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对于柳先生,您准备如何安置?总不能让他一无所是事地在长安城呆着吧?”长孙皇后坐直了身子,看着李世民。
要不是柳一条有一个商贾的身份,这今天刚空出的太医署令,倒是一个很好的位置,可惜了。
“这个也正是朕头疼的问题。”李世民站起身,来回走了两步,对长孙皇后说道:“皇后难道没有看出来吗?这个柳一条,性子有些散漫,且又不喜受拘束,压根儿就没有要为官为朝庭效力的心思。不然他怎么会在五天前,忽然地就给自己安上一个商贾的帽子?”
就在昨晚,三原县的李知德已经将‘柳氏犁坊’成立的详细情况全部如实地报了上来,李世民自然也就知道了这里面的一些道道儿,看出了一些东西。
这个柳一条不想当官,但是,他却似乎很想让他的弟弟柳二条当官。这也必定是他对于‘柳氏犁坊’坊主身份先遮后露的主要原因。
很奇怪的一种想法,但却又蛮符合柳一条的性子。
他是一个小滑头,这是上次柳一条与他讨价还价,哭穷诉苦时,李世民心中对柳一条的评价。
“既然他没有当官的心思,身上又有一个商贾的帽子,说不得朕也只能多给他一些封赏,打他回三原了。”李世民度着步子,轻言道:“不过朕听说柳先生还有一个弟弟。叫什么柳二条,乃是三原俊才,颇有一些才干,赶巧又是今年地生徒,还曾拜于王志洪的门下,若是考得好了,倒也是可以重用。”
“嗯,皇上圣明!”长孙皇后心中了然。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方法。即报了柳一条的恩德,又可以间接地牵扯着柳一条这个人才。
“柳少爷,您可算是回来了,这都七、八天了,您也不捎个信儿回来,大老爷还有少爷这几天几乎每天都要跟小的问您一次。”公孙礼恭敬地把柳一条扶下马车,接过柳一条手中的包裹,嘴里边亲热地絮叨着:“您快跟小的进去吧,大老爷跟少爷要是见到您,指不定会高兴成什么样呢?”
“少爷?莫不成是我那贺兰贤弟来了?”柳一条心中一喜。不过想到公孙贺兰那小子的腿脚应该还不到好地时候,柳一条又有些不确定地问向公孙礼。因为他知道,公孙武达貌似还有一个叫做公孙瀚南的义子。
“贺兰少爷三天前就来了。”公孙礼边走边对柳一条说道:“一直都嚷嚷着要见您呢,只是您一直在皇宫之中,不曾出来,少爷他的腿脚又不太灵便,也不好进去。只得在家里边干等着了。”
“不过柳少爷您给贺兰少爷做的那个拐杖可真是个好东西。大老爷见了,欢喜得不得了,直接命人照着贺兰少爷的那副,去打造了几百副,全都送给以前打仗时,腿脚受了伤害的老部下了。”公孙礼钦佩地看了柳一条一眼,道:“柳少爷的东西虽然简单,但却给了那些缺了腿脚的人一个坚强的依靠。大老爷直到现在还夸您呢。”
“柳少爷您请。大老爷和贺兰少爷现在定是在客大下棋呢。象棋哦,说听也是柳少爷的杰作呢。”公孙礼眼睛里开始冒着小星星。嗯,有一些崇拜地味道在里面。
眼看着就走到了客厅,柳一条笑子笑,轻拍了拍公孙礼的脑袋道:“好了,我自己进去就行了,你去忙别的事情吧。”
“嗯,那小的就先告退了,柳少爷您请!”公孙礼弯身向柳一条行了一礼,便又转身回去了。
柳一条迈步进了客厅,看见一老一少正坐在那里对弈,可不就是公孙武达与公孙贺兰那小子。
“将军!”公孙贺兰扯着嗓门儿大叫,还是像以前那般嚣张,一副欠揍的模样儿。
“下士!”公孙武达的声音也一点不比公孙贺兰小,震得整个客厅都嗡嗡直响。只见他得意地冲公孙贺兰说道:“你个臭小子,刚有那么一点优势就想把老夫将死,那有那么容易的事儿?也不掂掂你地份量?你伯父我好歹也是领过兵打过仗地人。岂会那么容易落败?”
