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外人会不会没法照顾好小鹿？他那么可爱，万一以后长残了怎么办？”葵灵担心道。
“……”云辰彻底无言。
命运 一
秋叶纷飞，枯黄满地。
葵灵所住的阁楼后方，有一处围满大树的不大庭院。
院落中树杈上，一条碧玉一般的巨大蟒蛇，正顶着独角朝天吞云吐雾。
它叫敏敏，是葵灵道人豢养的强大灵兽。
而十多米长的巨蟒一侧，庭院空地上，正有一双马尾少女，和一半大鹿角少年，站在一起小声说着什么。
少女一身修身绿色小衣，边角都有荷花花纹点缀，因这地方科技并未发展，很多轻工业的造物并不存在，所以花纹方面更多还是手绘缝制，远远看去也能感觉一种粗糙和不对称美。
女孩正是葵灵道人亲传弟子云辰。
“我无面剑派地属盘光，乃当今四大宗门之一，实力强劲，潜力非凡，曾经也是出过赤鸢千面老祖那般绝世强者的宗门，所以宗门的功法七意圣灵功和无面剑决，可以说是能直通大道的顶级功法。”
云辰这会正在吹牛。
虽然赤鸢千面老祖只是存在于记载里的传说中人物，但不妨碍她拿出来镇场子。
“好厉害……！”李程颐适时的露出震惊崇拜之色。
“嗯……老祖他老人家一掌开天，一掌灭地，开拓世界，留下基业后破空而去，如今我等弟子，毕生目标，便是重现当年老祖之神威。传说只要将剑派至高典籍，千面剑典，修炼到最高境界，就能身化大道，重现当年老祖神威。”
她顿了顿。
“我现在要教你的，就是我们剑派中最基础的功法，无面剑决！”
“另外还有一门七意圣灵功，因为修行困难，对意识强度有一定要求，所以暂时等你长大一些了来，再行传授。”云辰认真道。
“不要小看无面剑决，这是专门搭配圣灵功所创的顶级剑法，能够将圣灵功的威力放大数十倍之多！修行到极处，单凭剑诀就能引动外海元气，度三关，踏入元印境界。”
元印？
李程颐瞬间联想到了刻印。
“师姐，这外海是什么？”他赶紧问。
“外海……就是玄妙海，不可触，不可闻，那里有无穷尽之虚冥流转，唯有我们进入一定境界状态，才能真正接触。”云辰简单介绍。
“现在你接触这些太早了，来，先把剑法的步桩扎好，万丈高楼从地起，最低端的基础才是核心，是最重要的。”
她说着，先给李程颐摆了个双腿微曲，重心下沉，类似蹲坑的姿态。
“来，跟我一起做。”
李程颐有着恐怖的身体素质，同时也是龙境顶尖武道高手，自然对身体的操控无与伦比，这点最基础的步桩自然简单轻松。
只是看一眼，便明白了要点重心在哪。
当即同样摆出一样的姿态。
“嗯……很不错，很标准。”云辰看了眼他的样子，围着转悠一圈，确定没有任何问题。
当即心头一喜，现在看来这小师弟的资质好像不错啊……
“先就这么站一个时辰再说，这是在稳固重心，让身体适应这样的发力姿态。”
“是。”李程颐认真回应。
看他姿势标准，云辰也不多说，干脆开始和他聊起天来。
天南海北，从剑派聊到外界世俗，从妖兽灵兽，聊到其他宗门。
从她这里，李程颐倒是知道了，这地方，这个叫盘光的地方，其面积极大，迄今为止也没人探索清楚过地域边界。
无面剑派管辖着附近上千万里的庞大疆域。这片疆域中，世俗中一个个王朝兴衰成败，不断更替，凡人的生死剑派从不干涉，他们修行所需大多都是从人迹罕至的绝境中获取，更高阶则是从外海获取，和凡俗关系极小。也就是平日里购买些日常小玩意。
从云辰这里，李程颐渐渐了解到，这里的强者，和世俗完全就是脱节的关系。
宗门内部弟子并不局限于人类种族，还有妖兽灵兽都可，人类中也只有极少数天赋极好之人，才有资格面临选择。
是抛开人世间一切，追求修道，还是沉溺红尘，继续在凡俗中厮混享受。
在选择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未来的道途两分。
“那就没有宗门之人去凡俗祸乱众生么？”李程颐忍不住问。
“祸乱？怎么祸乱？”云辰眨了眨眼，“修道有成后，看凡俗之人，浑身肮脏，体内不洁，微虫无数，脆弱不堪，稍有不慎，吐气都可能致人死地。谁会这么无聊，闲着没事去祸害一堆小蚂蚁？”
她叹道。
“等你修炼有成就知道了，我辈和凡人的差距，比蚂蚁和人的差距可能更大……起码蚂蚁可不会被人吹口气就被吹散血肉骨髓。”
