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微微侧目,看着那精致的小女婴,心中骇然。
这蔡舒怡简直就是刷新了他们的认知。
以前那么优雅大方,完美的盟主夫人,竟然是这么歹毒的一个人,连这么小的孩子也下得去手。
要知道,她也是三个孩子的母亲啊,怎么下得去手?
还不知道她背地里干过什么肮脏可恶的事,真令人毛骨悚然。
蔡舒怡眸子微沉,被人用这种嫌弃憎恶的目光盯着,与她而言还是第一次,从前,都是用尊敬羡慕的目光看着她。
受惯了尊崇,突然被排挤,她心情非常不美妙。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薛枝!
这个蠢女人!
刚刚就应该给她也喂下毒,跟她女儿一样再也不能发出声音,这世上就安静多了。
郁瑾脸色微变,接过孩子替她号脉,又检查了一下嗓子,知道这孩子脉象的确诡异,但具体什么毒和解毒的方法,需要等检测之后,报告出来才能确定。
木西脸色也凝重:“你先带着孩子回去,这里交给我们。”
郁瑾点头:“注意安全。”
抱着子舒急忙上车,薛枝连忙跟在后面。
木西原本有些责怪薛枝言而无信没有按计划行事保护好慕卿,但看着子舒这样,他也能理解。
说起来,这对薛枝母女来说,算是无妄之灾,完全被牵连了,她选择坦白已经表达了她的态度。
甚至还因此,让百天左右的女儿中毒,作为母亲,比谁都心痛吧。
付出这么多,又有什么资格去责怪她呢。
蔡舒怡冷笑,她研制的毒,从来都是抱着置别人于死地的目的去的,怎么会留一手制作解药,自然也不可能让别人能够有解毒的机会。
这孩子不过几个月,那么烈的毒,恐怕不是变成哑巴这么简单的事。
说不定,还会丢了小命。
不过,眼前的局面,也容不得她分心,这么多人围着,想要安全离开,恐怕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蔡舒怡,放下慕卿,我可以让你离开。”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如果真会放她离开,就不会带着人在这里围着她了。
她可不是三岁小孩,对这些事抱着天真无邪的想法。
龙御天双手环胸,目光暗沉:“我以龙家家主的名誉做担保,你大可放心。”
这么说,蔡舒怡是信的。
毕竟作为一家之主,信誉至关重要,想要建立自己的威信,和让人信服,就不能有谎言。
这里这么多人听着,大家都见证着,龙御天不可能说谎。
可她如果只是为了安全离开,又何必费尽心机绑架这个孩子,甚至赔上了名声。
“龙家主,你应该知道,我需要这个孩子做什么,作为女儿,我不得不这么做,唯有这样,我才能救我爸爸。”
“难道你认为,这样就能救他吗?”
“对!”
蔡舒怡回答得斩钉截铁,她就是这么认为的,坚定的,没有任何怀疑。
她对秦安有所了解,重情重义,对这个孩子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只要有他在手里,还怕什么?
木西双手插兜:“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你们都要给他陪葬!”
蔡舒怡根本不信,讥讽地看着他:“你在华盟的地盘上,放出这种豪言壮语,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若是在云城,她或许信几分,可这是华盟,是她的地盘。
根本容不得秦安的人说话。
秦安现在能有这些权利,不过是借龙家的势,都是借着别人的光,还真当自己是太阳可以把别人烤熟啊。
木西嗤笑,揉着手腕:“你蔡家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难道还没让你意识到自己有几斤几两吗?”
“难不成你以为你是盟主夫人,就是个例外吗?”
在玖园,在秦寒玖眼里,只有秦安是例外和偏爱。
现在想伤害他和秦安的孩子,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蔡舒怡脸色很难看。
“何况,华鸿雪愿不愿意包容你今天的一切,还是个未知数。”
僵持
华鸿雪当然不会容忍她,但他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何况,那样一个心如铁石的男人,在乎他的看法做什么?
几十年都没能焐热一颗心,到现在,那个女人在他心中,仍旧排在第一位,她不想努力了。
当年一切已是强求,时间证明了她的妄想,是滚烫的岩浆,将她变成了如今这样子。
她从小追逐他的脚步,可他的目光却从来不会停留在她身上,而是追逐另一个女人,可那个女人已经是别人的未婚妻,喜欢又有什么用?
