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阿哥正气凛然,斜睨太子一眼:“二弟,你可不能看着这女子柔弱,就误以为她是个可怜人,心疼怜爱她。瞧瞧她这跪没跪相的,妖妖娆娆,不正经!”
“再者,贫寒人家的女子,饭都吃不起,能养的这样细皮嫩肉,头发乌黑?全身上下,也就手粗糙了点,骨节大的跟个男人似的,还想勾引爷,做梦去吧。”大阿哥嫌弃道。
鄂伦岱和佟妙安前面还磕着瓜子儿,听着乐。
听到后一句,吓的瓜子撒了一地。
“阿玛,不对劲!”佟妙安手指飞快的掐算着。
鄂伦岱握住佟妙安的小胖爪,打断她的动作:“岁岁,你乖乖在包厢里躲着,阿玛下楼去救驾。”
他就说京城里攀高枝儿的多,但蠢到这程度的,百年难得一见。
果然,人啊不能看戏,这不就遇到事儿了么。
“狗皇帝,纳命来!”寒光一闪,匕首从卖身女子的袖中掏出,直向康熙的胸口。
大阿哥眼周肌肉飞快的收缩着,他和太子同时挺身而出,挡到康熙身前。
胤禛个头矮些,他原本就站的靠外,这时候手疾眼快的用力把康熙往后拉了一步。
康熙似乎早有防备,他顺着胤禛的力道,快速往后倒退一步,一只腿伸直了,狠狠踹向跪在地上,正要起来的卖身女子。
随行的侍卫,一左一右把大阿哥、太子拉开,用巧劲甩到自己身后。
“表舅,四哥,快让开。”
鄂伦岱抄起一个板凳,飞速跑下去。
佟妙安双手捧着用来洗手的大瓷盆,站到窗户边,大声喊着。
胤禛仰头一看,望到娇俏俏的小表妹,惊吓的内心,雀跃的跳动着更快。
“阿玛,我们避到路边去。”胤禛握着拳头,强行镇定道。
胤禛和康熙刚退后一米,厚实的大瓷盆从天而降,目标精确的砸到了穿着麻衣的戴孝女子头上。
红色的血花,迅速溅开,染红了他额头绑的白色布条。
“主子,奴才来了!”与此同时,鄂伦岱从酒楼门口跑出。
望着地上四溅开来的瓷片,鄂伦岱扛着板凳,愣在了原地。
“虎父无犬女,岁岁年纪小小,就如此英勇,是极好的孩子!”康熙隔着护在他四周的侍卫人墙道。
“你这板凳带回酒楼去吧。正好我和你几个外甥都没用午膳,你不介意做东请客吧。”康熙道。
“该请的,该请的。”鄂伦岱还有些呆楞。
他闺女下手这么狠的?
有点儿骄傲得意是怎么回事儿,嘿嘿!
鄂伦岱扛着板凳,从血泊边上绕过,绕路时还皱着眉头嫌弃道:“我就奇怪,怎么女子的骨架这样大。原以为是做农活做的,近看才知是个男人。晦气,晦气。”
鄂伦岱的声音一点儿没收,清清楚楚传到刺客耳朵里,气的刺客猛吐一口血出来,更加有气出没气进了。
“舅表叔。”太子和大阿哥纷纷上前行礼。
鄂伦岱嘴上道着不敢,避开礼。
“先到楼上包厢里吧。”鄂伦岱道。
刺客的事,有留守原地的侍卫看管,等着九门提督赶过来,协助办案。
康熙气定神闲的提脚上楼,似乎一点儿不受这场行刺影响。
佟妙安在楼上窗边看到康熙一行人走进酒楼,立马叫来小二,把桌子上的菜肴碗碟都撤掉,重新上一份最好的席面。
然后,她站在门口等着人到。
“岁岁给表舅请安,岁岁见过大表哥、二表哥、四哥。”佟妙安乖巧有礼的向长辈和兄长们请安。
康熙看到佟妙安,笑得合不拢嘴。
他脚步迈大,赶在鄂伦岱前面,到佟妙安面前,笑呵呵的抱起胆大的外甥女。
“今儿表舅可要好好谢谢岁岁。不愧是将门出身,年纪小小,已是巾帼英雄,等长大了,风采不知该多迷人。救驾之功,这么大的功劳,朕得想想怎么赏你才好!”康熙道。
大阿哥、太子、胤禛三人同时行礼:“谢过表妹相救之恩。”
“表哥们严重了,这是岁岁应该做的。”佟妙安被康熙抱在胳膊上,不好回礼。
皇室子弟,气质不凡。三兄弟站成一排,都是杰出的少年郎,望之赏心悦目。
大阿哥和太子的年纪,比佟妙安大太多。佟妙安心里赞叹两声,目光就定在了胤禛身上。
上回的松绿长袍,今儿的橙色马褂,穿着都很好看。
大阿哥敏锐的捕捉到佟妙安眼神的变化,他心里一乐。佟国公的孙女,当他的弟妹,很合适啊。
只要不是给太子就好!
太子比小表妹大那么多,应当不好意思老牛吃嫩草吧。
还是四弟和小表妹的年纪比较相配。
“表舅,您赏我一些好看的珠宝就够了。而且,岁岁也没做什么。表舅您早就发现刺客不对劲,有所防备了吧。”
“这些恶人着实可恨,如今天下太平,乃是君主圣明。只为他一己之私,若令国朝动荡,战乱横起,百姓流离失所,千刀万剐他也不为过。”佟妙安抱着康熙的脖子,忿忿不平道。
说到激动时,她还晃了晃小拳头:“阿玛,您下去时,怎么没多砸他两下啊。虽然他脑袋破了,但是腿没事儿啊。就该打断腿的。”
康熙被她晃的踉跄一下:“岁岁啊,这半个月你是吃了什么灵丹补药啊,份量着实重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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