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悬念的,柳二条通过了乡试。{第一看书}
居于杜之贵,赵瑛之下,位居三甲,名次不错,不过看柳二条的样子,似乎是有些愤愤,一直都满脸不高兴的样子,像是谁欠了他几吊大钱一般。
撑着油纸伞,柳一条与他们家老二站在一处,他们的周围也全是一些或是欢喜大叫,或是摇头叹惜的少年书生,外面的大雨,丝毫也遮挡不住他们前来看榜的热情。
柳一条扭头向周围看了一眼,今天来看榜的,多一些穿着朴素的寒门子弟,且以叹惜收场者居多。
而像是杜之贵,赵瑛这样的贵族豪门子弟,却来之甚少,倒是有几个家丁模样的人来看了一眼便转身离去。
轻摇了摇头,柳一条拉着他们家老二便又回了马车,不管别人如何,柳二条能够得中,那便是一件喜事。
“怎么?是不是觉得很不服气?觉得那个赵瑛的才学远不及你,为何却能居于你的头上?”看了旁边正是不愉的柳二条一眼,柳一条轻笑了一下,把马车的门帘拉上,吩咐着车夫驱车前行。
“大哥,赵瑛是我的兄弟,他能上榜我本该为他道贺欢喜,可是,”柳二条看了柳一条一眼,轻皱着眉头说道:“他的才学,在私塾之中虽然不差,但是却一直居于中等,怎么可能一下就能考到三甲之内?我想不明白。”
“唉,到底还只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小书生。”看了柳二条一眼。柳一条在心中轻叹了一声。
把窗帘也都拉上,柳一条轻倚在窗边,看了柳二条一眼,轻声说道:“才学?也只是考官地一句话而已,只要你想想他背后的身份,就能明白了。
柳一条觉得有必要提点一下这个二弟,道:“难道你没有现,今天前来看榜的人中。除了你。还有其他的个人外。其他的,大都是一些单外之人吗?那些榜上有名的,为什么都没有来,或是只派一个下人来打探一下,好似并不怎么关心?若是你再有心的话,你还可以现,榜单上的人名中。官宦世族子弟占了多少,贫民寒门之士又有几何?”
“大哥,你地意思是,有人舞弊?”柳二条脸色一变,眼中闪出一丝地愤怒。
有正义感,不过却也只是一个只会头脑热地愤青而已,柳一条轻摇了摇头,看着柳二条说道:“舞弊?你有证据吗?你这样说出来。也只是会让一些人忌恨你。让你更麻烦而已。我告诉过你多少次,想要做官,做大官。你的头脑一定要时刻地保持冷静,别一热就胡言乱语,不知所言,这是为官的大忌。”
“可是?”柳二条刚想张口反驳,却被柳一条给打断:“没有什么可是,榜单上的成绩,全是由考官评判,公正得很,没有人徇私,也没有人舞弊,即使有,那也都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过了乡试,以后还要再通过省试和吏部的复试,你要是对这种评判方式不满的话,等你有了足够地权势时,就自己去改变它。”
虽然有点黑,不过官场里面,哪有多少白的地方,早一些让柳二条看清楚,并不是一件坏事。
“这么说,我能通过乡试,位居三甲之上,并不是因为我的才学有多好,而是那考官觉得我的家势不错,我的恩师是长安城的官员,才给的?”柳二条不是笨人,很快便想通了一些关节,不过看他的样子,却很是失落。{第一看书}
“也是,也不是。”柳一条轻笑着向他说道:“若是你地文章上下不通,臭不可闻,即使你是皇子,那些考官也自是不会看上你地,毕竟会有上差察看,他们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所以,能被他们推上三甲,你的才学,还是不错的。”
“这,这,”这了半天,柳二条似想明白了些什么,有气无力地坐在那里,沉默了起来。
科场尚且如此,那官场岂不是更为混乱?不觉间,柳二条想要当官儿地心思,产生了一丝的动摇。
“你也不必灰心,”看柳二条的意志好似有些消沉,柳一条轻拍了下他的肩膀说道:“科举虽然有些不公,不过却也是给了天下贫民学子一丝的机会,真正有才之人,还是有机会的。而且,当今的皇上英明决断,任人唯才,官场之中,吏治倒也算清明,只要能迈过科举这道沟坎
了朝堂,你的本事便不会被埋没。”
“嗯,大哥说得是!”柳二条轻点了下头,眼神之中渐渐地也恢复了一些的神彩。
柳一条轻点了点头,也不再多做言语,轻轻地向后靠着车窗,听着外面唏哩哗啦的雨声。
来的时候,村头的沟渠水已过半,旱了近半年的土地已经喝足了雨水,接近饱和,若是这雨一直不停的话,一场巨大的水患,已是免不了了。
不过,好在长安是国都,无论如何朝庭也是不会让洪水流到这里,他们三原,也算是沾了一些光彩,除了庄稼被淹,多积一些雨水外,并没有太多的忧患。
“东家,”马车到了府门前的时候,刚刚停稳,李彪便披着蓑衣迎了上来,向柳一条施了一礼后,轻声向柳一条禀道:“府里边来了个官老爷,说是县里的县丞,现在正在厅里坐着,柳管家说东家要是回了,让东家赶紧过去。”
“县里的县丞?”柳一条轻愣了愣,貌似新县丞到任后,他还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县丞老爷,怎么会在这么大的雨天里,跑到了这里?
