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景旗侧身躲开李遥槟强劲带风的挥拳,长眸轻瞥道:“差点把你忘了。”李遥槟神情不屑道:“鼎鼎大名的有妇之夫跑来这里当贼,她又不是你未婚妻,少在这拉拉扯扯。”“你算什么东西,敢对我指手画脚。”燕景旗蹙眉,看向床边的聂萝京道:“这就是你跟我求情要放过的人。”“求什么情?老子又没做错事,”李遥槟咬牙切齿,对燕景旗多年来怨结难解。两人都看向聂萝京。聂萝京低头看了眼时间道:“不好意思,我要接女儿放学,你们自便。”她瞥了眼被砸坏的门把锁和那孤零零的扳手,打算找师傅的联系电话叫来维修。只剩两人在屋里。“李先生消息很落后啊,不知道孙莫群和司谨在医院吊命,现在轮到你了,销金窟的事情你知道多少?”燕景旗恢复淡然的神情,借机询问。李遥槟愣怔反应过来道:“原来你干的?我又没意见,他们做事挺缺德的。”他暂时把对燕景旗的嫌隙放下,回忆道:“当年销金窟有位匿名联系我们说报复项萝京,我以为是指字面意思,为了小妹的仇,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李遥槟不自在地轻咳了声:“看在冬天的份上还是个女的,我意思意思选个室内泳池,调整了温度,没想到聂萝京被送来就是一副被下药的样子。”“然后呢。”“不清楚了。”李遥槟皱眉深思,后面的记忆断片,只记得似真似假的春梦。燕景旗道:“真是个蠢货。”鱼肚白天泛着层深蓝暗色,警示着夜晚即将到来,西边霞光在校门口清水花池里映出油画般的倒影波澜。而家长们拥挤踉跄碰撞到旁边的花池,水波潋滟晕染开来,模糊了倒影。聂萝京瞥着,恍惚想到近来频繁提起的销金窟,纸醉金迷般的多影幻觉重迭,身体燥热滚烫有种急需填满空虚的欲望。五年前,颐市销金窟。身体摸来两只手把聂萝京从蔚蓝色泳池里抱起,有人着急地褪去她身上仅剩的衣服,像滑腻的鱼儿不断揉捏摸索,粗暴黄腔和嘲弄嬉笑声格外刺耳。睡在躯壳深海的聂萝京在掉入水里那刻便突破枷锁拿回身体的掌控权,微微睁开眼睛,眼底一片清明,然而身体难耐的那团火还是不可抗力的骚动。有人摸上她的唇企图撬开,聂萝京猛然听见酒瓶摔地的重响,余光瞥见一道身影冲刺而来推开虚压在她脖颈拿出性器的男人,拳头用尽全力地挥了过去。“操!谁让你们干这种事了!”“李遥槟!仗着年纪小我可以忍耐你的臭脾气,今天我们是奔着报复这女人来的,少捣乱,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孙莫群趁其不备帮司谨压制住李遥槟。那边打起来了,聂萝京侧过脸蹭着冰冷地面来缓解躁动,视线落在不远处摔落的酒瓶,还有旁边被脱掉的衣服,伸手悄无声息地摸索着里面夹层的药片袋。燕景旗长期以来服用的配制药物,有镇定麻醉精神和消解情绪记忆的效果,重剂量若是正常人吃了会短暂昏迷和记忆断片。她只有一个机会。聂萝京全身蜷缩坐起来,将药片袋藏于半掌,因药物控制,她的双眸轻漾着生理性的泪光,满是迷惘显得清纯懵懂,嗓子软哑道:“我好渴…能不能喝点东西再做?”在场叁人都怔住,眼神纷纷看来,像是被漂亮尤物魅惑到般恍惚了下,孙莫群感慨道:“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的……嘶性感。”李遥槟冷着脸松开司谨,到后面室内酒柜里寻找着没找到饮料,他只好选择了酒精度数最低的餐前开胃酒,过去递给聂萝京。聂萝京接过来捧在手里,湿漉漉的双眼直勾勾看来,语气诚恳道:“这个不好喝,我想自己去那挑选。”
李遥槟脸色阴沉想拒绝,旁边被李遥槟揍的司谨倒是忍不住放声大笑,起身过去把她打横抱起道:“还别说,我第一次见项萝京撒娇。”聂萝京乖顺地窝在男人怀里,被带到酒柜面前挑选到那瓶被摔地面的酒:“这个。”“有眼光,这款限量珍酒每个月只提供二十瓶,可惜被摔掉两瓶,只剩下一瓶了。”司谨把她放到桌边,打开酒塞,顺便阴阳怪气李遥槟。聂萝京伸手夺过那酒瓶,像是迫不及待要喝,被旁边没怎么出声的孙莫群制止:“这样喝,容易过量,我可不想跟醉酒的女人做。”“好吧。”聂萝京有些委屈遗憾,她的嘴巴离瓶口很近,粉舌轻轻伸进舔舐像是尝味道,做得非常色情且挑逗意味拉满。“给你们。”他们的下身不约而同硬得肿胀。李遥槟都唾弃自己的可耻。有刺激性画面在前,谁都没注意到她刚才手部的细节。李遥槟看着旁边两个虎视眈眈的男人,想着待会怎么把项萝京解救出来,视线落在旁边还算锋利的调酒器具,接过半满道酒杯饮尽,眼里闪过青涩狠劲。司谨是最着急的那个,把酒一口闷就急不可耐上前揽过坐桌边的聂萝京,想要仰头激吻。孙莫群摘掉金丝眼镜,眼里闪过征服欲,放下喝到一半的酒,从他手里夺过聂萝京道:“不好意思,这回我先。”司谨脸黑:“你不是有绿帽癖吗?”孙莫群挑眉:“这回特殊。”司谨正欲说话,突然感觉到一阵昏昏欲睡的眩晕感,他低头瞥了眼那酒,心想自己什么时候酒量这么差了。孙莫群看着司谨倒下,发觉到不对劲,脸色微变看向身旁的女人。可惜已经太迟,脑袋忽地晕厥模糊,他屈膝跪地甩着头试图清醒点。聂萝京察觉到药效发作,脸部的娇弱情态淡了许多,从桌边缓慢下来,深呼吸把骨子里那股春药的邪火按捺下去。她过去捡衣服穿上,纤细小腿突然被紧紧抓住,聂萝京回头看见下面的孙莫群脸色煞白死死盯着她。而不知何时李遥槟出现在孙莫群身后,举起碎冰棒的器具狠狠砸向他脑袋,孙莫群彻底昏厥过去了。做完这事李遥槟也不受控制趴倒睡死过去,聂萝京蹲下,凑过去仔细观察着他的脸,轻轻念道:“李遥槟。”随后聂萝京离开了销金窟,颐市这天下起了大雪,一路上她没有打伞,静静踩雪,等待寒冷的冬天浇灭她的燥热。花费了点时间回到京市,身世被揭穿后她该去哪儿呢,不知不觉项萝京站在燕家屋檐下,想等他出现。局部地区天空下起了雨,耳边吹来旁人的闲言碎语。“燕先生正在陪项昭小姐过圣诞节。”雨停后,聂萝京走出去。看见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的车。后座的男人摇下窗户。声音很是冷淡。“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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