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认识释槐,也看着他写出《以杀止杀》。”居狼不否认,“可是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
“那是因为什么?”秦淮追问。
居狼道:“你不要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所有人都有可能伤害安之,可唯独我不会。”
秦淮问道:“那西轩门上,你又怎么解释?”
居狼答:“那时我被父亲用应声虫……”
秦淮抢过他的话头,“少用他人当借口!做了就是做了!”
居狼呛白道:“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呢,何梦访?你根本不知道真相,也不会调查,西轩门下阿渊尚还有一口气,是你了结了他,后来向延知道阿渊在妖域,你得到消息便是提剑来见。你知不知道,那时我才刚刚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
安之觉得这两人要吵起来,正开着车呢,可不想出车祸。
虽然这儿是柏油路,但过路行人车辆并不多,一路开过来,他一辆车都没瞧见,要是在这儿出了事,可不得无人收尸,曝尸荒野。
“半斤八两,谁也别笑话谁。”安之出言阻止争吵。
顿时,车厢内雅雀无声。
居狼道:“等见到释槐,你自然就明白了。”
“好。”安之又问:“为什么我会突然离开游戏?”
秦淮答:“我不想看着你入魔。”
安之继续问:“那温言呢?听你说的,你与温言一起策划了这件事,为什么现在你与温言各分两路了?”
秦淮失望地说:“我以为温言与我一样希望你放下执念。可我想错了。他一直想让你入魔。昨天,我见你状态不对,想放你出来,他却阻止我……
“他说:纵使心中有一方净土,也不及他人的污蔑与偏见。与其傻傻地靠奉献自我去换得别人的好感,不如放肆点,把那些不喜我的人都杀了!”
安之倒吸一口凉气,“温言不可能说出这种话。”
秦淮道:“我也不愿意相信,可昨天我真的亲耳听到他这么说。他见我想放你出来,他竟然还想杀了我。多亏我们轮回百世,已然是凡人,公司的保安及时赶到,我才将他赶出去。”
他的声音颤抖起来,“安之,阿渊,你不知道那时温言的神情有多可怕……简直活脱脱的一个恶魔,不!比恶魔还恐怖,非常可怕……”
他呜咽起来,问道:“阿渊,向延怎么会变成这样?”
鼻头一酸,安之道:“或许……我们、我们根本没有看清过他吧……”
秦淮颤声道:“我、我都……不认识他了……”
安之沉声道:“梦访,你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动不动就哭。”
“好了。”车缓缓停下,居狼道:“到了。”
眼前那栋二层的高大白色洋楼就是释槐的家。
院子里种满山茶花树,不过还没到茶花盛开的冷冬,花树上一朵花骨朵都没有。
洋楼背靠一片古老的湖泊。湖中竟有上千只白天鹅在戏水,场面壮观。
它们有些飞入天空,仿佛一串鸢灯,余音洋洋洒洒地惊起林里的栖禽。
居狼道:“我们进去吧。释槐已经等你很久了。”
“嗯。”安之跟随居狼进入那座白色洋楼中。
客厅里,壁炉旁,一副字画,写着:一刻无事一刻清,一日无事一日好。
一个男人站在字画前,静静地观摩。
半晌,不见他有转身的意思,或许是没察觉三人的前来,居狼出声提醒:“释槐,我们来了。”
闻声,他转过身来。
“婖妙!!”
“婖妙!!”
——安之、秦淮异口同声。
一瞬间,二人脸煞白,心提到嗓子眼,神色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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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5 泯恩仇
听闻,释槐轻笑,对二人的反应感到有趣。
居狼解释道:“他不是婖妙。”
“可是他的脸……”安之上下打量一番释槐,即刻淡然下来,“是啊,婖妙是女神,可这个人明显是位男人。”
居狼道:“释槐,别考验他们了。”
听这一席话,安之、秦淮纷纷将双眼固定在释槐脸上。
一个眨眼的功夫,他就变了一张脸。
释槐本来的面目很漂亮,是一种乍看之下分不清男女的漂亮,可仔细去瞧,他很英俊,根本不存在男生女相的感觉。
他像一位不谙世事的单纯贵公子,骨子里温柔又稳重,表面上张扬不羁。
若说为什么乍一看就觉得他像个女孩,那大概是他的眼睛太大了。
释槐说:“抱歉,我只是想看看你们的反应,是不是真的认识阿隐?”
“阿隐?”安之重复一遍。
释槐解释道:“缥缈行舟,深居隐沦,怜舟隐,是婖妙的名字。”
安之明了。
释槐道:“不过她本无名。”
安之又问:“那是谁给他取得怜舟隐这个名字?”
释槐摇摇头,“我认识她时,她就已经自称怜舟隐了。”
“说了半天,我还没请你们坐下,喝口茶呢。实在是有失礼数了。”说着,他一一向安之、秦淮握手,邀他们坐下,随后泡上一壶绿茶,挨个送到三人跟前,“尝尝看我珍藏万万年的苍山雪绿。”
茶刚送到嘴边,安之顿住,奇道:“珍藏万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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