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把东西放好，我立刻安排美体师过来。”
“”
余心任务完成后，就离开了程家。
开车回去的路上，电话突然响起，她看了眼，是季少商的来电，心口顿时一悬。
缓了两秒，才不徐不疾的接听，“季叔叔。”
季少商低沉发紧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来医院一趟，季然想见你。”
季然回来了。
终于回来了。
“好。”她轻轻吐出一个字，随即挂断电话。
改道直接去了医院。
病房区。
余心一眼就看到了病房门口的季少商，他笔直的站在那里，手里拿着电话，表情很严肃的对电话讲话。
看到余心后，只是瞥了眼，并不像之前事事以她为先，走到一旁，继续讲电话。
余心心里沉了沉，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平静。
走到病房门口，她没有第一时间进去，等季少商打完电话。
季少商察觉到她的目光，简短的说了几句，但每个字都很重，连余心都忍不住竖起耳朵。
只听到简短的几个字，“查，不管付出多大代价，把人找出来。”
余心心里咯噔一声，手指不自觉的攥紧，但很快松开。
就算查出是沈炙，又干她什么事。
挂了电话，季少商大步走过来，垂眸看着她，眼神有些妥协的无奈。
“季然的状况很不好，你去看看他，尽量不要刺激他。”
余心抬眸看他，怀疑这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但很快她就知道季少商为什么妥协自己说这番话。
季然的状况真的很不好。
一进门，余心就看到满地的狼藉，还有蜷缩在病床上的季然。
一段时间不见，季然明显比上次见面消瘦不少，明明一米八几的大个，蜷缩在那里，看着格外脆弱喝无助。
他脸上的表情也很不对劲，时而恍惚，时而疯癫，时而露出一抹怪异的笑。
她太熟悉这个样子的季然了。
因为在五年前，她刚认识季然的时候，他也是这个模样。
季叔叔，别打了
当时年仅十九岁的他，深受精神疾病的困扰，每天都在酒吧买醉，或者跟人飙车。
当时她为了接近他，在酒吧打工，每次都能撞见烂醉如泥的季然，他喝多了酒品很不好，大部分撞见他的时候，他都在跟人发生争执。
有一次，有个人拿着一颗药丸给他，怂恿他让他试试，试过了就没有烦恼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余心阻止了他，并耐心开导他，让他接受心理治疗，而且自己还学了这方面相关的只是。
治疗过程并不顺利，余心几乎每天都能看到季然突然发狂的举动，还有几次误伤到了她，她没有责怪，只有安抚，耐心的带他走出心理疾病。
他经常说，是她从黑暗中把他解救出来的，没有他，他这辈子肯定就毁了。
也就是那时候的付出，换来了季然一颗无条件的偏爱和真心。
眼前的画面和五年前重合了。
不过余心的心境依旧如五年前一样，心是冷硬的，更不会对他产生怜悯。
余心缓缓走上前，隔着被子伸手拍了拍季然的肩膀。
“阿然。”她轻声唤了他一句，“你怎么了？”
季然听到熟悉的声音，立刻从床上惊坐起来，伸手牢牢的把她抱进怀里。
“心心，是你吗？心心，我好想你，我以为自己快要死了，心心，我犯病了，你帮帮我好不好”
他语速急迫，声音还微微颤抖，带着浓烈的恐慌和不安。
显然，这段时间他被折磨的不轻。
余心被他搂的很用力，但并没有推开他，皱着眉头，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厌恶。
“阿然，好端端的，你怎么突然犯病了？”
季然身体一僵，随后身体惊恐的颤抖起来。
他不想回想这段时间的经历，别人折磨、殴打、虐待。
他的自尊心不允许。
有眼泪落在脖子上，湿湿热热的。
季然哭了，泣不成声的说道：“心心，我生病了，你别离开我，就像之前那样，好不好？”
余心没有回应他这句，毕竟两人已经‘分手’了。
得不到她的回应，季然突然发狂的推开她，“心心，你为什么不回答我，你是不是嫌弃我生病了，你想要离开我是不是？！”
余心皱眉，有些无奈的提醒他：“阿然，你忘了，我们已经分手了。”
“不分手！”季然开始发狂的摔打东西，“我说过我们不分手，你别想离开我，张子欣我会弄死她的，我们永远不分手”
余心怔愣的看着他。
季然眼睛通红，表情扭曲狰狞，显然已经乱了神志，拼命扯下手背上的滞留针，像是认不清人，把余心当成张子欣，抬手就往她身上扎去。
砰——
房门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
季少商冲进来，一把扯过余心的胳膊，才避免她收到伤害。
把余心护在身后，扬手往季然脸上打了一巴掌。
“再敢胡言乱语，我要你的命！”
季少商看着他，幽深的眸中暗藏警告。
季然被打的脑袋一偏，僵了两秒，缓缓的看向季少商，眼尾猩红，恨意十足。
“季少商，你特么的还敢打我！我就是被你毁了！你不想生我，把我当做你十九岁年少轻狂犯错的耻辱和证明，你把我当出气筒，每天非打即骂，你特么的就不是个男人，连一点责任和错误都不敢承认！”
他大吼着，嘶吼着，想要把这些年的委屈全都吼出来。
季少商沉默的看了他两秒，转身关上病房门，折返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慢慢脱掉外套，摘掉手表。
然后挥拳，直接一拳砸在季然脸上。
季然直接被砸到床上，他也没挣扎，好像早就习惯了。
口中却不停的大骂，“季少商，你就不是个男人，你自己过不好，还要拉着我，你凭什么阻止我和心心在一起！？”
季少商一把攥着他的衣领把他拽起来，紧接着又是一拳，接着一拳。
余心全程旁观，眼神的眸光一点点的消散。
第一次见季少商殴打季然，没想到还真如季然所说，季少商发起疯来压根不算个人。
眼看季然的声音慢慢消失，余心立刻走上前，伸手就要去抱季少商的手臂。
“季叔叔，别打了！”
她猝不及防的走近，季少商的力道没收回去，直接把抱着他手臂的余心给甩出去。
头磕在桌角上。
余心痛呼了声，一时没能从地上爬起来。
季少商在查季然的事
季少商这才回过神，脸上的戾气慢慢收敛，用力摔开季然，弯腰把余心从地上扶起来。
“心心，怎么样了？”
余心摇摇头，“没事。”
上次脑震荡的后遗症还在，加上这么一摔，她整个人都是蒙的，眼前一阵阵发黑。
季少商眸光深沉的看了她几秒，按着她的脑袋为她检查后脑勺，摸到后脑勺的鼓包后，他脸色一变，伸手就把余心拦腰抱起。
“我带你去看医生。”
季然注意到他的动作，比刚才骂人的反应还大，“季少商，你想对心心做什么，放开她！”
他连滚带爬的从床上下来，朝季少商冲过去，攥紧的拳头就要落在季少商身上。
季少商察觉到他的意图，猛地扭头看向他，眼神比刚才还要冷彻，抬脚就踹过去。
季然身体还没恢复，直接被他踹倒在地。
这会，余心的头晕症缓解了些，挣扎的从季少商怀里跳下来，飞快的跑到季然面前。
“阿然，我没事，我刚才磕到了脑袋，叔叔只是想带我去看医生。”
季然伸手搂住她的腰，埋在她的脖子上，无助的低泣起来。
余心安抚的拍了拍他的后背，转头对季少商说：“季叔叔，阿然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受刺激，要不您先出去一下。”
季少商并没有动，看着二人相拥的画面，面色紧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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