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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节(1 / 1)

侯府伦理大戏(七)

常庆侯要真要按照这个药方吃下去, 那日子可有的享受了。

楚玉说道:“这药方里没什么名贵药材,难道你这是觉得我们侯府用不起好药?”

那游医听着这话愣了片刻,很快就说道:“侯夫人稍等片刻, 老夫这就去改药方。”

他拿回药方后, 添添减减,又重新誊写了一份药方。

楚玉看着上面那些大补的名贵药材, 满意地点点头,转头又给侯爷跟朝廷请了五天假。

侯爷的那份闲差,他人去不去, 其实差别并不大。

但哪怕没人当回事, 楚玉也将证据链做齐了,无论是太医的药方, 还是游医的药方, 全都仔细收好。

至于断手断脚这事,对外面人的解释就更容易了,当然是怎么脏怎么来。

常庆侯本来觉得自己一次吃两碗不同药效的汤药就已经很离谱了,但没想到居然还能一顿吃三碗。

安神汤、壮阳药以及游医开的补身汤。

常庆侯明明没去过南疆,但现在却觉得自己就在南疆, 这么多东西都灌进他身体里,他觉得自己很像在养蛊。

每天都是生不如死的煎熬, 精神极度亢奋, 内火半点不能往外泄,双眼中的红血丝再也没有消散过,不仅如此, 他脸上还起了满脸的红疙瘩。

常庆侯自己都能清晰的感受到, 他的身体正在走向一个极端, 距离整个垮掉已经要不了多久。

他一日比一日更期盼太夫人来拯救他, 但没有人告诉他太夫人的情况,他被困在这个屋子里,每天面对的都是熟面孔,压根无法得知外面的情况。

这种一无所知带来的恐惧,让他忍不住开始担心太夫人的情况。

他唯一庆幸的是,侯府没有听见哀乐,院子里也没有挂上白布,太夫人应该还活着。

常庆侯心中其实已经隐隐有了猜测,说不得他娘,如今跟他是一个状态,都在床上躺着。

这些汤药吃了四天左右,楚玉又来了一趟,伸手搭在他的手腕上,觉得差不多了,转头看向王嬷嬷。

“我记得你男人走了好几年?”

王嬷嬷闻言一愣,但还是老实回答道:“走了五年,他是得病没的。”

楚玉点点头,说道:“你为他守了几年,又照看大两个孩子,过得也不容易。”

王嬷嬷还以为楚玉要给她另外寻摸一个丈夫呢,心下想着,只要那男人能是个管事级别,就算长得丑他都忍了。

楚玉下一句就说道:“我们府里的情况你也知道,侯爷膝下空虚,就等着你这样成熟稳重的好女人,来给他开枝散叶呢。”

王嬷嬷听到这话,脑中顿时一片空白。

这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她年轻貌美的时候都没当上姨娘,如今四十多岁人老珠黄了,居然能成为侯府的姨娘。

这是什么泼天富贵,真不是她在做梦吗?

楚玉还在继续说道:“你那两个孩子是不是还在奴籍,回头我会让人帮他们脱籍,我虽不能保证让他们能和侯府的正经主子一样,但日后有个前程还是没问题的。”

王嬷嬷当场跪了下来,用力磕了三个响头,说道:“夫人,您有什么需要老奴去办的只管吩咐,您的大恩大德,老奴就算豁出这条老命都不为过。”

楚玉给她的饼实在太大了,王嬷嬷甚至觉得自己不断个手脚不配拿。

对于底层人来说,逆天改命的机会摆在面前,即便拼上性命也要拿到。

楚玉也没客气,真的让她拼尽性命了。

当天夜里,有人听到惨叫声,跑到假山那发现了常庆侯和王嬷嬷。

两个人都没穿衣服,场景也是不可描述。

侯府灯火通明,小辈们也全都被这变故惊得睡不着,世子沈宥谦更是因为目击现场,惊得后续几个晚上都睡不着觉。

这种□□消息,在楚玉没有刻意控制的情况下,传播得总是特别快的。

很快,常庆侯与老嬷嬷假山顶偷情导致断手断脚这点事,就如飞扬的雪片一样传得到处都是。

整个常庆侯府都抬不起头来,楚玉出门时都要顶着别人同情的眼神,她也在这时,顺势给常庆侯请了百日病假,假装他的断手断脚是因为偷情摔的,就连老夫人的中风,楚玉都传谣言说是被侯爷气的。

沈宥谦这个年纪最爱面子,他接连好几天告假不去国子监上学。

楚玉这个人,最喜欢劝学了,听说这事后,就跟终于找到活干一样,每天就跟押送犯人一样,亲自送儿子去上学。

沈宥谦成功在同学中得到两份羞辱,一份是嘲笑他亲爹乱搞摔断腿,一份是嘲笑他没断奶还要亲娘接送上下学。

楚玉依旧没有给侯爷请太医,让游医大夫乱治,就连老夫人都甩给他。

游医也不负所望,靠着自己半瓶水晃荡,成功将这两人越治越差。

游医从来没享受过这样的好日子,不仅得了厚厚的诊金,又被安置侯府客院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每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一开始他还满心忐忑,生怕自己治坏了贵人,但看着无论自己说什么,侯夫人都照着吩咐,半分质疑都没有,他甚至真的以为自己是个神医了,全然忘了自己是在老家胡乱治死了人才跑到京城来的。

