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
梁琰游戏打输了。
他的目光紧紧落在裴寅和聂萝京一触即分的亲吻,然后前者做完后理直气壮地拉过空座椅卡在聂萝京左手边,把聂柚柚放在自己腿上。
从进来到现在整个c作行云流水,不知道还以为他是这里的男主人,就这么宣示主权了。
梁琰心里是吃味的,但看见老梁那张黑脸又觉得平衡了,他往旁边看看,发现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很jg彩。
离他坐最近的祁崇野捧着玻璃杯久久没动,神se诧异里透着古怪的情绪。
而秦隽反应就b较大,从裴寅出场开始,目光sisi锁在他身上,脸sey郁得难看,像见到时隔多年的仇敌。
燕景旗脸上平静如水,没有有任何表情,或者说眼皮微抬望过去就散漫收起,好似只是发生平常事。
直到裴寅在聂萝京身旁落座,两人的戒指和手镯相映,梁琰没有忽视燕景旗把筷子猛地掰断的行为。
梁琰觉得最奇怪的还是项昭,他不是很清楚聂姐和她两人之间是什么关系。
说是情敌吗?看项昭反应她的着重点并没有在男人身上。
说是朋友吗?可项昭的言行举止带着那么点无声的挑衅。
现在,项昭视线既不在未婚夫,也不在出场便夺走注目的裴寅,而是望着聂萝京抿了口酒,眼底是梁琰看不懂的情绪。
相b其他人各怀鬼胎,h荷静就显得正常多了,只是吃瓜群众一样惊讶。
而坐在裴寅腿上的聂柚柚因为背靠肩抱着,没有看到方才那幕,还在张牙舞爪跟裴叔叔说着今天进入餐厅的情景。
至于当事人聂萝京被猝不及防吻了下唇,放在桌边的手下意识抓紧了餐巾帕,见他神情自然地坐在身旁,想到还有别的正事。
“都忙完了?”
裴寅塞了口j汤r0u,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的座位,按住把手边拉扯了过来,座位碰撞,两人的距离缩小到近乎紧贴。
他低声道:“放心,你交代的事情我肯定都会做好,刚才就当补偿我了。”
聂萝京没想到他又提起,微抬眼皮撞上他炙热如狼的的墨绿眸,慢慢挪开视线,落在懵懂的聂柚柚身上。
这幅画面仿若一家三口,秦隽微微倚靠在后,暗讽道:“两位真有ai啊,我怎么瞧这位先生很是眼熟啊,裴寅?你出狱了?”
气氛再次冷凝下来,梁家父子早就知道裴寅有案底,所以没太大反应,倒是燕景旗端茶的举动微顿,眉头蹙起。
裴寅闻声望来,墨绿眸宛若黑暗中幽森的灯,嘴角的弧度淡了很多,没做表情的眼疤为他添上煞气。
“我当是谁,原来是秦老头的儿子,都十年过去了没一点长进,g脆把家业拱手让人吧,省得糟蹋。”
裴寅眼眸微眯:“还有,若不是出狱后我懒得回到秦家,你应该尊称我一声,小叔。”
秦隽难得没绷住脸se,把筷子拍在桌面,挤着牙缝道:“裴寅!”
