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么,祖师爷在上,乖徒岁岁不骗人的,阿玛您就是没有守财的命。您的财库啊,如江水一般。”佟妙安双臂画了个大圆。
“滔滔向内流?”鄂伦岱接道。
“滔滔向外泄!”佟妙安哈哈大笑道。
“坏岁岁。”鄂伦岱被气的,憋了半天只憋出这一句话。
佟妙安嚷道:“好岁岁!岁岁最好啦!阿玛也最好!”
“阿玛,我看到玛法啦!玛法就站在门口。您也不是很了解玛法嘛,玛法面容温和,看着一点儿不像要发脾气的样子,反而眼神很是期待。”马车快到佟国公府,佟妙安掀开窗帘一角,看到了佟国纲。
鄂伦岱把佟妙安往回拉了拉:“别把头伸到窗外去,马车还在跑,危险。”
鄂伦岱给女儿教完安全知识,他自己也伸出头去。天上要下红雨了?老爷子居然没闹脾气?
老爷子在朝堂上都和皇上吵过架,私底下更是不给面子。
他不信,一定是乖女骗他。
毫无意外的,鄂伦岱和佟国纲,短暂的四目相对了一下。
看着宝贝孙女,笑的正开心的佟国纲,眼睛一眨,胖女娃娃变成了黑壮国字脸的儿子。佟国纲立马收起笑意,黑脸相对。
这破儿子,不想看,看到了就心烦。
“老爷子还真出来迎接圣驾了啊!”鄂伦岱被佟国纲瞪的直缩脖子,放下窗帘。
佟妙安笑眯眯的看着鄂伦岱,两只胖胳膊再次画了个大圆:“阿玛,我就说了吧。您的财库啊,就像……”
鄂伦岱手疾眼快的捂住她的嘴:“别说了别说了,阿玛知道了。下了马车后,就像刚才在酒楼里一样,不要提你的祖师爷。咱们只在白云观调养身体,其他什么道法都没学。”
马车一停,佟妙安轻盈的从马车上跳下来,热情的扑向佟国纲。
佟国纲一张老脸高兴的快笑裂了:“岁岁,跑慢点儿,小心小心。”
“诶哟,玛法在这儿,不会跑的。”佟国纲被佟妙安装了个满怀。
祖孙俩儿笑的好不开心,欢快的心情,连带着周围看到的人,脸上也不由自主浮起微笑。
“我想玛法了,迫不及待。”佟妙安脆声道。
佟国纲那个心啊,跟泡在热水里似的,舒服极了。
这样的乖孙,哪家长辈能忍住不疼爱。
他的岁岁就是最好的。
鄂伦岱在马车里,想要抓住离弦的箭一样跑出去的佟妙安,一把抓了个空。
等他钻出马车,毫不意外的看到祖孙和乐融融的画面。
“要你何用?这么多年的功夫是白练了,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闺女独自跑下马车?不知道将她看好了,妥妥帖帖的把人抱下来?”佟国纲看鄂伦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还是我们岁岁机灵,自己厉害,那么高的马车,轻轻一跃就落地,稳扎!”一转身,佟国纲和声细语的夸着佟妙安。
鄂伦岱早习以为常,老爷子还没和他动全武行呢,今儿算是温柔和善的了。
倒是大阿哥和太子被这一幕反差震惊到了,对他们的小表妹在佟家地位,有了新的认知。
“玛法,您怎么站在门口等着啊。外头多晒呀,南极生物您前阵子还差点儿中暑了。岁岁给您扇扇。对了,岁岁还给您买了郑记烤鸭!只给您一个人买的!”佟妙安道。
佟国纲感动的,再次把大孙女夸的天上有地下无的。
“咳咳,阿玛。”鄂伦岱咳嗽声从旁边传来。
佟国纲面色不善的瞪向鄂伦岱,而康熙父子几人的身影,顺带闯入佟国纲的视野。
“皇上莫怪,奴才老眼昏花,在日头底下晒久了,一时没看到您和太子、大阿哥、四阿哥。奴才给您告罪了。”佟国纲说着就要单膝弯曲,给康熙行礼。
太子和大阿哥、四阿哥瞬间吓了一跳,赶忙让到一边去。
康熙苦笑的快步上前,在佟国纲膝盖刚弯下时,就双手托住了他的胳膊,将人扶起来。
“舅舅羞煞朕了。今日,朕是以晚辈的身份,带着孩子们来您家走亲戚的。没有君臣之分,只有辈份之差。”康熙道。
佟国纲推托着,两人打太极一般的往来几句,佟国纲才勉为接受康熙的决定。
“既然皇上您如此说,那我就不见外了。报信的下人脚程慢,等府里收到消息时,已经来不及仔细打扫收拾。现下正忙的一团乱。下回皇上要来,还是提前告知一声吧。”佟国纲不客气道。
康熙尴尬的摸摸鼻子,舅舅果然对他的临时决定有意见。
“给舅舅添麻烦了,朕下次一定记住。”康熙道。
康熙招招手,把几个儿子推上前:“今儿朕带着老大、老二和老四,三兄弟出宫散心,也算是带他们体察民情。原是低调行事,不欲大张旗鼓。哪知走到半路上,遇到刺客行刺。好在岁岁机警,一缸子砸晕了刺客,立下救驾之功。舅舅,您家这大孙女儿养的好啊。”
佟国纲一颗老心脏,吓的砰砰乱跳。
什么?皇上遇刺了?他家岁岁还在边上?
佟国纲可不管救不救驾的,这种事有侍卫在,再不济还有鄂伦岱这个当阿玛的,怎么轮都轮不到一个七岁小女孩。
还是个早产,先天体弱,修养了多年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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