这日游医又在侯府花园里乱逛,刚走到一个隐蔽的角落,便听见有人在窃窃私语。

作为一个没什么道德感的游医,他立马竖起耳朵凑了过去。

他在侯府除了享受之外,最大的爱好就是跑到这些边边角角的地方偷听。

“这游方大夫真可笑,他还以为自己是个人物呢,前些天居然还敢问海棠愿不愿意给他做妾,当真是脸大至极,连自己死到临头了都不知道。”

游医没想到居然能听到自己的八卦,听到“死到临头”这四个字,顿时脊背一寒。

“老姐姐,这话怎么说?我看夫人挺看重这大夫呀。”

“呵呵,侯爷的病被他治疗得越来越严重,夫人能放过他?她打算再等两日,若侯爷的病情还没有好转,就请京兆府上门抓人了。”

游医顿时冒出满头满脸的冷汗,他可不能进京兆府。

跑!

他脑子里冒出这个念头,就怎么都抑制不住。

这一个月的侯府生活就跟一场梦一样。

虽然他很不舍侯府的富贵生活,但还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东西收拾好,只带了积攒的金银,就连随身衣服都不敢拿,借口有事出了侯府后,就朝着京城外面跑。

他出城不过半日,就有京兆府的官兵追了过来,但只能追踪到他确实出城了,压根找不到这人的下落。

整个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不知所踪。

楚玉坐在侯府主院的软榻上,美滋滋地看着自己刚做的指甲。

“夫人,阿肃回来了,有事禀告。”紫霜轻声说道。

楚玉随意地点点头。

片刻后,一个容貌俊美好似仙人的青年男子走了进来。

“夫人,竹枝巷的事我都查清楚了。”阿肃低声说道。

楚玉略带惋惜地看了他一眼,真是太可惜了,长得这么好看的一个大小伙子,声音也是好听的,偏偏脑子一般。

这么点事,居然查了这么久。

“竹枝巷那处三进的宅子,落在太夫人名下,之前一直空着,天启九年,大概是三月份,住进去一位蒙着面的年轻夫人。”

楚玉算了算,天启九年,大概是十六年前,三月份原身刚刚怀孕一个半月。

“左右邻居都没见过这位夫人的真容,只隐约看到她梳着妇人发髻,一双眼睛极其漂亮。”

“这夫人虽没出过门,但竹枝巷却曾经请过两次产婆,一次是在天启元年十一月二十一日,一次是天启三年七月十五。”阿肃说道。

这两个日子都很微妙,沈宥谦的生日是十一月二十二日,另一个是顾初雪的生日。

阿肃又说道:“据竹枝巷邻居们的说话,这位夫人似乎不太正常,偶尔半夜隔着围墙能听到里面传来哭嚎声。属下又花钱买通了一个竹枝巷的下人,得到确切消息,宅子的主人,确实疯了。”

楚玉点点头,原身记忆里有一件小事。

原身还没被关进祠堂时,某年她过生日,因为是整寿,侯府大办一场,请了戏班子来唱戏。

当时请的是江南来的戏班子,演了一出新戏。

新戏里讲了一个类似祥林嫂的故事,只不过女主角先瞎,后来丢了孩子,人就疯了。

侯爷当时本是笑着的,看到戏台子上旦角眼睛蒙上白布后,脸色就不好看了,演到疯了时,他也跟着发疯了。

全然不顾那天是原身的整寿,大发雷霆,就差将戏台子都给掀了。

原身闹了好大一个没脸,从此就对夫妻感情彻底绝望,一心一意扑在孩子身上。

如今现实中的女主角也真的疯了,倒是和楚玉的推理对上了。

“夫人,竹枝巷也算是侯府的产业,您要去见见这人吗?”阿肃小心翼翼问道。

楚玉摇了摇头,说道:“我就不去见了,顾家这些年是什么情况?”

阿肃说道:“顾家生意时好时坏,全都在侯爷一念之间。”

楚玉叹息一声,果然,沾上常庆侯这么个破烂货的都倒霉。

阿肃犹豫片刻,还是说道:“属下也打探到,顾夫人在嫁入侯府之前,曾有一位青梅竹马,两人本来差一点就要定下婚约,顾夫人意外救了侯爷,而后侯爷上门提亲,便再没人提起前头那桩婚事了。”

楚玉在接收到剧情时,就推理出大概真相,如今也不过是顺着调查将真相的细节全都补充清楚。

等阿肃离开后,楚玉又招来紫霜,询问道:“聘礼准备好了吗?”

紫霜点点头,犹豫片刻,问道:“夫人,您真的要将太夫人所有私产,全都充做顾姑娘的嫁妆?”

侯府伦理大戏(八)

楚玉轻笑一声, 说道:“她可是侯府的救命恩人,给再多都不为过呢。”

紫霜听了这话,忍不住感慨道:“夫人, 您对顾姑娘真好。”

婚期很快就定了下来, 楚玉打的是冲喜的名头,婚期定得特别近。

顾初雪几次推辞, 但她又不肯说实话,楚玉随口敷衍过去,其他人也只当她是小姑娘家脸皮薄, 反倒没少打趣她。

顾初雪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压根没注意到沈宥谦对她的态度。

沈宥谦本就觉得这个半路出来的妹妹莫名亲近,有了正式名分之后, 这种感情在不知不觉中彻底变质, 顾初雪却浑然不觉,依旧拿他当哥哥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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