李程颐听得一愣一愣的。
“那我现在……”
“你体质不错，虽有混血，但奇怪的是，混血融为一体，还算纯净，体质也天生比凡人强盛很多，感谢你父辈吧，否则……”云辰摇头。
她早就发现了李程颐的体质异常，确切的说，正是这样的异常强悍体质，才能符合入无面剑派的最初要求。
这里但凡不是天生异种，血脉强悍之辈，根本连活下来都难。
“就说说你，若是到了凡俗，一般的兵器打在你身上怕是连破防也无法做到。”云辰笑道。
听到这里，李程颐心头一凛。
他原本以为自己的数十吨体重利用功力血元，已经减轻了很多，掩饰得天衣无缝。
哪想到……居然早就被这里的人看出来了。
不过转念一想，若不是这等强悍的门派，也不大可能培育出无面书生那般恐怖怪物。
“好了，说完这些，再说说这里，我剑派身处精纯元气中，内里元气浓度极高，在凡人看来，这里就是一片坚硬白色山石。但实际上，这些白色山石就是我们吸食吞吐的自然外海元气。”云辰解释道。
“只因为凡人太过脆弱，触摸元气，以为是岩石，所以才有此观感。而我等因自身体质极强，远超元气，所以在我等眼里，它们是气。”
李程颐恍然……
这地方……有点恐怖啊……
这要身体密度高到什么程度，才能将岩石一般的元气看成是稀薄的气体？
“闲话到此为止，说说如今我们剑派的希望之光。”云辰说起这个可就不困了。
本来给李程颐说话讲解的无聊，也一下消散许多。
“本派掌教真人多年前收养了一天生灵胎，是从外海抱回，便是如今主脉的霍晴空师弟了。”
“晴空师弟天生剑子，任何剑法和相关功决，一看就会，一日等同于常人修行百日。其天赋之高，无人能及。而且，晴空师弟人还性情温和，不论谁去请教，都能心平气和，极有耐心的为人讲解……尊重师长，爱护小辈，人又好看，声音也好听……”
说着说着，云辰眼里流露出自然而然的欣赏之色。
李程颐在一旁无言以对，看其眼神就知道，这云辰师姐早已成了那边那位霍晴空的小迷妹。
基本功练了一早上，李程颐表面在练功，实则在锤炼血元，恢复身体状态。
五印状态，没有任何改变和异常，但没有变化其实就是最大的变化。
因为五印之前，所有人都会被无限隔断卡住，无论你积攒多少力量，都无法升华质变，都无法突破五印。
能打开新的极限征途，这便是五印的最大好处。
早练后，然后是午餐，一人一大块不知名的兽肉，和一大颗半人高的大青菜。
没有烹饪，直接就这么抱着啃。
“因为不同血脉不同种族的习性不同，所以食材基本都是自己自由处理。
你现在还小，所以我帮你先烤熟了一下，剔除了里面的各种虫子，还用山泉清洗一遍。”云辰将比李程颐还要高两个头的巨大青菜，砰的一下放在他木质餐桌上。
那肉块也在一边，足足有李程颐脑袋那么大。
“吃吧。”云辰微笑。
“……”李程颐无言以对，扭头看她怎么吃。
因为云辰此时就坐在他一边，桌面上同样摆了一样的肉和菜。
棕色木桌上，玉石一般青菜还滴着水，肉块还比李程颐这边大很多，足有三倍大小。
只见云辰一抹面容，顿时整个脑袋一下化为长满黄色鬃毛的独角怪兽。
嗤！
她张开嘴，原本只塞得进拳头的嘴巴，一下扩大，变成两米多宽。
然后，往前一口。
噗嗤。
整个桌子连同上面的肉菜，全部瞬间消失，没入她口中。
“吃啊？”云辰嘴巴缩小，恢复俏丽面孔，看向李程颐，一脸疑惑。
“……”李程颐原本还觉得自己可能会表现有些怪异，但现在看来……这师姐也不简单啊……
他心中叹气，当即抱起肉块大口大口咬上去。
出乎他意料的是，这肉居然异常鲜嫩可口，味道极好。
吃过饭。
云辰便带他前去中心无面道场，也就是所有弟子集中练剑的地方。
他这样的新人，先要过去观摩基础剑法，学习基本的握剑使力等技巧，然后才能习练无面剑决。
而李程颐也在这样过渡的时间里，一转眼度过了半个多月。
这半个月里，他也不是虚度光阴。
在完成五印突破后，他马不停蹄的继续更进一步，开始凝聚阴典三功的三道真印。
真灵之髓足够，剩下的也就是真印之灵融合问题，这里虽然没有真印之灵，但实际上真印之灵也是人为造就出来的。
米兰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