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隐以为他是要请假,便道:“这种事你跟刘大人说一声便成,你想请几天都成。”
左右他们翰林院人手多,又清闲,少一两个人根本没什么问题,再加上这些日子,今年的新科进士,陆陆续续进来报道。
说白了,他们现在根本不缺人。
谢晋怀他是误会了,忙道:“师叔,我与我娘初来京城,就您与梁师伯两位熟人,如今梁家也不在京中,所以我们想请您那一日过去吃顿便饭。”
余隐愣住了。
不可思议地再度看向谢晋怀,“这是你娘的主意,还是你的?”
谢晋怀不明所以,“我和我娘都这么想的,抛开师叔与我父亲是师兄弟这事不说,您在我们进京后帮了不少的忙,理当请您过去的。”
余隐倒吸了口凉气,这是有多大的脸呀!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娘想害死我女儿的险恶用心?
“我娘还说,若是方便的话,可以把妙儿妹妹和小鱼儿一起带上,这样一家人也热闹热闹……”
余隐冷哼,“我夫人新逝不久,孝期之间不好去旁人家里坐客,到时候我定让长贵将礼金送上,提前贺你们乔迁之喜。”
“对了,你若是这几日想请假,只管与刘大人说一声,我今日这课有些特殊便先走了。”
余隐说完,头也不回的甩袖离开。
神特么跟你们一家人,这个老寡妇,是想着一计不成,现在毒害他们全家吧。
谢晋怀站在原地,消化了好一会,才明白,他这是拒绝自己了。
而余隐心底,彻底把三选一,变成了二选一。
经过十来天的减肥、运动,余隐不止少了十几二十斤的肉,身体各方面的耐力确实比先前好了许多。
路程还是原来的路程,可他走起来,愣是半点都不费力。
过去的时候,还不到上课时间。
三皇子领着他们那几个,在外面的树下讨论。
二皇子也领着自己的那一波人在教室排兵布阵。
余隐过来,谁也没发现。
路过三皇子他们的时候,他隐隐听到,三皇子跟贺景生在说什么,一会让贺景生做总结发言,他自己因为年纪大,打头阵,中间便由年纪小的五皇子和八皇子来。
余隐听了一会,觉得,他这安排也没什么。
到了教室,二皇子这边已然安排妥当了,看到余隐,众人齐齐一愣。
尤其是二皇子。
上次上课他没来,加起来也差不多一个月没见过余隐了。
如今一碰面,瞬间有种隔世之感。
卧槽,太傅您经历了什么?
这大概是此刻教室里所有少年的心声!
余隐微微一笑道:“准备的怎么样了?”
二皇子敛了敛神,从余隐那黑乎乎的头顶上收回目光,艰难地从他缩小了一大圈的肚皮上挪开,“不会让先生失望。”
余隐点头,“加油!”
说完,他便坐了下来,今日他一共请了四位皇子老师,本来皇帝也是要来的,不过听说滨海那边来了急件,只派了吕公公过来。
余隐让大家继续,自己则坐下来开始翻书。
在上课之前,他请的人陆陆续续到来,吕公公今日把吕东桂都给带来了。
余隐略一思索,这货安分守己了一辈子,今日怕是头一次给自己开绿灯。
余隐把今日辩论的课题简地说了一下,这才宣布开始。
余隐走到几位老师旁边,刘大人顺手碰了一下他道:“你该让他们抓阉分组,如今这队伍,一眼大家都明白了。”
贺家是文臣,三皇子生母和皇后都是贺家出来的。
对于这种军事方面的东西,先天性比二皇子这边的一帮武将差一些。
说白了是让皇子们各抒己见,弄不好,人家说你挑拔文武两方。
余隐窘窘有神,“我是想看看他们能否打破壁垒,取长补短,岂知,他们固步自封,反而觉得自己所拥有的比对方强。”
刘大人:“……”
你这么鬼,欺负人家小朋友。
本次辩论的内容,是与海有关的。
本朝海域线特别的长,但是水军至今都不怎么强大。
怎么说呢,前朝至今,水军都是有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直到三十年前,本朝内忧外患,沿海地区又被倭寇、强盗等等,抢劫过无数次。
这才引起了重视,可惜当时京都宫变,番王造反,乱成一团。
谁也管不了谁。
经过三十年休养生息,才算安定了下来,便有人开始提沿海那边的事宜,可以出海贸易,增加朝廷收入。
还有人主张建立水军,让倭寇、强盗不敢来犯。
但是建立水军肯定不是问题,然而打倭寇这个有点难度,是以,三皇子他们这一方先是主张求和,或者招安,总之,让对方跟咱们变成一家人。
让他们在咱们出海的时候不打我们,还能帮助消灭来犯的海盗,因为利益相关。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嘛!
三皇子的口才好,潜词用句,引经据典,一套一套的……
有几个成语用的自小喜欢武刀弄枪的四皇子都听得晕头转向。
暗自跟二皇子翻白眼,“他除了耍嘴皮子,还会做什么?这种与虎谋皮的事,他居然想得出来?还说什么,大不了咱们可以只在近处捕鱼,啊呸,这种胆小鬼,这哪是充盈国库呀,这分明不是打牙祭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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