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柏见他没有继续爬起来寻死,便站在原地不动:“路过的,正好看见你们。”
“你都看见了?”赵同还是睁着对死鱼眼,侧过头来看陆柏长什么样子,“是不是我杀了她?”
“是啊,”陆柏并不确定他俩是什么关系,实话实说,“怎么了?”
赵同又转过头去盯着天花板,“你说我杀了她,她还叫我去找她的朋友汇合,我要怎么面对她们啊?”
陆柏声音平静:“她已经开始变异了,如果是我,也会做出这个选择。”
“可是我觉得有点恶心,”赵同举起自己沾血的双手,左瞧右瞧,“真恶心。”
陆柏没那么好心,他只是路过,不是来给他做心理疏导的:“她有没有叫你活下去的意思?”
“……有吧,反正她肯定不想我死。”
“那你就活着呗。”陆柏抬脚就要离开。
“哎,哥们儿等等,”赵同见他要走,赶忙叫住,“你一个人吗?我们组队吧……你看我的体格也知道,我很能打。”
赵同现在没什么可怕的了,就怕剩他一个人,哪怕叫住一个陌生人也可以。
陆柏头都没回:“你倒是快点从地上起来。”
赵同一骨碌爬起来,轻轻地把陶芯脖子上的项链取下握在手里,跟着陆柏走了。
陶芯属蛇,蛇尾形状的金属握在手里有点疼,但赵同莫名觉得舒服。她还在我的身边。
跟着陆柏在这一片烂尾楼里绕来绕去,赵同什么都不用想,后知后觉的,泪水决堤。
“你女朋友叫你去找她的朋友?人多吗?”陆柏也是一个人,同样思考着下一步怎么走。
赵同悄悄抹去眼泪,尽力让声音不那么奇怪:“不多,就三个人。”
陆柏:“三个女生?”
“你可别小看她们,现在这种情况下,她们能从老街到中湖大学还毫发无损。”
赵同说着就想起古雨,如果能和她们组队的话,其实挺好的,但是如果让古雨知道是他亲手杀了陶芯……
赵同把他的顾虑给陆柏说了,反正现在两个人算是组队了,这也不是什么大秘密。
“那里面有你女朋友室友?”陆柏眉头轻蹙。
陆柏:“听起来似乎不好相处。这样,已经有变态控制不住出来趁乱犯罪了,如果遇到她们的话,你就说你女朋友是被他杀的。”
“至于我们怎么认识的,随便编一个理由就好了。”
赵同有些疑惑:“真的有变态?你怎么知道?”
陆柏淡定道:“我撞见过案发现场。”
赵同甩甩头,把思绪从回忆里抽离出来。
想太多,其实刚刚陆柏说的那些话,如果不是赵同自己心虚,听起来就是普通的吐槽而已。
以这几天他对古雨更深入的观察,如果当时他是她,她也会动手的。
所以如果陆柏真的有哪里不对劲,要以这事儿要挟他,他也敢赌。赌古雨真的知道了也不会怎么样,赵同心中暗暗的想。
“喂,想什么呢?这么投入。”陆柏声音还是淡淡的。
“没、没什么。”
赵同惊觉自己走神已经很长时间了。他手伸向自己脖颈间,虚握住银色的小蛇。
跨江大桥
两辆车继续在郊区小路上行驶着,随着时间推移,车后渐渐有丧尸被吸引过来。
因为马映红要带路,所以陆柏的车跟在后面。
赵同盯着后视镜,小声吐槽:“这几天跟着左学姐在偏僻的路上走,久了没和丧尸打架,看到都有些不习惯了。”
不知道为什么前面的车突然开始放慢速度,以至于本来可以把丧尸远远甩在身后的,现在倒是让它们紧紧跟在车后面。
“她们在搞什么?为什么不开快点。”陆柏没接赵同的话,食指有些不耐烦的在方向盘上敲着。
“对哦,”赵同没开车,经陆柏提起才发现车速明显慢下来了,“没信号就是不方便,发生了什么也不能实时告知。”
跟着前车拐过几个路口,suv驶进滨江路,陆柏从右后视镜里盯着跨江大桥,若有所思。
“小赵,把我的刀拿过来,你在红姐家换的镰刀呢?带着的吧?”
“在的。”赵同虽然不理解为什么,但还是把两人的武器都从后座拿到怀里握着。
面包车上,谷屿正向后扭着身子,用她的望远镜从车窗往外看。
她们从马映红家出来一路向西,跨过利伏河跨江大桥就离宏延一中不远了。
谷屿特意叮嘱马映红,要靠近跨江大桥之前换个方向,最好向南避开城区,开到利伏河滨江路上去。
在上桥之前,她必须要能确定能够安稳过桥。
跨江大桥不同于她们这边的城市道路,就算遇到了什么障碍还能拐弯绕路,遇到几只丧尸可以撞开。
要是车到了桥头才发现过不去,那等于开到了死路上。
现在,经过马映红提前几个十字路口的左拐右拐,一行人正在利伏河右岸的滨江路上向南开。
谷屿带的望远镜体积小,最多只能看到三公里之外,所以马映红放低了速度。
谷屿一手举着望远镜,一手不断的扭着镜筒,调整焦距。
其他人也安静下来,屏息等待。
过了一两分钟,谷屿回身坐好,把望远镜小心的收回她的背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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