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吧,读是我给你准备的大柳府大院儿,哗刀。册公孙贺兰喝得有些微醉的柳一条甩手递给楚弈一纸文书,半眯着眼睛静看着眼前这个所谓的高昌将军,轻声说道:“有这份合同打底,回去后你定能得高昌王器重,若是半年内你不能凭风而起,在朝堂上混出一点名堂来,那就把这所有的一切都忘记吧,我柳某人从不与废物合作。”
“白叠子收购合同?”伸手将尖书接过,楚弈颇为诧异地看了柳一条一眼,仅凭这个就能博得国王陛下的器重?这个一向睿智的柳先生不是在说笑吧?
“有什么疑问的话,我建议你先看看合同的具体内容。”看出楚弈心中的疑惑与不信,柳一条也不多作解释,仅只是轻抬手指了指楚弈手中的合同,轻声提醒了一句。
“嗯?!”楚弈依言将合同翻开,才看了不到半盏茶的时间,两只眼睛便睁得比牛眼还要大上几分。
“无底限收购?!”
“为期十年?!!”
“每百斤百五十文?!!”
每念出一项,楚弈的喘息声便要粗放几分,待他念到“每百斤百五十文”时,整个人已是脸红脖粗,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无限量收购,每百斤一百五十文钱,这是什么概念?别人或是不明白,但是土生土长在高昌的楚弈心里却是清楚透亮。
高昌土地贫瘾,气候恶劣,举国上下,可种植的作物除了白叠子与一些葡萄类的水果外,几是再无其他,像是高粱、稻谷、春粟之类可以活人饱肚的农物更是连想不敢去想。
每年国内的吃穿用度,都要靠着廉价的白叠子和果子酒向邻国换取,葡萄酒还好一些,毕竟是特产,且口味独特,还能有一个不错的价格,但是白叠子呢,不能吃,不好穿,就像是鸡肋一样,食之无肉,弃之可惜,一文钱就能买上二十斤甚至是五十斤,寻常百姓忙活一年,甚至连一百文都收获不到,百姓的日子过得可谓是苦不堪言。
若是,若是这合同上所书是真的话,楚弈的呼吸又开始变得粗重起来,若是这合同上所书是真的话,若是柳一条没有开他玩笑的话,一百斤白叠子可换一百五十文钱,那高昌随便的一户寻常百姓,一季就可收获三到五贯不等,要知道,高昌虽然国小人少,但是土地却是可谓广博。若是全都种上白叠子的话,即使收成不好的年景,每季也都可收获大量的白叠子,若是按着这个价格换算的话”,
楚弈觉得自己的脑袋开始变得有些不太够用,若是全国的白叠子叠加起来,那绝对是一个庞大到吓人的数字,按百斤百五十文算,怎么也得有数十万贯甚至是数百万贯的银钱。
老天!楚弈有些不敢想象,要知道高昌一国全年的财政收入,也就才区区十几万贯而已,若是因为他楚弈而将国库收入提高到二十,三十,甚至是过百万贯,那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场面?
到了这时,楚弈开始有些相信开始时柳一条所说的话来。若是自己做到这个程度,还是不能得高昌王器重的话,那他也就可以考虑叛国,或是直接取国王而代之了。
“柳先生,这些,都是真的?”楚弈始劲地甩了甩自己的脑袋,在确定了自己不是在做梦之后,再一次抬头向拟写这份合同的主人着来,眼神之中掺杂着兴奋,期待,和一丝害怕美梦破灭的不安与忐忑。
“上面落款处,已盖上了我柳府的印章。”柳一条小饮了一口热茶醒神,听到楚弈的问话后遂开声回道:“诚信为本,是我柳某人做生意的宗旨。
“可是”听到柳一条确定的答复,看到柳一条老神在在的安然样子,楚弈一直激动不已的心也算是安放平稳了一些,不过他仍是小心翼翼地开声向柳一条问道:“可是,据我所知,半年以前,贵府在我高昌所收取的白叠子还是以百斤十文折算,怎么现在,一下就提高了十五倍去,难道柳先生就不怕会收不回本钱,做了赔本的买卖?”
