“他这个老公控制欲也太强了吧,宁牵连交友自由都没有。”
江木茵随手翻看着杂志说:“你没结过婚你不懂,理智上的确应该互相保留空间,但有的时候情绪是不会受理智控制的,当你爱一个人到全身心投入,你也会希望了解对方的全部,甚至占据对方的全部生活。”
江北安好奇道:“姐,你以前也会这样吗?”
“我会这么想,但不会这么做,爱不仅是占有,也需要克制,他老公只是还不够成熟。”
江北安皱眉道:“可据我所知他老公比他大好几岁呢。”
江木茵笑了笑:“傻弟弟,不是年纪大就会成熟,一些人就算在社会上功成名就,对待感情可能也青涩懵懂,而且有些人并不是天生就具备爱人的能力,要经历过很多坎坷失败才能有所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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