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早点回去,喝酒了吗?”
秦安拍掉苏辞的手,离他远点:“马上回去,没喝酒。”
“啧啧啧,安安,你有必要这么听话吗?玩到什么时候你说了算不是他,跟个管家婆一样,烦不烦?你去看看现在哪个年轻人,像你这样年纪轻轻就结婚还被人管着,早就浪上天了。”
只要能够气到秦寒玖,他都不会放过。
秦安瞪他一眼:“不会说话就别说,没人把你当哑巴。”
“事实啊还不让人说了,要是我的女人,我给她绝对的自由,让她快快乐乐过自己,活得年轻有朝气,蓬勃生机,而不是提早迈入老年生活。”
“怎么忍心怪你犯了错,是我给你自由过了火,让你更寂寞,才会陷入感情旋涡……”话音刚落,点唱机就唱起这首歌,通过手机直直传入秦寒玖耳里。
苏辞脸色极其难看,瞪了一眼点歌的金易。
低低的笑声从手机里传来:“那祝琼斯先生头顶青青草原,一片绿洲。”
卞烽:“最好啊,还是三年抱两,不用你出力,多好。”
“那孩子不是他的啊。”
“这孩子虽然不是他的,可媳妇是他的啊,娶一送一,在这个物价飞涨的时代,赚了。”
“噗~”元霜刚喝下去的红酒笑喷出来,“你是想笑死我好继承我的老干妈吗?”
就连视频里的秦寒玖也忍不住勾唇,暗暗想着回去给金易和卞烽两人加鸡腿。
苏辞脸色难看,看向憋笑的秦安:“如果是安安的话,我荣幸之至。”
这次秦寒玖笑不出来了。
秦安眯着眼,笑意未褪:“抱歉,我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没有青青草原给你戴。
“无情!”
苏辞捂着心口,装死般他躺在沙发上,“我受到暴击,请求支援。”
“再补一枪!”
玩闹得差不多,秦安挥挥手,示意散场。
等到上了车,一直沉默的秦寒玖才慢悠悠开口:“你要是想玩,可以再玩半个小时。”
靠在车门边的苏辞从车窗伸头进来:“秦寒玖你这个男人心机真深,刚刚怎么不说,现在散场了才说,有意思吗?”
账都结了你给我说这个,虚伪。
“你怎么还没走?”
“走什么走,安安,他既然说了还可以再玩半小时,走,爷带你去飙车。”
秦安还没回话,那边已经发话了:“不准去!”
“看吧,我就说他虚情假意。”
“好了,再见。”
说完,秦安将他头推出去,关上车窗窝在车后座和秦寒玖聊天。
秦寒玖让秦安戴上耳机,靠在窗台上吹海风,风拂起他的短发,背后有万千星辰和大海做映衬,美得不似凡人。
眉宇间有些踌躇:“苏辞说的那些,你不要听,我管你,是因为……在乎你,爱你。”
不要觉得烦,也不要觉得束缚。
“如果你不喜欢,咱们可以商量沟通。”
秦安乐不可支,看着他担心忐忑,眉眼纠结如同一个遇到难题的小孩,真想伸手捏捏他的脸。
“商量啊,那我以后玩到半夜十二点,整天喝酒蹦迪、夜不归宿好不好?”
秦寒玖凉凉地看了她一眼。
秦安捂着嘴,压下笑意一本正经:“老公别怕哦,我愿以你为约束,做你怀中猫掌中物。”
永远不逃跑不挣扎。
就算我是风筝,也会在起飞前将线交到你手中,只要你一用力,一定飞向你怀中。
给你足够牢靠的安全感。
良久,秦寒玖眉眼舒展开,偏着头看她,半阖着眸子,随意慵懒,像只勾魂夺魄的狐狸:“安安这么宠着我,不怕把我宠坏吗?”
在约束这方面,秦安从来没有和他吵过架抗过议。
这纵容得、似乎过了头。
有时候他都不知道她到底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是和同龄人一样潇洒肆意,还是现在这样被他揪着线不能放肆飞的风筝。
“我想过有你的生活,ua~”
“徐老先生怎么样?”
秦寒玖摇头,徐老是癌症晚期,再加上年纪大,抵抗力差,整个人的生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败下去。
时日无多。
“那如果用你们研究出来的新药物呢?”
“新药物还没成功,就算成功,徐老现在的身体状况,也承受不住那样的痛苦和折磨。”
秦寒玖脸上没有往日的轻松,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沉重和哀伤,连带着秦安也有些伤感。
生命啊,如此脆弱。
——
苏辞挡在厉承阳面前:“这位先生,有事吗?”
厉承阳看着秦安的车启动,目光不善:“与你无关,让开!”
“跟谁说话呢,我家安安宝贝儿困了,不想见你,别打扰。”
苏辞一抹头发,笑得又痞又帅,深邃的眼睛眯着,笑得不怀好意。
车子已经走远。
厉承阳握紧拳头,恨不得砸在那张欠扁的脸上。
“没想到堂堂琼斯财团继承人,竟然给一个女人当舔狗,苏辞,若是让琼斯家族的人知道,会不会嘲笑你。”
苏辞叼了根烟,漫不经心点燃,眉眼半阖,烟雾升腾而起遮住他的情绪:“那也总比某些人,当舔狗都没有机会的强。”
说完,单手撑住车门,一个跳跃,稳稳坐在自己的敞篷里,冲着厉承阳不屑一笑。
舔狗?
他只是想,在有机会护住她的时候,护着她。
就当寻个乐子
像当年无数个路灯下冗长孤寂的路,做个默默无闻的守护者,护送她到家。
不为别的,就为那一句:“学长,我喜欢你。”
他也曾经离她那么近,是他弄丢了她,跟她没关系。
就这样挺好的,最起码不必担惊受怕,哪天厌烦了彼此,成为见面眼红的仇人。
君不见秦寒玖那么强悍的一个人,现在也变成管家婆了吗?
车子在宽阔的道路上飞驰,风吹乱他的衣服,鼓囊囊的,一声压抑的叹息,消散在空气中。
——
沈沛言刚睡着,门就被粗鲁地推开,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接着是一个小醉鬼扑在自己身上。
“咳咳……咳咳……”
突然的重力,沈沛言猛然睁大眼睛,不停咳嗽。
肺疼、肉疼、骨头疼。
等看清躺在身上的女人,太阳穴突突跳。
是想要压死他吗?几天不见,怎么这么重。
感觉随时要被痛死过去。
咬牙切齿道:“慕然,你给老子滚下去,要压死我了。”
“嗝儿~”酒气熏人,慕然睁开醉意朦胧的眼睛,故意在他身上压了压,一脸无辜,“小哥哥,你长得好像一个人。”
“一个渣男,王八蛋,我恨死他了。”
捏着小拳拳,一锤往他胸口砸去。
“我呃——”沈沛言痛得眼泪都出来了。
玛的,欺负他是残疾人,不能揍人吗?
听见他呼痛,慕然唇角冷冷勾起。
哼!让你骗我。
往上爬一点,整个人重量都压在他身上,两人的脸挨得很近,甚至能感受到对方呼吸喷洒在脸上,细细的绒毛被吹得微微的痒。
慕然脑袋很晕,使劲捏那张脸,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帅呢。
“小哥哥,我可以亲你吗?”
“不——唔。”
浅浅的呼吸伴随着醉话,沈沛言直接翻白眼。
拍着按钮,沐白姗姗来迟。
看到他被蹂躏的惨状,不客气嘲笑出声:“呀,还真有人不嫌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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