“随行就市,待价而沽,生意场上的事情,楚将军你不懂”看了楚弈一眼,柳一条不置可否地轻摇了摇头,继而说道:“百斤一百五十文,这只是第一年收购的价格,第二年,还有随后几年的具体价格咱们可以再行商议。”
看到楚弈的面色因为这句话而突变,柳一条的嘴角儿不由露出一丝笑意,道:“不过有一点楚将军可以放心,即使价格再议,也绝不会低于这百斤一百五十文,这一点,柳某可以向楚将军保证,且合同之中也有记载,楚将军母须担心
“柳先生的话,楚某哪有不信之理?。低头朝合同的条款中瞄看了一眼,见确有柳一条所说的一项,楚弈遂笑眼眯眯地冲柳一条拱了拱手,之后神色复于平静,抬手端起桌边的茶碗儿小饮了一口之后,淡声向柳一条说道:,“柳先生的诚意,楚某已然看到,而且还颇为心动,难以拒绝,现在柳先生可以说说你的条件,或是你想让楚某为你做些什么了吧?”
无利不起早儿,天下没有免费的葡萄酒,柳一条既抛出了如此大的甜头儿,所图也必是不所以,楚弈也不得不变得小心谨慎起来。
“楚将军不妨猜猜看?,小看到楚弈此刻的表现,柳一条不觉眼前一亮,头脑清明,心思敏锐,而且还经得起重利的诱惑,这个楚弈,倒还算得上是一个可造之材。
“初次见面之时,先生答应帮我,说是可以助我安然离开长安,重返高昌,我以为先生是想利用我去对付候君集没有客套,楚弈直声说道:“先生与候君集有仇,这不是什么秘密,而我亦是被候君集一党所迫害,这也是显而易见,从这一点来说,先生与我有一个共同的敌人,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先生此时帮我,我可以理解。”“而且这一点,先生说到了,也做到了,明日一早,楚某就可远离长安定定地看着柳一条,楚弈接声说道:“只是,让楚某想不到的是,在楚某即将离开之时,柳先生为何会拿出这般大礼?为了对付一介,候君集,先生就这般不计损失地扶植一个外蕃之人,怕是有些得不偿失吧?。
如果一个人为了某些东西或是目的对你好,可以理解,亦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相互利用、各取所需而已,用不着觉得谁亏欠谁。
但是,若是一个人为了某些东西或是目的对你很好,太好,甚至是过分的好,而且他所付出的已经远远远远地超出了他所想要得到的,那你就要小心了,尤其,这个人还是一个商人的时候。
这是楚狂,楚弈的老爹,在吃了一辈子亏后给他儿子所遗留下来的人生经验,楚弈一直都深以为然,尤其是当柳一条在给他看过眼前的这份合同之后。
“所以呢?。柳一条饶有兴趣地冲楚弈轻点了点头,示意他接着说讲下去。
“所以,你所图必不止是候君集一人而已楚弈微眯着眼睛,直直地盯看着柳一条,沉声说道:“你不会是想要我们整个高昌国吧?。
“楚将军多虑了,我对争权夺势素来都欠缺兴趣。”柳一条再次轻摇了摇头,很是盅惑地看了楚弈一眼,道:“不过,楚将军若是对高昌国主这个位置有兴趣的话,柳某倒是可以帮衬一二,不知楚将军以为如何?”
“暇!”楚弈的心被柳一条的话给勾得猛地跳动了一下,之后便开始在胸腔里扑通扑通地乱蹦起来。
“先生说笑了,说笑了”见柳一条向自己看来,楚弈忙着故做平静地拱手说道:“此番能够活命回国已是托福,又哪敢再有什么奢望?不知先生这般帮助楚某到底是何目的,还望能够直言相告
“呵呵”。柳一条静静地与楚弈对视了一眼,看到楚弈心虚地将目光移开,遂郑色开声说道:“两年之内,大唐与高昌之间,必有一仗要打,我的目的很简单,我要候君集在这一仗中死无全尸。
“你想让我叛国?”。楚弈腾地从椅上坐起,圆睁双目,挺身与柳一条对视
“不不不,只是一个简单的交易而已柳一条面色如常,不为所动,冲着楚弈轻晃了晃右手食指,道:“用候君集一条性命,换你高昌百姓十年富庶。很发算的买卖,即使日后被人知晓,也断是不会有人怪罪于你,毕竟那候君集,在你们高昌,也终只是一个外人而已。”
“可是,那候君集现在深得我王信任,手中掌有一国之兵权,手下强兵悍将无数,我一个虚空的光杆儿将军,即使有心助你,又能耐他若何?。看得出,楚弈已是有些心动。
“此有锦囊一封,内有灭候之法早料楚弈对有此一问,柳一条不紧不慢地从袖中掏出一青色锦囊,轻轻递出,那神色,那架势,很有几分诸葛亮的派头儿。
“还有,若是楚兄有心的话。方才所说,高昌国主,那句话,并不止是一个玩笑待楚弈伸手将锦囊接过,柳一条又慢条斯理地说了一句让他心跳不已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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