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才缓慢动了起来, 但显然并没有什么经验, 只知道唇瓣生涩地轻轻摩挲,吮吸, 扶着下巴的指节微微收紧。
白雾并不意外,高高在上的神怎么会有亲吻凡人的经验。
就当是亲了一团会动的水母。
她这么想着, 内心毫无情绪波动,慢吞吞地数着数,想着邪神什么时候能放开她。
一分钟。
白雾心态良好。
五分钟。
白雾有点烦躁。
十分钟……
白雾:。
白雾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腿坐麻了,实在不耐烦地动了动腿,故意碰到旁边的琴键,发出刺耳变音的钢琴声,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青年似乎终于有所觉,动作停了下来。
白雾一手按在琴盖上,往后退开,晃了晃酸麻的小腿,喘了口气。
她佯装出一副羞赧的样子,抬起眼,绯红色眸子湿润,眸光晃动。
唇瓣被亲的嫣红,她微微抿了一下,轻轻出声:“大人,您……唔!”
还没说完的话被堵在口中,青年又重重亲了上来,指节扣着她的后脑,绵软尾音被吞没在唇齿里。
白雾:“……”
白雾虽然不耐烦,但更怕推开他会惹怒到他,也不符合她的“深情人设”,只能忍耐了下来。
她神游天外,有一搭没一搭地想事。
猫猫神被她当工具人利用了肯定要气死了,不过他本身就抱着和自己一样的想法,和她几乎是一拍即合,很大可能是和与她的“交易”有关。
至于道歉的话,嗯……十斤小鱼干应该能哄好。
蒋未寒看到她慌成那个样子,在她下台后立刻就溜走,很可能是向幕后的帮手求助去了,等明天牧云大概就会来给她反馈了。
后续的话还是不能靠异研所,需要邪神的力量。
而邪神这边……进展比她预想的还要好,后续只要稳住邪神的情绪,借他的手来惩处蒋未寒应该不是难事。
问题在于邪神对她的爱能持续多久,新鲜感过期之后,她又该怎么自保。
唔……刚刚亲上来的时候牙齿磕到了,有点痛,好像破了。
白雾想到这里,下意识地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唇瓣的伤口,却忘了自己正在被亲,湿热舌尖碰到了青年的唇。
她微微一愣,反应过来连忙收了回来。
纤细手指扶着的青年手臂肌理忽然绷紧,指骨用力扣住了她的腰,指腹陷在腰窝里,凉意透过一层薄薄的礼服衣料传输过来,她轻轻瑟缩了下。
唇瓣上多了一些陌生的湿润触感,舔舐过唇瓣,一点一点探索未知的领域,直到探了进来,抵上她的齿关。
白雾身体禁不住的战栗,头发有些发麻,下意识地想退缩,身体往后退,手不小心按在了琴键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她吓了一下,手猛地一抬,碰到了放在旁边的玫瑰花束,“噗”得一下掉在地板上,花束摔散开。
浅粉色的玫瑰花瓣四散碎开,落了满地。
窗外忽的一白,透过暴雨与纱帘,清晰地照亮了室内的景象,紧接着雷声轰鸣。
舌尖被勾着缠,青年的气息充斥口腔,他的动作并不重,很少像这样有耐心地一点一点探索,但吻得太深,她几乎不能呼吸。
白雾手指不自觉的收紧,攥紧了他的胳膊,溢出一声呜咽。
她到底没经验,不会换气,很快就因为缺氧变得头晕目眩,意识昏沉,别说有心思想别的事,现在满脑子只剩下生存本能。
她也顾不得惹怒他了,手连连推搡着他胸口,“唔……我……”
好在青年终于意识到了她的问题,松开了她,稍稍分开一些距离。
白雾手还抵着他的胸膛,颤动着眼睫,大口呼吸着,还有些眩晕,一时说不出话。
巫伏垂眼看着,女孩的样子实在太过可怜,脖颈血液流淌到了颈窝,几缕银发沾湿一点红色,她的手无力地推着他,眼睛湿润得不像话,唇瓣也红肿起来。
手指游移抬起她的脸,指腹轻轻碰了下她的嘴唇。
白雾猛地往后退了一下,躲开了他的手,反应过来,小声糯糯地开口:“大人……有点痛。”
青年眼底是一片灼目的熔金,漂亮蛊惑的眼睛定定看着她,唇瓣蹭上了她的口红,染得平时没什么血色的薄唇殷红,不像是神,反而像是魅惑人心的妖。
他轻嗯了一声,嗓音很哑,又夹杂着些愉悦的慵懒,又低又欲:“我会轻一点。”
白雾:“……”
还要亲啊!?
她有点抓狂,不是,邪神是没亲过嘴吗,一亲起来就停不下来的?