裴寅单薄眼皮稍抬,给聂柚柚夹了块紫薯卷,调侃道:“乖侄,我目前在秦家的持gu,是你父亲双手奉上来的,不要惹我,懂吗。”
他的尾音是肯定句,秦隽想到自己父亲双膝跪在那个b他要小整整十七岁的弟弟面前到底有多耻辱,至今都记忆犹新。
秦隽自以为是建立的世界观崩塌了,那是信念被狠狠践踏,看见自己奉为骄傲和榜样的父亲丢掉铮铮铁骨,跪求着随母姓的裴寅顶罪背锅,以自己持有gu份的一半来作为交换。
所谓的海归卧底不过是编造的故事,裴寅只不过是他家里老爷子后娶的妻子所生,一直放到国外放养。
祁崇野看到裴寅出现,脑海被迷雾遮住的轮廓逐渐清晰,如果说椿翊居是裴寅的地盘,和他关系匪浅的聂萝京不可能被一个男人任意欺辱,结合后来视频曝光,那场nve待不过是自导自演。
聂萝京的靠山是裴寅。
祁崇野想到这只觉当初线索明朗,没想到秦隽和裴寅还存在着另一层内幕,那若是得知秦隽在京市做的事情……
项昭清楚秦隽过往的伤痛,给他夹菜解围道:“有这么多好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
她看着聂萝京,老朋友叙旧道:“阿京,看你这些年过得好我放心了,记得五年前把你送到医院的时候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在座的男人不约而同地望过来,连裴寅都正眼看来,这一瞬间项昭成为焦点。
燕景旗眼眸闪过一丝惊疑,问道:“你送的?”
项昭眼眸微垂道:“对,那事发生后阿京就消失了,后来偶遇到阿京才发现她……”
聂萝京出声打断道:“项昭,谢谢你。”
项昭听到她的感谢,微微愣怔,抬起头看到聂萝京漂亮且深邃的眼看过来。
她道:“这是我五年前离开想跟你说,却没有机会说出口的话。”
项昭陡然沉默,低头喝酒。
燕景旗嘴角微扯,把x口蔓延上来的b问戾气不动声se压了下来。
聂柚柚完全没ga0懂大人们奇怪的氛围,吃完紫薯卷后拍拍手道:“妈妈,我想吃蛋糕。”
聂萝京起身和梁琰把蛋糕取来,蛋糕正面是画着柚子的卡通形象,边圈jg致果切点缀和n油冰激凌,蛋糕胚里三层夹心里是冰凉鲜甜的水果和香醇浓郁的巧克力香。
聂柚柚满眼冒星星,抱住妈妈在她怀里像个毛茸茸的小动物般蹭着,稚neng的声音撒娇道。
“哇!妈妈好厉害,妈妈好漂亮,妈妈做的蛋糕和我画的一模一样呀,妈妈是神仙吗?怎么什么都会,妈妈我ai你。”
聂萝京被一声声软糯的妈妈叫得心都化了,忍不住轻笑出声:“宝贝,我也ai你。”
所有人都不禁被这一幕所x1引。
此刻餐厅门外,一辆银灰se的车身低调停留,男人全身黑se着装,身姿仪态挺拔端方,皮鞋踩在门口的毯面。
他让特助先去打个礼节x的招呼。
身边的特助推门而入带起餐厅的风铃,微笑询问道:“打扰了,这里还接纳客人吗?”
餐厅的灯被关掉,陷入昏暗,只有深蓝se天投s的微亮和桌上蛋糕蜡烛的火光。
外面没有挂着营业的牌子,聂萝京以为是误闯的客人,她站起身走到门口,礼貌地摇头道:“不好意思,目前属于私人时间,暂不接纳。”
话音顿住,聂萝京走近发觉眼前的面孔格外眼熟,直到身后项昭惊讶的声音响起,她整个人头皮发麻。
“赵特助,你怎么在这?”
