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冯厨子又来了信心,打起精神等着。
这会儿已经过了朝食时间,食堂里的监生寥寥无几,蛋糕没有动,盘中的巧克力却消耗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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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快暮食时,一直很安静的食堂又重新热闹起来。
唐玥、刘司业和冯厨子不由得坐直身体,尤其是冯厨子,脖子伸得老长,像个瞄到食物的鹅一样,紧盯着监生们的一举一动。
苏承不愧是干饭第一人,伙同一帮好友又是头一批进的食堂。
看得刘司业直翻白眼。
“神了我跟你们说,先生罚我抄的书,一中午的时间,我给抄完了,没午憩,一点都不困。”
“那巧克力真有让人不犯困的功效,我以前晌午也是要小憩一会儿的,今儿躺在号舍硬是睡不着,干脆爬起来背书,还让先生瞧见了,夸了我两句呢!”
“都到这个时辰了,我还是不困,感觉能熬夜写文章,明儿给先生一个惊讶,他定料不到我把课业全写完了哈哈哈。”
“明日他正要罚你,一看,你把课业都写完了,他罚不了,你说这得多尴尬哈哈。”
“……”
几位书生学子嘻嘻哈哈走上前,除了正常供应的暮食以外,蛋糕和巧克力两样甜品仍摆在那里,还能接着选。
“咱们朝食选了巧克力,暮食选什么?”
又是个世纪难题。
几人对视一眼:“要不选蛋糕?”
说完便陷入了沉默,嘴上说着选蛋糕,身体却没一个往蛋糕那里去,一个个的都舍不得“金榜题名”。
“我晚上还要熬夜抄书,我得继续选巧克力。”
“我也是,我还要写文章。”
“我倒是没挨罚,不用熬夜,就、就是觉得巧克力贼拉好吃。”
苏承也有同感,朝食时巧克力醇厚香浓的味道还在口中回味,加之咖啡豆独特的焦香,太让人欲罢不能了。
“算了,我也继续选巧克力。”
……于是,食堂像印刻机一样,又把晨食的场景上演一遍。
不仅苏承他们做了这样的选择,其他监生也都是一样的选择。
冯厨子:“……”
冯厨子心态崩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他们都吃过巧克力了,还要再吃一遍,不应该选蛋糕了吗?为什么他们不选蛋糕?
就因为巧克力上刻了字?
冯厨子到现在还以为,他输在“字”上,而非唐玥的手艺,做出的巧克力本身就很吸引人的口味。
食堂热闹后又变冷清,监生们用完暮食,又都离开。
刘司业的声音适时道:“唐小娘子,恭喜了。”
唐玥笑出两个小梨涡:“多谢刘司业,往后咱们相处的机会还多呢。”
甲方和中标者相互恭贺,冯厨子的脸皱得像风干了的红薯片,脸色阴郁。
他竟然输给了十来岁的小娘子,一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想拔腿就走,远离这让人没脸的地方,却听刘司业道;“冯厨子,买卖不成仁义在,用了暮食再走吧。”
冯厨子一抬眼,就瞧见唐玥正往后厨张望,一脸期待得眺望暮食会是什么美味。
他竟会输给这种没脑子的丫头,牙一咬,道:“不了,酒楼还有事,先告辞了。”
刘司业忙道:“你那蛋糕……”
巧克力已经没剩几块了,自然也不用再劳烦唐玥带走,可那蛋糕动都没动一下,刘司业也拿不准冯厨子还打不打算要。
冯厨子只觉得丢人:“不要了,送你了。”
刘司业喃喃道:“这么大方,那就分给后厨分庖厨们吧,希望合他们的口味。”
冯厨子脚步一顿,正要离开又停下来。
监生们因为“金榜题名”的字样一窝蜂似的选择巧克力,食堂的庖厨又不需要科考,对“金榜题名”的字样无感,他们绝对会喜欢自己所做的蛋糕,而非唐玥的巧克力。
于是又重新坐下来,等着见证蛋糕碾压巧克力的一幕。
刘司业招手叫来许厨子:“辛劳一整日,唐小娘子和冯厨子大方,蛋糕和巧克力全送你们品尝。”
许厨子笑着道了声谢,回去招呼后厨的人吃甜点喽。
蛋糕分到每位庖厨和杂役手中,每个分到蛋糕的人低头瞧着手里的蛋糕,纷纷赞叹:“好多的果儿,好香的味儿。”
冯厨子得意了,对刘司业道:“瞧见了吧,监生们根本就是被字样吸引的,我的手艺根本不比唐小娘子差。”
刘司业抿了抿嘴,去瞧庖厨们的反应。
蛋糕表面有一层水果,单吃到口中味道还不错,可有许厨子吃饭快,大口把蛋糕混着水果一起咬入口中。
那一瞬间,水果有酸有甜、巧克力酱甜腻、芝士酱糊口、芝麻和花生香过头了,奶油更是甜得不像话……乱七八糟的口味蜂拥而上,没有主次、一道比一道腻口,混杂在一起挑战着味蕾的极限。
许厨子的脸成了酱色,嘴里塞了一大口,不敢咽,又不舍得吐,就含在嘴里,眼泪都出来了。
最后,实在不行了,“哇”得一口吐了出来:“呸,味道太怪了,难吃!”
其他人看呆了,闻着这么香的蛋糕,竟然不好吃?
许厨子拿水漱口:“味道乱七八糟的,什么味都有,差点给我吃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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