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若木华庭,沈渊有让付游去找典山来,了断自己的决心,而他却没有。他太想活着。也承受不了彷如沈渊受到的折磨。
从小妈妈就说他太敏感,怕疼,每次打针都不乖,要闹腾。
银月当空,指引着他找到简家游轮的方向。
“我只想快些回家……”说着,安之调转方向,望着月亮,原路返回。
温言跟着他调转方向,问道:“还要不要握命了?”
犹豫一会儿,安之道:“有总比没有的好。”说着,又长叹一句:“好像想回家啊——”
闻言,温言笑嘻嘻地说:“那我勉为其难地跟在你身旁,帮你加快通关进度好了。”
安之的杏眸一下子光亮起来,“好好好!”他叠声应答,好似怕温言立马出尔反尔,所以先答应下来。
“不过……”温言话锋一转。
安之道:“你可不能反复无常!”
“我不是这个意思。”温言道:“我只是想提醒你,快速通关的办法它……它非常人能忍受,十分痛苦,如千刀万剐。”
“管他呢!”安之满脸不在意。
……
“安之!”居狼大吼一声,迈步去追,却被简风子拦下。
简风子紧紧抱住他的胳膊,说:“你们放出简松箱里的恶鬼,现在尚且没有收服,就是想弃我于不顾吗?!”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简风子说,只短短承若道:“我们去去就回。”
“是去去就回,还是一去不回?”简风子仍坠着居狼不放,“你们摔开简松箱,简家本该追责你们,若帮我驱除魂灵,我倒可以为你们开脱两句,不让你们受到追责;若不想,死,便是打开简松箱的代价!”说着,冷下眸子,竟变得有些恶毒。
居狼不屑地一笑,讽道:“不是说简家很厉害,怎么连一只恶鬼都不能驱除?”
简风子怒道:“敢贬损简家!找死!”
居狼眯了眯眼,凤目闪烁出微微的杀意,阴恻恻地说:“不一定是谁在找死。”
说罢,反手抓上简风子的手,硬生生从自己大臂上拉扯下来,随后翻腕,抬手朝简风子肩上打上一掌。
他没下杀心,只想摆脱简风子,尽快赶去寻找安之。
简风子肩部稍有点痛,更多的是一股不可抗拒的推力。
他疼得呲了呲嘴,往后踉跄几步,再抬眼,只见居狼快要离开游轮,心下一急,唤出玄刀,直直往居狼脑袋迸射而去。
忽感身后一股肃杀之气正快速逼近,居狼忙侧过身,可还是没来得及全部躲过。
咣当一声,玄刀砸落在地,一缕发丝缓缓飘落地面。
见状,简风子瞳孔猛地一阵颤抖,惶惶道:“我只是想、只是想阻止你离开……不是、不是故意要下手杀你……在十八岁前我还不能杀生……”
居狼盯着地面那片发丝,面无杂色,沉声道:“若我迟疑一秒,你现在已经杀生。”他把声音压得很低沉,语调很平,波澜不惊,也可能是波涛汹涌前的片刻深沉。
明明他没有任何行动,只是说了句话,简风子却害怕起来,仿佛面前的人是藏在暗处的魑魅魍魉,正因为神秘莫测,摸不着底才更让人担惊受怕,恐他出其不意地发作,杀一个猝不及防。
可是,居狼说完话便转过了身,“犯不着与你浪费时间。”
仍是与先前无差的说话调调,简风子却从中听出无限的鄙视与不屑一顾。他的傲气让他忘了自己的处境,“犯不着!?你以为你是什么人,我还轮不到你来看不起!”
眉头往下一压,他控着掉落地面的玄刀朝居狼飞刺而去。
安之没料到,刚翻窗进游轮就与居狼的脸碰个正着。
对方毫无准备地撞进眼里,还是那种仿佛刚跟人吵完架的阴沉脸,他的心被吓漏一拍,抬手就往居狼脸上招呼一拳。
居狼眼疾手快,反应快速,头一歪,躲过一拳。
继而,那把玄刀也就擦着他的脸颊,向安之刺去。
千钧一发之际,天边飞快掠来一道白影、
嘣的一声脆响,玄刀刀身发出一阵震鸣。
两者相撞,流刃烈火,三人瞳孔中怦然印出灼灼火光。
“我的刀!”简风子喊道。
玄刀因巨大的冲力而轨迹产生偏差,直直地向海中冲去,噗通一声没入大海,了无踪影无处寻。
居狼伸手一把将安之拉进游轮。等安之的双脚脚底刚落地,便急切地关心道:“有没有伤到哪里?”
“没有。”安之摸了摸鼻梁,依然心有余悸,“差点就成伏地魔……”
“得亏我即时将握命送到你身边。”温言的声音出现在游轮外,萦绕在游轮中其余三人的耳畔。
跟着安之,他一路来到简家游轮外。安之不走寻常路,选择爬窗进去,他也只能跟着爬窗户。
见他正要跳下窗户,进入游轮中,安之走到窗户前,伸手扶一把。待他的双脚平安地落了地,安之才懒懒地道:
“你再努力努力,将我解救出游戏,送回你身边——”
听闻,居狼心里发酸,伸手偷偷地扯安之的衣袖。
安之没工夫搭理他,用力把袖子抽回来。
“额——”温言为难了,“我负担不起高额违约金呐。”
居狼又把手伸过来,安之给他烦得没办法,啪地一下把他的手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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