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剑躺在床上,已经有一天没有吃喝了。
腿上的疼痛让他难耐,心里的疼痛更是让他难熬。
他完了,这是吴醉剑心里边的唯一念头,前途,身份,还有女人,全都烟消云散,他完了。
他的双目有些空洞,尤其是在孙思邈给他诊断之后,他更是呆若痴狂,眼睛里没有了一丝的神采。
连孙思邈这种神仙般的人物都救不好他,他的腿,是真的要废了。
侯宁儿坐在榻边,看着她这呈痴呆状的义兄,心里一阵阵的纠痛,对柳一条也越痛恨起来。
“大哥,你吃点东西吧,不然这样下去,你的身子会受不住的。”侯宁儿端起一碗温粥,拿起汤匙往吴醉剑的嘴边送去,不过吴醉剑却还是没有半点反应,躺在那里,睁着双眼,无助地看床榻的顶篷。
“大哥~”又是一声轻叫,结果却还是着眉头摇了摇头。
或许是以往的日子太过安逸了吧?使得吴醉仅是断了一条右腿就变得这般消沉。
“大哥,不就是废了一条右腿么?以前在战场上,咱们见过的残废之人还少么?”侯宁儿把温粥轻放到一边,紧盯着吴醉剑说道:“蕴叔不也是少了一条胳膊吗,但是那又能怎么样,能活着那就是一个天大的希望。”
见吴醉剑的脸色还是没有什么变化。侯宁儿又接着说道:“看到你这个样子,宁儿从心底里瞧不起你,爹回来了也定会很伤心,想爹爹他老人家,英雄一世,没想到养了个儿子。竟是一个懦夫,断了一条腿就能把你给弄成这副模样。”
“你若是一直这般,那岂不是正让害你之人趁了心意,难道你就不想知道究竟是谁把你害成这番模样地么?”
“是谁?!”听了这句话,吴醉剑的眼神里终于恢复了一丝的神彩,怨猛地扭过头,紧盯着侯宁儿迫声问道:“到底是谁在害我?”
“大哥!”见吴醉剑终于有了反应,侯宁儿的脸上也终于泛出了一丝的喜意。有了反应就好,有了反应吴醉剑才不会变成一个真正的废人。
“告诉我,到底是谁想在害我?!”吴醉剑红着眼睛,看着侯宁儿,眼睛里散出地光芒,像极了一头即要噬人的野兽,看得侯宁儿一阵的心寒。
“大哥,你冷静一点。”侯宁儿轻柔地用湿毛巾给吴醉剑拭了下有些红涨的脸旁,轻声说道:“你先把这些东西吃了,然后宁儿再告诉你这件事情的始未。”
说完。不顾吴醉剑的反应,侯宁儿又将刚放下的温粥端起,一勺一勺地开给喂吴醉剑吃将起来。
温粥里面放有一些人参之物,补血补气,可以帮助吴醉剑这种伤患快地复原,孙思邈虽然对他的骨伤完无办法。但是有方可让吴醉剑少受一点苦楚,早日复原。
这一次吴醉剑并没有拒绝,现在他地头脑已经清醒过来,精神有也有所松懈,自是也感觉到腹中的饥饿,遂听话地一口口将那些稀粥喝下。
“小姐,少爷,”这时侯蕴弯身了进来。躬身给吴醉剑和侯宁儿行礼,在自己家里,侯宁儿不喜有人叫她太子妃,所以。侯蕴对她的称呼还是如往常一般。
“嗯,”侯宁儿又轻喂了吴醉剑一口,扭头看了侯蕴一眼,道:“蕴叔,大哥的事情可已通禀了老爷?”
“回小姐的话,送信儿的人昨天就已离去,不过及到老爷那里,怕是要等到五天之后了。{第一看书}”侯蕴弯身回答道:“听说老爷现在正在率军返回,能在路上遇到也未可知。”
“嗯,”侯宁儿轻点了下头,等爹回来,一切就都好了。
一会儿的功夫,碗中的细粥就见了底,侯宁儿把碗交给下人,让他们再盛一碗过来,在她看来,仅是一碗稀粥,填不饱已是饿了一天的吴醉剑。
“小妹,告诉我,那个害我的人,到底是谁?”肚子里有了底儿,吴醉剑也有了一点地精神,随即便开口向侯宁儿询问。
“这个,蕴叔,”侯宁儿看了侯蕴一眼,轻声道:“这件事情你知晓得最多,便由你来告知大哥吧。”
“是,小姐。”侯蕴弯身示意,然后抬头看着吴醉剑说道:“少爷,害你右腿尽碎的人不是旁人,定是那三原的柳一条。”
“少爷可还记得当初你初从边外回来之时,路过三原时的一件小事,”侯蕴看了吴醉剑一眼,见他似有所思,便接着道:“当时少爷因忌柳一条与豫章公主交好,曾在三原故意踏伤了柳老实的右腿,膝盖骨
最后却只赔了三十贯银钱了事。”
看了看吴醉剑现在的右腿,侯蕴不禁又想起了前几日府院内无缘无故多出地那一百二十贯银钱,心中有些了然,那怕就是柳一条拿出的买腿钱。
不知这算不算是报应,侯蕴在心里轻叹了口气,接着向吴醉剑说道:“少爷这次遇害,极有可能就是那柳一条在暗中报复。”
能够暗中布局,隐忍这么久,那柳一条,只个人物,少爷当初本就不该无事生非地找人麻烦。
“伤我的人在哪?那柳一条可曾抓住?”吴醉剑恨恨地向侯蕴问道。
若不是侯蕴现在又再一次地提起,他还真就忘记了那个曾被他踏伤过的柳老实,一个胆小怕事的老实蛋,教出的儿子又能强到哪里去?怎么可能会搏得公主的欢心?
