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视一笑,随即一拍大腿,觉得这个办法好极了。
——
“你是说,有人向秦安动手,现在重伤?”本川穿着一件睡袍,刚从床上爬起来,听到这个消息,满脸喜色。
“这秦寒玖一向没有弱点,现在冒出来个女人捧在手心,这次恐怕不好过。”
本川越想心里越痛快,捂着胸口咳嗽起来。
那个男人,这么多年,他一直想要找他的软肋,没想到现在将自己的弱点堂而皇之地暴露出来。
真是天助他也。
“老大,不好啦!”
他哭了
本川看着慌慌张张跑进来的小弟,面色不善:“瞎嚷嚷什么,你爸死了还是媳妇死了。”
“不是啊,是有人把咱们这层楼都给包起来了。”
他们住的酒店并不大,地方偏僻,证件也是假的,走廊上哗哗站了一群黑衣保镖,个个戴着墨镜,来者不善。
本川心头一紧,第一想法就是秦寒玖找上门来了。
看了眼窗外,琢磨着从这跳下去活着的几率有多大。
还没开窗户呢,门就被一脚踢开,走进来的男人身材高大,一身黑色衬衫紧绷在他身上,将他那身强壮的肌肉凸显出来。
扣子只扣最下面两颗,胸肌绷开衬衫,露出胸口的雄鹰叼蛇纹身,凶悍气息扑面而来。
秦朗手上带着半截黑色手套,露出手指头,嘴里叼着烟,浑身透着凌厉:“本川,走吧。”
本川自然认识秦朗,敌人秦寒玖的走狗。
“秦先生,我来云城可没有招惹你,你这是让我去哪儿?”
秦朗手段向来强硬,从不跟人废话,也不会客套,见他不配合,撸起袖子将他身边的两小弟轮翻,推着他往门口走。
“让你走就走,废话那么多做什么。”
做没做,他只相信自己手底下人的消息。
有什么话,到九爷面前说吧。
本川出门,看到自己的人都被压住,顿时生无可恋。
玛的,谁暴露了他的位置,他才来云城,报仇计划还没开始就落入人手里了。
刚上车,后脑勺一痛,瞬间晕过去。
秦朗踢了一脚,带着人回到玖园。
将人丢进地下室,秦朗去医疗室,看到秦寒玖守在秦安床前,低声报告:“九爷,查出来了,是本川。”
“熬鹰吧。”
这是看都不看?
秦寒玖现在哪有什么心情看,一双眼睛黏在秦安身上不敢移开。
他怕他一个眨眼,眼前的人就消失不见。
秦朗默然,出去将门带上。
熬鹰,是古代猎人的一种手段,不管是再凶猛的鹰也到最后也会屈服。
没一会儿,金易也来了。
“九爷,明野先生和迟真夫人来了,说是要看望夫人。”
“还有,苏辞和路成凉也来了。”
秦寒玖蹙眉:“路成凉是谁?”
听起来怪熟悉的。
“a大的校医,曾经追求过夫人。”
秦寒玖偏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倒是殷勤,晚上一两点还来。
“让他们滚!”
“那明野夫妇?”
秦寒玖叹口气:“放进来。”
怎么感觉跟放狗似的口气。
金易嘀咕,难道是他理解错了?
大家差不多都是这个时候收到消息,迟真心里担心得不行,拉着明野硬要现在过来,现在看到秦安浑身是伤,就差包成木乃伊,眼泪瞬间就涌上来了。
秦寒玖心情本就烦躁,濒临暴躁和失控的边缘,听到哭声,情绪隐隐有些控制不住,眼角染上猩红。
明野立刻揽住迟真:“好啦好啦,你再哭下去,安安都要被你哭醒了。”
愁眉看着躺着的秦安,明野心底划过一抹道不清的心疼。
那样活泼明媚的少女,能够在那么多人围攻的情况下撑住,当时的情况该多危急。
“金易,安排两位去客房。”
秦寒玖吩咐了一声,冷着脸关门。
彻夜无眠。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秦安才缓缓睁开眼睛,全身上下疼得不行,特别是脑袋,仿佛被人揉成了一团。
记忆缓缓回笼,难受地皱着眉头。
视线中出现秦寒玖憔悴的脸,眼眶周围猩红,但那双墨色的瞳孔中,盛满了心疼和欣喜。
“安安,哪里不舒服,告诉我。”
连带着说话,都带着颤音,小心翼翼怕惊疼了她。
看到他,秦安眼泪一下子就涌出来了,想伸手拉他的衣角,可是手动不了,一动就疼。
“疼~浑身都疼。”所有的委屈和疼痛,在他面前通通爆发出来,声音微弱,娇滴滴的带着撒娇。
秦寒玖慌了神,连忙去把沐白叫来,指着秦安:“沐白,她说疼,赶紧给她止疼。”
沐白:“……”
秦安:“……”
“九爷,你自己就是医生,你难道不知道吗?
秦寒玖脱口而出:“不能打麻药,打麻药对身体不好。”
本来就是刺激神经的药,现在知道秦安脑电波不正常,更不能轻易使用了。
以往要是有病人在他面前喊疼,他肯定一句忍着丢过去。
现在换成秦安,只恨不得以身替之。
他宁愿那些棍棒、刀子通通打在他身上,让他代替她受这样的痛,也不愿看她虚弱地躺在床上。
他向来是唯物主义,这一刻却恨不得有神明,将那些伤转移到自己身上。
沐白叹口气,强大如斯的九爷,也会有今天,谁能想到。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也是不敢相信的。
秦寒玖将她眼角的泪拭去,俯身在她上方,语气愧疚:“安安,对不起,我没办法替你减轻痛苦,我也没有办法替你承担这些痛苦,是我没用,对不起。”
这一刻,他是自卑无能的弱者,因为办不到,而在她面前自责得像个孩子。
滚烫的泪滴落,砸在她苍白的脸上,晕开湿热的水渍。
秦安瞳孔紧缩,盯着他猩红落泪的脸,难以置信。
他……哭了。
前世今生,她从没有见过他哭。
从来没有。
哪怕生命的最后一刻,在她眼中,他都是高不可攀的巨峰,高高在上,睥睨众生,怎么会哭。
可是现在,他的的确确在哭。
哭得像个孩子,一遍一遍责怪着自己,责怪他不能替自己减轻痛苦,责怪他不能代替她疼。
“别哭了,”秦安嗫嚅着唇角,“你一哭,谁来照顾我啊。”
“我想喝水,你给我倒杯水好不好?”
秦寒玖怔愣片刻,伸手摸着眼帘,濡湿的感觉那么明显。
来不及多想,转身倒来一杯水,插上吸管,将床位升高,放到她唇边。
秦安喝了两口便不喝了。
“卞烽他们怎么样?”
“他们没事,卞烽伤得重些,不过是我亲自做的手术,你不要担心。”
有他这句话,秦安放下心来,余光瞥到莫忘跑进来,手里还捏着一支试管。
“止痛的。”
给夫人和九爷压惊
“这个药很管用的,之前就做出来,昨晚我回去根据姐姐的身体情况改进过。”
莫忘忐忑地将试管递给秦寒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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