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提到“执念”的时候,波风水门加重了语气,猿飞日斩的眼神有些躲闪。原来他也知道自己亏待了一个本应该生活幸福的孩子。
“我没有责怪三代大人的意思。”波风水门缓和了一下气息,“你本来也没有照顾鸣人的义务。但我想,你也不能阻止一个父亲爱着孩子的心。”
“啊……”猿飞日斩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那也不是你在木叶里做出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的理由!”眼看着猿飞日斩被波风水门压下去,志村团藏着急了,“你应该把这件事上报给火影!”
尽管波风水门不承认自己复活了,但能令死者重回人间的秘术仍然令人眼红。尤其是对上了年纪的人来说,更是无法抵抗的诱惑。
“见不得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请团藏大人说清楚!”波风水门义正言辞地说道,“如果这就叫见不得人,那村子里每个家族都有见不得人的事情!谁家没有几个秘术?写轮眼、白眼、心转身……这些都应该上报给火影吗?还是说,团藏大人想要,就得交给你们呢?!”
像是被戳中了什么痛处,志村团藏的表情变得很难看。当然,他的脸大部分都被绷带裹住了,仅仅露出了一小块皮肤。但从他的眼神也能看出他的尴尬和不自在。
“被揭开了那层名为‘正义’的皮后,露出了内里的龌龊之处啊。”餐厅里,正坐在窗户后面听着的小幸春野啧啧摇头。
宇智波泉奈嫌恶地透过单向玻璃看着外面志村团藏扭曲的模样:“将大大小小的忍族聚集在一起,这种事情就不可避免地会发生吧。”
“不会,这是村子里的大忌。”宇智波斑的目光悠远,似乎穿过了层层障碍,看见火影岩上的那个头像,“柱间是绝对不会允许的。”
宇智波泉奈暗暗撇嘴。
千手柱间不允许又如何?他的后继者能保证不会有这种想法吗?听闻志村团藏还是千手扉间的徒弟,显然千手扉间在这一点上就没有做好。
外面的唇枪舌战已经到了末尾,如果不是地点在村子里,如果不是围观人群太多,志村团藏早就下令动手了。
“如果你真的有什么想法,就应该当面提出来!”志村团藏坚持道,非要将这位前任火影打入地牢,“不论如何,你背地里偷袭木叶高层,意图不轨乃是事实。波风水门,我对你太失望了。”
波风水门露出了一丝微笑:“不,我没有。”
“敢做不敢当?什么时候四代火影也变成了一个胆小的懦夫……”
“是我做的。”一个人影缓缓从波风水门身后走出来,气势逼人。
在看见他的时候,有一部分人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还有一部分不明所以的人问身边似乎知道些什么的同伴:“他是谁?”
他是谁?
男人从身后摘下了焰团扇,蓬松炸开的头发随着风飘扬。
“他、他是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一个曾经能止小儿夜啼的名字。
“本来只是想给你一个警告,既然你认为,我们应当当面提出意见,那好吧。”宇智波斑懒洋洋地说道,“我认可你的勇气,现在,从轮椅上起来吧,我们来一对一。”
场上安静极了。
别说现在志村团藏在轮椅上,就算志村团藏处于全盛状态中,他也不是宇智波斑的对手。
千手扉间的几个徒弟加一起,估计也打不过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这两个人的实力已经和其他人断层了。
志村团藏的额头上开始沁出细密的汗水,他仿佛能听到周围人对他的指指点点,还有自以为是的窃窃私语。
宇智波斑、宇智波斑!你怎么敢!
他内心的野兽发出怒吼,如果可以,他想把宇智波斑撕成碎片。
然而,现实是,他唯唯诺诺地低下了头,不敢多说一个字。
万一……万一真的惹怒了宇智波斑,猿飞日斩能拦得住他冲过来将他杀死吗?
“或者你们有任何一个人,敢站出来和我一战。”宇智波斑的语气里带着跃跃欲试,显然不是说说而已。
风向变了。
志村团藏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以往会用崇拜尊敬的眼神注视着他的忍者们,开始以一种怀疑、埋怨的目光看他。
“宇智波斑……”志村团藏仍然在垂死挣扎,“宇智波斑曾经操控九尾入侵木叶……”
“作为代价,他被初代火影杀死了。”波风水门歪了歪头,笑道。
他似乎在欣赏志村团藏的狼狈,品味着他的无措。
“团藏大人。”波风水门用叹息般的声音说道,“我真的只是想在木叶的某个角落里,看着我曾经为之付出一切的村子,看着我的孩子健康长大,您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逼迫我们呢?”
这句话比最锋利的苦无还要尖锐,将他钉死在耻辱柱上。
人的内心都是软弱的,当受到伤害时,很多人不敢去怨怪凶手,只会去怨恨更弱小的无辜者。
志村团藏认为他就是这个无辜者。
在场的围观群众里,唯一还能笑得出来的,恐怕只有宇智波一族了。
宇智波富岳在电光石火间想到,这是宇智波一族崛起的机会。
政治场上,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志村团藏盘踞木叶高层太久了,是时候从高处跌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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