想起公主,吴醉剑的心里又是一痛,看他现在这般样子,想要再娶豫章公主,怕是难了。
“少爷,那个,”侯蕴诺诺地看了吴醉剑一眼,随即又把目光转向了太子妃侯宁儿。
“没有人伤大哥,现在柳一条也还安然地呆在家中。”侯宁儿接过话茬儿,挥手把侯蕴打下去,轻声向吴醉剑说道:“大哥地右腿,是被那’醉风楼‘门前的石雕巨锤给砸到的,并没有任何人动手。所以,在表面上,大哥的伤,是一场意外。”
虽然不愿承认,但是侯宁儿还是不得不佩服柳一条地手段,伤人于无形,又不给自己找一点的麻烦,怪不得太子还有皇后会那般地看重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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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风楼’我已命着蕴叔去给他们封了,里面跟你有过接触的人也在逐一审问,希望可以查出一些线索,找到一些证据,”侯宁儿看了吴醉剑一眼,道:“不然,无凭无据的,皇上断是不会让我们去找那柳一条的麻烦。”
柳一条与皇家的纠葛恩怨,她这个太子妃自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不止是皇后与太子,就是连皇上对他也是好感非常。
想到此,侯宁儿忍不住便气愤地看了她的大哥一眼,道:“大哥当初行事,实在是太过鲁莽,想那柳一条,虽是一介平民,但是能在挥手之间,不着痕迹地害了一个魏王的人物,岂是这般好相与的?”
当初李泰的事情,她在一旁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假借太子与皇上子手,除却自己昔日的仇敌,柳一条是个有仇必报的人,也并不是什么君子。
“可是,难道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我的这条右腿就算是白废了?”吴醉剑不禁握紧了拳头,身为一个武将,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废了一条右腿,吴醉剑心里不服,很憋屈。
而且,他并不认为他以前做得有什么错,一个贱民而已,哪用得着他去想那么多?
“自是不能就这么算了,”侯宁儿接过丫环们递上来的新粥,眼中闪过一丝狠色:“我侯府的人,岂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欺负的,况且这次他还废了大哥的右腿?”
侯宁儿虽贵为太子妃,但却也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主儿,看着从小一起长大的大哥,被人这般暗害,她自是比谁都觉得愤怒。
“不过,现在还是大哥的伤势最为要紧,”侯宁儿深吸了口气,拿起汤匙,又复为吴醉剑喂起稀粥来:“追凶之事,交给蕴叔去办就好,这种事情,他比任何人都要在行。”
“为兄咽不下这口气!”吴醉剑扭过头,避开侯宁儿递上来的稀粥,握着拳头说道:“我不想等太久,我现在就想要那柳一条死!”
“大哥!”侯宁儿把汤匙又放回碗里,冷声冲吴醉剑叫了一声,道:“你冷静一些,柳一条的性命若是那么好取,小妹又何须会等到此时?”
见吴醉剑的脸色一下又变得灰暗一片,侯宁儿的心又是一软,轻声向吴醉剑说道:“大哥,你去长安城打听打听,长安城的各家大户,还有下面的平民,直接或是间接受过柳一条恩惠的人有多少?如非是没有必要,整个长安城,没有人会愿意去跟柳一条过不去。也就是你,不知哪根筋不对,刚从边外回来,就把柳府得罪了个透彻。”
“现在,大哥,你实话跟我说,当初,到底是哪一个,在你的耳边的嚼的舌头,挑得你要去马踏柳家人的右腿?跟柳一条结下了这么大的恩怨?”侯宁儿看着吴醉剑,轻声地向他询问道——
有些事情耽搁,更得晚了,还请大家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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