撑开雨伞,柳一条与柳二条一同下得马车,能来三原当县丞的,都不是普通的人物,柳一条也不敢怠慢了,领着柳二条,快步地走向了客厅。
客厅里,柳无尘正弯身站在一个身着便服的年轻人面前,小声地陪他说着话语,见柳一条与柳二回来,柳无尘向那年轻人告罪一声,快步迎了上来,及到柳一条他们跟前行礼道:“大少爷,二少爷,公孙大人已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嗯,无尘先下去吧,”柳一条轻点了点头,抬眼向柳无尘口中的那位公孙大人看去,待看到公孙县丞的面容,柳一条又忙着向柳无尘吩咐道:“去灶房说一声,午饭多备些酒菜,少爷要留这位公孙县丞吃饭。”
“是,少爷!”柳无尘轻应了一声,之后便退出了门去。
“一条贤弟,别来无恙啊?呵呵想不到你我兄弟,乌伤一别,这么快便又见面了。”公孙瀚南站起身,轻笑着拱手向柳一条礼了一礼。
“小弟也是没有想到,这新到的县丞,竟会是瀚南大哥,若是知晓,小弟早就登门拜会了。”柳一条也轻笑着拱手还礼,请公孙瀚南上坐。
“为兄也是刚到不久,前两天一直在处理上任县丞遗留下来的一些余案,无暇他顾,接着又是乡试,雨期,现在好不易有了闲暇,便到贤弟这里来了,呵呵,”公孙瀚南打眼看了柳二条一番,道:“想来这位小兄弟便是二条贤弟了吧?嗯,果然是一表人才,乡试之中能博得三原县的三甲之列,难得。”
“多谢公孙大人夸奖,学生愧不敢当。”柳二条躬身给公孙瀚南行了一礼,自从知晓乡试的一些内幕后,他的心中早就已没了乡试通过后的那种喜悦之情。
“二条贤弟不用这般见外,随着一条贤弟,叫我一声大哥便可,”见柳二条脸上没有一点得意骄傲之色,公孙瀚南不由得轻点了点头,不骄不馁,这才像是一个才子的样子嘛,比他那个只知道武枪弄棒的弟弟强多了。
“如此,小弟就簪越了,瀚南大哥!”起身冲公孙瀚南拱了下手,柳二条轻叫了一声。
“嗯,好好好,二条贤弟也快坐下吧,咱们都不是外人,不必这般的多礼。”公孙瀚南向柳二条轻挥了挥手,示意他坐下身来。
“瀚南兄从乌伤迁至三原,官位名降实升,实是一件喜事,小弟在这里给瀚南兄道喜了。”柳一条接过下人端送上来的热茶,温笑着向公孙瀚南说道。
“呃,”公孙瀚南看了柳一条一眼,有些苦笑地说道:“一条贤弟说笑了,在三原为官虽好,不过为兄更喜的却还是那乌伤之地,不然当初为兄也不会费尽心力地跑到江南。这次若不是皇上他老人家忽然降旨,命为兄到此地就任,为兄无论如何也不会及到此处。”
“嗯?这是为何?”柳一条有些不解,看以前的那些官员,能来三原为官都好像是得了什么天大的恩惠一般,欢喜得不得了,这个公孙瀚南,怎么会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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