“再将!”公孙贺兰面色不变,又着手走了一步,之后便嘎嘎大笑起来,看着公孙武达道:“大伯,嘿嘿,这回你没招了吧?车、马同将,我看你往哪跑?哈哈哈”
“公孙伯父
贤弟真是好兴致!”柳一条适时地插嘴,迈步上前,武达和公孙贺兰见礼。
“一条贤侄?”“大哥?!”一老一少同时叫出,显得很是意外,当然,更多的则是惊喜。
“呵呵,公孙伯父有礼了,贺兰贤弟有礼了。”柳一条笑着冲他们拱了拱手。
“行了,行了,一条贤侄不用那么多礼,回来了就好,快坐下吧。”公孙武达起身拉着柳一条坐下,看着柳一条笑道:“老夫与小兰儿天天都在盼着贤侄回来,不想,贤侄这还真就回来了。事先怎么也不通知一声,老夫也好派人去接贤侄一程。”
“劳公孙伯父及贺兰贤弟挂怀了。”柳一条轻笑道:“这次蒙皇上恩准,允许小侄暂且出宫,以后小侄怕是就要在伯父这将军府叨扰一段时日了。”
“大哥这是哪里话,咱们是兄弟,情同手足,别说是一段时日,大哥就是在这儿住上十年八年的,又有谁敢说什么?”公孙贺兰很豪气地说道:“大哥只管在这里住下,嗯,就住在小弟的隔壁,有什么事儿小弟也好直接向大哥请教。”
“小兰儿说得有理,”公孙武达道:“一条贤侄刚才的话太过见外,听得老夫心里很是别扭,大家都是一家人,哪用得着这般客套?而且老夫还等着贤侄来教老夫象棋呢,刚才贤侄也看到了,现在连小兰儿这个小崽子都能骑到老夫的头上了,这怎么能成?这样下去,老夫哪还会再有颜面在?贤侄一定要教老夫。”
“呵呵,公孙伯父若是不弃,小侄倒是很愿意与伯父切磋一番。”柳一条笑着点了点头。没想到这公孙武达这老头儿,竟还是一个棋痴型的人物。不过他的这个棋艺,未免,嗯,未免也太差了点,竟连公孙贺兰这个臭棋篓子都下不过。看来以后要是想把他培养起来,还真是有些难度。
“嗯,那敢情好。”公孙武达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向旁边地下人吩咐道:“阿起,你去灶房吩咐一声,一会儿给老夫准备一桌上等地酒席,老夫要给一条贤侄接风洗尘,痛饮几杯。”
“是,老爷。”公孙起弯身应了一声,之后便转身离去。
“来来来,一条贤侄,咱们爷俩儿先来上一局。”公孙武达将棋盘推到柳一条面前,道:“咱们这便开始吧?”
“公孙伯父先请。”柳一条把棋盘摆好,伸手向公孙武达示意。这是他下棋地一惯规矩,让对手先棋。
“大哥,听说你在宫中是住在左侍卫军中,”公孙贺兰看着两人下棋,架着拐杖凑到柳一条的跟前,问道:“那大哥可曾遇到封小乙那小子?”
“哦,封统领啊?”柳一条随意在棋盘上走了一步,轻言道:“切磋过两次,倒是也有一些交情,就在出宫之前,为兄还与他一起饮酒言欢呢。”
“哦?”公孙武达也来了兴趣,小心地拱了下小卒后,开口问道:“那你们切磋地结果如何?封小乙那小崽子老夫也知道,那可是秦老头手把手调教出来的,手底下可是一点也不含糊,颇有几分秦老头儿当年的风范,贤侄没有吃他的亏吧?”
“切!”公孙贺兰不屑地哼了一声,眼睛都快顶到了天上,道:“封小乙那小子的武力虽然不错,但充其量也就是跟我不相上下而已,怎么可能会是我大哥的对手?”
“你个臭小子!”公孙武达不客气地在公孙贺兰的脑袋上拍了一下,轻斥道:“跟你不相上下?人家那是在让你都不知道,还有脸说出来,尽给咱将军府丢人!”
这话倒是不错,柳一条轻轻点头,跟封小乙切磋比斗时,明显要比跟公孙贺兰对打时要吃力一些。
“大伯,哪有你这么说话的?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那封小乙以前就是真的比我强上一些,但也决不会是我大哥的对手。”公孙贺兰的脸上有些微红,嘴上却仍是不甘示弱:“而且经过这几个月的苦练,又有大哥在一旁的教导,我相信,待我伤好之后,下次再与封小乙的对绝,绝对不会再败到他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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