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
好吧,刚才的确吃得刹不住。
她败下阵来,朝霍祈耸了耸肩。
老皇帝把最后一块蛋糕吃进肚里,上了岁数后,经常食不甘味,许久没吃这么舒坦过了。
他摸着滚圆的肚子,餍足道:“这蛋糕,做的好,寓意好,吃着好,当得第一!”
众人吃得也很开心,纷纷向刘司业道贺。
霍祈“腾”地站起身,失声叫道:“皇上!”
老皇帝一看霍祈,长长“哦”了声:“夜明珠也不错,但和蛋糕相比,还是后者更得朕心。”
“可……”
裴泠不等霍祈把话说完,站起身来一举杯:“臣等恭贺皇上万寿无疆。”
这话谁敢不跟,外臣、后妃、皇族亲贵纷纷起身,齐刷刷道:“臣等恭贺皇上万寿无疆!”
没有人再理会霍祈,夜宴氛围被推向高/潮,老皇帝站起身,宽广的龙袍衣袖一挥:“赏,刘司业,你想要什么赏赐?”
刘司业,连忙跪地:“微臣并无所求,只求国子监人才辈出,为我大乾效力!”
老皇帝中气十足地哈哈大笑,国子监有如此贤官,怎会不中兴?
“然则……”刘司业峰回路转,“微臣想为国子监讨一名额,让有才之人即可入国子监。”
霍祈眼前一亮,重新燃起希望,难道刘老儿良心未泯,在为吾儿求情?
刘司业继续道,“微臣前几日在市井,发现一位颇为有才之辈,写的文章极好,徐博士看后也是赞不绝口,这样的人才能入国子监,将来定能成为我大乾朝的栋梁之才。”
……越说,霍祈的眉头皱得越深,有才之辈,还写了被徐博士交口称赞的好文章,不是他儿,会是谁?
徐老博士的才识老皇帝是知道的,他本就要赏赐寿礼最佳之人,如今国子监的司业只要区区一个名额,这份赏赐他还是给得起的,当即就道:“这有何难,给你一个名额就是。”
刘司业大喜,再次叩拜:“多谢圣上!”
霍祈鼓足勇气,再次出面:“皇上,能否再给国子监一个入学名额。”
老皇帝都要坐下了,动作一顿,面色不悦地问:“再给一个?霍爱卿难道不知再一不再二的说法。”
霍祈硬着头皮,为不孝子斡旋:“皇上,犬子也想好好念书,将来为我朝效力。”
老皇帝“哦”了声:“刘司业的寿礼赢得朕的欢心,拿的是堂堂正正的名额,若要在开这个口子,恐怕难。”
霍连委屈:不是说‘这有何难’吗?怎么到他这就这么难?
苏大人适时出来,拱手道:“皇上,霍大人想让令郎报效我朝,又不是非要入国子监,裴大人不也从未进过国子监,就中了状元吗?”
江大人也出面:“臣附议。”
霍祈暗暗腹诽,裴泠是谁啊,他年少成名,不进国子监也能中状元,霍连有这能耐,还用他在这舍了老脸求皇上?
老皇帝深觉有理:“霍爱卿,你就给你儿子请位名师,算了。”
算了?
霍祈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苏、江、裴三人紧紧盯着,再也开不了口,他看向贵妃,贵妃忙把头转开,意思很明显了:本宫有心无力,帮不了。
她又不傻,为了不成器的侄子惹了皇上不开心,说不定还要被虎视眈眈的皇后抓到把柄,这忙,她才不忙呢。
霍祈转向刘司业,咬着牙问:“不知刘司业要的这位学子,姓甚名谁。”
刘司业一拱手:“长安枣花村人士,唐珺。”
枣花村,唐珺,那就是和唐玥一家的?霍祈狠狠想,又是唐玥!
丝竹声起,舞女重回大殿,尚食局的人奉上一道道精致可口的菜肴,夜宴继续进行,众人喝酒吃肉,听曲赏月,没人关心吃了瘪的霍祈,只怀念没吃够的蛋糕,实在太美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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枣花村,唐家院子。
屋子里点着烛火,唐珺坐在木凳上,手中捧着一卷草纸看的细致,草纸上的内容他看了很多遍,都倒背如流了,还手不释卷地瞧。
唐玥从长安城归来,喜气洋洋走进屋,一眼瞧见唐珺认真刻苦的模样。
“咦?这不是徐博士和刘司业手批的试题吗?都拿回来这么多日了,阿兄你怎么还在看?”
唐珺抬起头,揉揉酸涩的眼睛,感慨道:“徐博士当真博学渊识,这文章经他的指点,确实大不一样,可惜我只侥幸得鸿儒一回指点。”
唐玥笑了笑;“阿兄,若是以后能常常和徐博士、刘司业坐而论道呢?”
唐珺畅想一番,面露幸福的喜悦:“那必然是天下第一幸事了。”
唐玥从怀里摸出一只铜牌来,搁在唐珺面前:“送给阿兄了。”
唐珺拿起那铜牌看了又看,见上面篆刻着“国子学”的字样,做工很是精良,忙问:“阿玥,这铜牌是国子监监生们佩戴的吧?你从哪弄来的?”
唐玥扬起小脸,颇为自豪:“国子监刘司业见阿兄才识不凡,特像皇上求来的,阿兄,明日起,你就带着通行铜牌去国子监报道吧。”
唐珺有种做梦的感觉,想什么来什么,世上还有这种好事?他太知道若能进国子监念书,对他来说有多有益
他激动地草纸都拿不住,散落在地上,顾不得去捡,“腾”得站起身:“阿玥,你说的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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