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一声轻嘲,秦寒玖坐在秦安身边,伸手摸着她头发,镇定自若,丝毫情绪不外露,“琼斯先生果真如安安说的那般,名副其实。”
苏辞眉头一挑,有些得意:“她是不是跟你说我英俊帅气,比你可靠。”
“不,说你绿茶婊,挑拨离间一把好手。”
苏辞:“……”
秦安扶额,伸手盖住自己的眼睛不忍直视。
她真的这么说过,没想到秦寒玖记得这么清楚,还当着苏辞的面说出来。
这不是啪啪打人家的脸吗?
要是别的脸皮薄的男人,被人形容是绿茶婊,早就跳起来翻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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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苏辞是个异类,一脸受伤地看向秦安:“安安,你明明夸我又帅又a,是你初恋,这辈子都忘不掉,怎么能够在背后说我坏话?你这样表里不一,到底哪句话才是真的?”
秦安:“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你看你,和我吃火锅的时候明明说过,现在秦寒玖在场,就不承认了。”苏辞一脸伤心欲绝,宛若被抛弃的深闺怨妇,“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秦安太阳穴突突跳个不停,特别是秦寒玖若有似无打量的目光,忍不住打断他:“行了别演了,说你绿茶婊你还不信。”
“想当年,你也是光明磊落的男子汉,怎么现在变得这么……阴阳怪气。”
“你看你,果然忘不了以前,心里还是有我的,”话到最后,突然消了音,整个人颓然地靠在沙发背上,透着一股浓烈的哀伤,“我也不想变成这样的啊,可是我失去了你,就只能卑鄙地叫你这样记住我。”
他走过来,半蹲在她身前,那双经常含笑挂着痞气的眼睛,浓郁的悲伤和绝望让人窒息。
“我不能做伤害你的事,你说了我磊落,可我又见不得你和他好,想着,做自己最厌恶的人,你们之间若是能挑拨成功,我就有机会,毕竟当年若不是因为他,你就是我的了。”
“安安,你知道吗?若不是他你就是我的了,这句话每次都像刀尖一样往我心上扎,疼得难受,我明明曾经离你更近,我也没做任何伤害你的事,凭什么我就要失去你呢。”
伸出手,想要触碰她的脸,伸到一半,缓缓下落,将她身上的薄毯往上提:“若是有一天他伤害你,你就来找我,我会等你。”
突然之间转变得这么正经,秦安有些愣神,心里也跟着难受起来,特别是今天想了很多前世的事,本来就有点悲伤。
“苏辞,你不要等我了。”
没有结果的。
永远都不会有。
“好,”苏辞喉头滚动,“我等你到三十岁,三十岁我再找个姑娘爱。”
他今年二十二,八年时间等你,八年时间忘掉你。
爱你等你和忘你,都在这八年里。
秦安想说没必要,她不值得。
苏辞已经转身出门了。
倒是旁边的秦寒玖一直没出声,摸出香烟准备点燃,看了一眼秦安,将烟盒扔桌上,抱着她上楼去休息。
“不许想他了。”
“没想。”
秦寒玖脚步一顿,踢开门将她放床上,坐在床边神色阴郁:“你早就知道了,怎么不怪我?”
若是以前,他肯定是不会这么平静地说出来,害怕她知道事情真相后,觉得他卑鄙无耻,觉得他阴险狡诈,离开他,奔向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不得不说,苏辞说那些话时,他有一瞬间的恐慌。
出于自私,竟没有开口阻止。
藏着掖着太累,猜测臆想也耗神,他想在她面前轻松一些、安心一些。
这个世间,已经给了他太多不安定因素,她是他唯一可以休整的港湾。
“因为我现在爱的人是你啊。”
因为爱你,所以爱你不懂爱,爱你不择手段。
秦安笑着回答,眼底掠过一抹狡黠,窝在床上,双手交叠于腹:“你记得把那盆昙花搬上来啊,我们一起看花开。”
打个哈欠,手掌无意识摸了摸平坦的小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嗯,按理说,上辈子这个时候已经怀孕两个月了,怎么现在还没有动静?
毕竟她们现在可比上辈子频繁和谐得多,就算重生改变某些人物的轨迹,有些东西是改不了的啊。
难道是蝴蝶效应太大,连这都能改。
也对,上辈子她还没受伤呢。
这样也好,她还没有做好当妈妈的准备,现在这个局势,也不适合怀孕。
“想什么呢?”