哦,他好像是个单身几千年的处男。
他想亲,白雾却不想随他的意,连忙伸手抵在他身前,转移话题:“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冰凉黏腻的触手缠上她的脖颈,将那道细小的伤口愈合,卷走颈窝残留的血液。
“不明显吗?”他开口。
白雾一愣:“嗯……?”
青年低垂着眼,指节游移到她颈间,把歪掉的荆棘蔷薇扶正,语气轻松语速却很快:“你说人类表达喜欢的方式是亲吻。”
白雾闻言愣住,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直白地承认下来,准备的那些话一下都堵在了口中。
冰凉指节从脖颈上挪开,她看着青年抬起眼,熔金色的眼睛微微眯起,若有所思:“看你的表情是不满意?是我亲的不对?”
看他似乎有再来的意思,白雾连忙开口:“没有大人!很满意!”
青年这才轻轻哼了一声。
白雾犹豫了下:“那大人……契约的事,我还要和洛斯……”
话没说完,青年指节就捏住了她的下巴,熔金眼眸不悦眯起:“都有我了,你还想着那只丑猫?”
白雾:“……”
ok,当她没问。
为了不惹他生气,白雾当然说没有,又故作可怜地装了一波,表明自己的心意,维持自己的“深情人设”。
最后哄得邪神心情好起来,勾着她的头发玩着,语气不轻不重,像是并不在意的随意开口:“换个称呼。”
白雾从善如流地换成了“哥哥”,软绵绵地叫了几声。
反正只是一个称呼而已,他喜欢什么就叫什么,无所谓。
窗外隐隐约约有光传来,还有些广播的声音,白雾看了一眼时间要八点了,新生舞会就要开始了。
白雾轻“哎”了一声,试探问道:“哥哥,梁静今晚舞会表演,我答应了要去看的,可不可以……”
邪神这会儿心情很好:“去吧。”
白雾从钢琴上下来,脚踩到地面忽然痛“嘶”了一声,身体也跟着一歪,青年的手及时揽在她腰间,把她抱了起来,坐回钢琴上。
抬起她的腿,酒红裙摆垂下,露出白皙的小腿。
再往下,手掌轻轻松松就能圈住的地方,脚踝红肿了一块,高高肿起,颜色都快比拟挂着的红绳铃铛。
触手轻轻附着上去,冰凉让灼痛感降低了很多,被粘液附着,红肿开始褪去。
青年捏着她的踝骨,语气不愉:“痛都不知道说么?”
白雾扇了下眼睫,信口胡诌:“我不想总是麻烦您,让您觉得我很烦,讨厌我。”
巫伏对上她湿漉漉的干净眼睛。
他没觉得这是什么麻烦的事。
人类的身体脆弱不堪,随随便便就会破损、受伤,比起帮她愈合伤口照顾她这点微不足道的麻烦,他更不想看到她哭哭啼啼的样子,会惹得他心情烦躁。
半晌,他别开视线,缓慢道。
“只是偶尔一次的话……没关系。”
女孩听完安静了几秒,伸手牵住他的手指,轻轻碰了碰自己的嘴唇,“哥哥,这里有点痛。”
指腹轻轻按了按,肿了,巫伏眸色渐深。
不过离八点没几分钟了,巫伏只是沾了透亮粘液,沿着唇瓣抹了一圈,指腹轻轻按着消肿。
白雾看着他眼神越来越不对,气氛也越来越不对劲,连忙从钢琴上跳下来,“哥哥,我先去了。”
她其实只是想把嘴唇消肿,不然待会见了梁静肯定要被八卦盘问了。
她跳的急,没发现颈间的项圈掉了下来。
荆棘蔷薇安静地躺在黑白琴键上,巫伏垂眼看着,抬手拿了起来。
舞会场离音乐教室有段距离, 白雾到的时候舞会刚刚开场,梁静和舞蹈社一个男生跳的开场舞,跳的探戈,热烈明快, 两人配合默契, 显然这段时间练习了很久。
白雾看了一会儿,注意到男生的目光一直注视着梁静, 眼底含着笑意。
白雾若有所思。
她看着看着, 视线一扫,在角落里看到了落单的许易年。
许易年刚好也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微微一怔, 走了过来,笑笑, “白同学,你今晚的演讲很棒。”
白雾有许久都没有见过许易年了,不过据梁静透露,他自从在那次游乐园知道她和邪神之后,就一直很消沉。
他个人又是那种闷不作声的性格, 开学之后空闲时间就一直待在图书馆, 还是梁静把他拽出来了新生舞会。
白雾礼貌开口:“谢谢。”
她对许易年其实并没有太多印象, 两人之间也没什么接触,对他的大概画像就是同班的一个性子比较闷的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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