为什么不懂得换个人爱的道理?
嫁给他几十年,为他生儿育女,扫除后顾之忧,可那人仍将她视作眼中钉肉中刺,丝毫不知道怜悯和心疼。
若是知道她将主意打到他的孙子身上,恐怕不会对她甩好脸色吧。
这样也好,他几天不曾回家,自从上次差点杀了她之后,两人便没有再见过面,她知道,他在躲着她。
当然,不是因为怕。
而是……怕不能对她下手,自己心里憋着气,难受吧。
“华鸿雪容得容不得,由不得你一个外人说了算!”蔡舒怡冷冷地看着木西,听说郁家那个最有出息、中医药天赋和成就最高的人,和这个男人关系非凡,真是令人意外。
小时候,她和姐姐因为在中医药方面的天赋,经常被父亲拿来和他做比较,当做标杆榜样,也当做超越的人,只是没想到,那人不仅天赋好,就连思想和行为,也这么叛逆。
不过,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在华盟,这种事很常见,也是合法的。
但在她心中,这种情况的出现,多少有点思想不正常的体现,但作为盟主夫人,她是不会表现出来,让旁人诟病批评的。
“不知死活!”木西没理会她打量的目光,轻蔑地瞥了她一眼,将注意力放在慕卿身上。
小家伙脸上虽然有些害怕和慌乱,但倒是没有哭鼻子,也没有大喊大叫,这一点倒是令人欣赏,可又让人觉得心疼。
这么小就这么懂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经历了啥。
慕卿被大汉夹在腋下,勒着肚子有点难受,还有这个大汉,有狐臭!
怪味冲鼻,让他非常不舒服,想要挣扎,又不敢。
他可不想受罪,何况脑门儿上还有个东西,这东西他见过,叔叔们都说很危险,让他无论如何何时何地何种情况,都不能让这种东西指着自己,那相当于将自己的性命,交到别人手上。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他也没办法。
略微挣扎了一下手,他想捂住鼻子,起码让自己好过点。
却让带着他的大汉误会,立刻用力,恶狠狠地盯着他,警告道:“别动,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慕卿立刻不动了,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专注地看着他:“你误会了,我只是想活动一下手。”
“你活动手做什么?”
慕卿眨眨眼:“捂鼻子。”
大汉头顶冒出几个问号,这关键时刻你还有心情捂鼻子,到底有没有作为人质的觉悟?
慕卿:“……”什么叫做人质?什么叫做觉悟?麻烦解释一下,我一个两岁孩子不懂。
哦不,未满两岁。
“你捂鼻子做什么?”蔡舒怡警惕地看着他,这孩子浑身上下透着诡异,每一个举动她都怀疑有深意。
慕卿翻了个白眼,一点也不想搭理这个老巫婆,她就像妈咪前两天给他讲的《小红帽》里的狼外婆,伪善又恶毒。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慕卿脆生生地开口:“因为有股怪味,太难闻了。”
蔡舒怡蹙眉,以为是什么毒,毕竟她常年和毒打交道,对怪味这种东西比较敏、感。
凑近闻了一下,顿时皱眉,忍不住后退几步。
“夫人,您怎么了?”
那人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连忙追问,还靠近几步。
蔡舒怡连忙后退,命令道:“你别过来,站在原地!”
那人立刻站住不动,一脸懵逼。
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蔡舒怡调整面部表情,想到自己刚刚还凑过去闻,脸色很难看,对上那双漆黑专注的眼睛,有些责怪。
虽然怪一个孩子并不地道。
两方僵持,谁也不退让半步,蔡舒怡觉得很奇怪,按理说,龙御天应该着急一下才对。
难道,他也并不想真心救这个孩子?
那可真有趣。
“龙家主,如果不想这个孩子死在你面前,带着你的人,赶紧让开!”
蔡舒怡没有耐心和他周旋,时间对她而言,很宝贵。
在这里耽搁得越久,对她越是不利。
“很抱歉,你没资格命令我!”龙御天双手环胸,无畏无惧,丝毫没将她的威胁放在眼里。
“看来,你是不在乎这个孩子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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