耳边突然传来声音,秦安睁眼,对上他深情缱绻的眉眼。
隔着皮囊,秦安都能感受到他可劲跳跃粉泡泡。
“想你啊。”
“真是乖女孩。”爱怜地吻了吻她的眼帘,转身去给她身上的伤口换药。
昙花绽开的这晚,秦寒玖特地给秦安买了一个摄像机,架在床前,拍摄下整个过程。
以前,他是最不喜欢这种风花雪月的事,甚至根本不会想到。
现在身边有她陪着,觉得呼吸都有了意义。
“你睡会儿,开的时候我叫你。”
秦安怎么会同意,硬撑着熬到半夜一两点,才等来一刹那的花开。
兴奋得不行,等花谢过后,抱着秦寒玖亲了又亲。
“秦寒玖,这一次我再也不会放开你的手了。”
哪怕,生死轮回。
秦寒玖被她亲得心痒,大掌忍不住抚上纤细的腰肢,心猿意马之际,摸到掌心凹凸的疤痕,顿时犹如一盆凉水浇下,立刻熄了心思。
“睡吧,已经四点了。”
揍回去
七月的天气越来越热,太阳炙烤下的云城,宛若一个大火炉,连生活节奏都快很多。
莫忘在这样的热天中,迎来了决定未来的考试。
当他背着包,走进属于高二的考场时,引来很多人的围观。
“这谁啊?咱们高二年级没有这个人吧。”
“你不知道吗?他是去年来的转校生,高一的。”
“听说这个学期只来上了两个星期,现在要跟我们一起考试。”
“我去,牛逼啊!”
莫忘对周围窃窃私语充耳不闻,微阖着眼帘,薄唇开开合合,嘀嘀咕咕着什么,周围的同学想听,奈何语速太快,根本听不清楚。
第一科考的是语文,也是莫忘的短板,一直到铃声响起,他的作文还没写到一半。
从他身边路过的男生扑哧一声就笑了。
真不知道这人怎么想的,连作文都写不好,还跳级。
中午在食堂吃饭,刚坐下便有人上来找麻烦,是高一的一群混混。
莫忘认识,上个学期经常找他麻烦的那群人。
本以为这个学期不来上学,他们已经忘了,没想到还是躲不过。
文军一脚踩在凳子上,伸手将他盘子里的饭菜掀翻:“喂,小哑巴,听说你要跳级啊。”
莫忘退后一步,没让饭菜溅到自己身上。
“跳级做什么,没了你,哥几个缺少乐趣呀。”难得好欺负的,就这么放过多可惜。
主要的是这小子像个闷葫芦,独来独往,不和谁打交道,看起来很孤僻自卑,但是那双眼睛清澈灵气,透露出来的高傲和高人一等,让人看着特别不爽。
就像现在,明明他才是被欺负的那个,饭菜都被人掀地上,垂着头站在那里可怜兮兮,但是他就是觉得这人在鄙视他、藐视他。
一副尔等渣渣不配和我说话的欠揍样。
文军来气,伸手推了他一把:“跟你说话呢,屌给谁看啊,知不知道小爷是谁。”
莫忘被推得退后两步,仍旧没有说话。
气得文军提起拳头,揪住他的衣领准备砸下去。
莫忘这才抬起头:“学校不让打架。”
“特么的老子就要打,你管我!”
“你为什么要打我?”莫忘一直都想不通,他自认和这些人没有任何仇怨。
以前有陌生人,恐惧他欺负他,是因为从旁人那里听说他是个不正常的孩子,是个怪物。
但是在一中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过去,他也小心翼翼不惹事,怎么还是有人想要找他的麻烦?
难道他真的不该来到这世上吗?
不被人爱,不被人接纳。
拳头即将落在身上,莫忘突然伸手,扣住文军的手腕,将他摔了出去。
这是顾景弈长期训练下来的结果,遇到攻击条件反射出手。
“窝草!”
跟着文军来的几个男生震惊地看着莫忘,就连周围打饭的同学都惊诧地看着这一幕。
大部分都是高一年级的,知道去年新来的转校生胆小怯懦,遭到文军等人的欺压,经常被打得鼻青脸肿不还手,但是现在,仅仅是动用一只手,就将文军甩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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