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飞机想要降落,首先要地面平坦,附近没有攻击性强的动物。
“我看看。”秦慕卿飞到岛上空开始盘旋,打开扫描仪和雷达,侦查岛上的情况。
最后在郁子舒期待的心情中,给予肯定回答,缓缓将飞机降落在沙滩不远处的平底上。
机舱门打开,郁子舒迫不及待跳下去,往那片金色的沙滩跑去。
秦慕卿站在机舱门口,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眼底流露出清浅的笑意和宠溺。
咸涩的海风吹在脸上,扬起她的长发,笑脸和金色的沙滩相称,给这片寂静无人踏足的海域增添了生气。
郁子舒从没这么畅快过,她可以放肆的、自由自在的奔跑,而不用担心有人在暗处瞧见自己的伪装。
这么多年,她不论走到哪里,不管是戴上傻子哑巴的面具在郁家警小慎微,还是化名出门在外防备筹谋,都没有像这一刻这么自在。
回头,秦慕卿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单膝曲起,单手撑着头,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她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太激动了。
下一秒,放慢脚步,慢慢走到他面前:“谢谢你。”
番外:愉快又自在的一天
“谢我什么?”
秦慕卿掌心有一枚莹白色的扇贝,瞧着她这么淑女,还是喜欢看刚刚那个开心得像个小孩的少女。
不管她再怎么成熟,身份多成谜,抛开变傻的那十年,心里年龄也才……十岁?
秦慕卿被自己这个认知吓了一跳,算了,她今年二十一岁了呢。
“谢谢你带我来这里。”
秦慕卿笑笑,将扇贝放在她掌心:“这座岛应当没人来过,要不要捡贝壳?沙滩上应当有很多。”
他往后面的山上看了一眼,有许多树木,年份很久了。
“山上或许还有药材,心动吗?”
郁子舒警惕地看了他一眼,无缘无故提什么药材。
他是不是还知道些什么?
“我还是捡贝壳吧。”
秦慕卿到飞机上拿了一个水桶下来,找了两根树枝跟在她身后,沙滩不小,有很多奇形怪状、颜色各异的贝壳和海螺,很快便捡了小半桶。
走到礁石群的时候,秦慕卿扒拉出一个蚌壳给她。
郁子舒摇头:“不要。”
蚌壳很丑,没有什么捡的价值。
秦慕卿诓她:“说不定有珍珠呢。”
“那你撬开。”
秦慕卿找来石头,一下子就把壳砸破了,粗鲁又残忍,还没有礼貌。
强行破开了蚌壳小姐的房子。
用木棍找了一圈,并没有珍珠。
“幼稚。”
“这儿又没有外人,幼稚就幼稚呗,”秦慕卿又翻出一个蚌壳,准备砸,郁子舒连忙拉住他。
“你能别这么残忍吗?”
照他这么砸下去,这片礁石下面的蚌壳估计都没命了。
秦慕卿含笑瞅着她:“那我们去采药。”
郁子舒呼出一口气:“我不认识草药。”
“你对我下药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让家庭医生看过那瓶喷雾,至少用了十几种中药,提炼手法非常特殊,说明炼制人的中医药天赋和本领都非常高。
郁家是几百年的中医世家,长期熏染下,后代子孙在这方面多少有些天赋。
不像他和心悦,谁都没有遗传来自爸爸的医学天赋。
郁子舒的确也惦记那片林子,按照这个气候条件,说不定真有那几种特殊珍贵的药材,本打算等离开后,让自己人来挖,既然某人这么倔,便去吧。
挖药材是假,挖她秘密是真。
爬山是一件很耗费体力的事,她虽然有很好的身手,但身子根基差,没走几步就开始喘,额头上汗水密布,脸色也有些泛白。
相比之下,秦慕卿就轻松得多,如履平地,一派闲散,体力好得连心跳频率都没变化。
爬到半山腰,她便受不了了,双手撑着膝盖喘气:“我不去了。”
秦慕卿站在前方等她,留意着周围的情况,以防蛇蚁毒虫伤害她,见她这般,只能放弃。
背着她下山。
到了沙滩上,秦慕卿转身去捡了一些树枝,用石头搭了个简易的灶头,从飞机上拿出锅碗瓢盆,还有油盐酱醋,捞了几只蚌壳和小龙虾,准备起锅烧油。
郁子舒看得目瞪口呆,准备得这么齐全,不是惯犯就是早有预谋。
她宁愿相信是前者。
“子舒,瞧。”
郁子舒看过去,只见秦慕卿掌心躺着一颗莹白的珍珠,椭圆形,有些粗糙。
地上还躺着一只被砸碎的蚌壳。
“还真有啊。”
秦慕卿又砸了几只,运气就没这么好了,便将他们放到火上烤。
将那颗珍珠洗干净,放到她掌心:“我的子舒,就像这珍珠一样,总有一天,会让所有人看到你灼灼的光芒。”
少年的眼睛干净不含杂质,脸上洋溢着骄傲和信任,郁子舒看得心一跳,握紧珍珠,别过头。
“谁是你的了!”
不要脸。
秦慕卿的厨艺不错,比他老子好,食材简单,也能闻着香味。
郁子舒第一次在野外野炊,感觉不错,就算有些美中不足,也能忽略。
一直到夕阳西下,海风微凉,两人才启程回去。
郁子舒看着小岛越来越远,心中升起一股期待,等帮爸爸报了仇,她就带着妈妈去过这种自由自在的生活。
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束缚和异样的目光。
她经历得多,反而对最简单的生活充满向往。
“子舒若是高兴,下次我们还来。”
“好。”郁子舒点头答应。
“不过,你身体太差了,应该加强锻炼。”
郁子舒皱眉,她一点也不想锻炼,想也没想地拒绝。
她才不会给自己找罪受。
却没想到,第二天还在睡梦中,就被他从被窝里捞了出来。
郁子舒不情愿地睁开眼睛,一看时间才六点钟,立刻炸毛:“秦慕卿,谁让你进我房间的,你给我滚出去!”
她平时都是睡到八九点自然醒的。
反正没人会管一个傻子几点起床。
而且,她门是反锁的,他怎么进来的?
秦慕卿已经穿上了黑色的运动服,笑得无辜:“子舒,起来,我们去跑步。”
“我、不、去!”
“不行。”
秦慕卿伸手就要揭她被子,郁子舒连忙按住,低吼:“你到底有没有礼貌,怎么能随便掀人被子,你要去跑就去跑,别拉着我。”
说完倒下去,用被子盖住头。
饶人清梦,千刀万剐。
秦慕卿看了几秒,叹口气,只能独自去跑步。
回来的时候,小丫头还在呼呼大睡,完全没有醒来的迹象。
直到九点半,才慢吞吞下楼,小脸冷淡。
太久没有爬山,昨天运动了一下,浑身酸软,还被人打搅睡觉,心情一点不美妙。
吃饭的时候板着脸,丝毫没给秦慕卿好脸色。
秦慕卿摸摸鼻头,他坚信运动能使人健康,改善体质,但对方不配合,他也没有办法。
小时候,他身体也差,但经过多年的调理和运动,现在已经很健康了。
郁子舒和他情况差不多……
呸,差远了,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别气了,一会儿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
“郁瑾叔叔今天回华洲,他要见你。”
郁瑾和郁尊是亲兄弟,这些年一直都和木西想办法医治郁子舒,这次是来给薛枝送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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