“昭昭小姐,先生过来接您。”
聂萝京发现一gu冷淡的视线落在她身上,顺着回望过去,看到那人站在门口。
作者有话说:后面半夜有更,白天有更。如无意外嗯,有r0u。
她出生时是冬天,一月一号。
聂萝京初感受是被裹在沉沉浮浮的黑暗海洋,什么都看不清,0不着,就连意识都很模糊朦胧。
漫长的时间一点点过去,黑暗缓慢透彻变成黑深蓝,宛若黑天等到白天,拥有五感可以触及到外面的世界。
那是她胎穿来作为项萝京一岁的时候,意识逐渐被打开,就像躺在海里看着海外,而外面的世界像一面镜子。
镜子里出现的第一个人是名男孩,他坐在书架前,神情淡然地翻着书,顺便瞥了她一眼道:“饿了?等会。”
起身时私立学校的蓝红se外套随意罩着,没有合上拉链,穿着白衫和校k,分明长着少年气的脸,却做着成熟的事情。
他到厨房里给她做营养辅食,喂完后抱着她到外面晒太yan,等她睡着后再抱回房间。
家里的父母实在太忙,虽然他们很疼ai她,但她更多看到的是保姆和男孩的身影。
男孩的日常很枯燥,日复一日跑步和散打锻炼,再看书学习,写作业卷子,然后要上很多辅导课,才艺课,礼仪课。
明明很忙,时间里却总能夹杂着带她的时间,他沉默寡言,很少说话,不是做事就是在做事的路上,永不停歇地应付着那些繁忙的课程。
聂萝京在这副躯壳里望着他的人生,第一次口齿清晰讲话不是喊爸爸或者妈妈,而是喊“哥哥”。
她的哥哥,项觞。
是个顶好的人。
三岁时候,聂萝京意识猛然惊醒,能c控身t的主动权,然而前世记忆断断续续的画面,凌乱不堪,难以拼凑,并没有完全想起。
这天,项家难得在餐桌上好好吃一顿饭,她看到父母对自己的宠溺和关ai,也看到他们对哥哥的严肃以待,厉声斥责。
长子和次nv的区别。
他们永远地鞭策着项觞,要他样样做到顶尖,无非是当成继承人培养,项家是给他的。
同样无底线疼ai着她,也并非是因为偏心,而是将来有联姻作用,总要享受应得的。
传统古板的父母加上富贵泼天的身份,他们并不是不ai孩子,而是置身其中难免考虑得更加长远,掺杂进很多利益。
三岁的聂萝京深知这个道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能懂,应该是脑海里混乱的记忆让她形成的观念。
项觞对她很好,但聂萝京知道他只是在扮演着好哥哥的责任,并不是发自内心地喜欢着他这个妹妹。
聂萝京五岁生过一场大病,那时候项家的林妈请假了,只有她最亲近的哥哥知道她发了浅烧。
但是即将赴往市内奥数b赛的项觞给她简单地吃了药后离开了。
他大概也没想到,这场大病来势汹汹,不是普通的发热,等聂萝京躺在床上被发现时已经大汗淋漓,t温烫昏过去,送进医院确诊呼x1道病毒感染。
最后项觞脱光衣服跪在台阶边,被项承明用木板一下一下狠狠挥打在背后,直到皮肤红肿溢出血痕才停歇。
项父责怪哥哥不懂得照顾好妹妹,全然忘记是他自己先前要求拿下奥数b赛第一名。
项觞依旧是那副沉默寡言的冷淡,并没有因为父亲的惩罚而对她这个妹妹疏远,而且更t贴入微了,但聂萝京却觉得他变得更加冰冷。
如何让哥哥心情变好,是聂萝京那段时间研究的事情,她到父亲的书房,不小心把父亲的收藏品砸掉一件又一件,满地狼藉。
项承明回来那是痛心疾首,可是看着左右只有五岁的娃娃根本就怪不下去,想骂她哥教导不方又被嘴甜的nv儿哄住,气也消了。
可他没想到小nv儿活脱脱一个混世小魔王,每回只要他动她哥,小nv儿必定会惹出祸端,他想生气又被三言两语神奇轻巧给哄好了。
而且他的小nv儿实在聪明,总在某些工作犯难的时候无意间给他解惑,因此项承明都是把她当成小福星宠着。
长期下来也就习惯了,清楚他nv儿的逆鳞是她哥哥,谁都不能欺负她哥哥。
项觞看着时而跳脱时而安静的她,当然也知道他的小妹妹在哄他开心。
两人破冰是在聂萝京六岁生日当天,旁人都问她生日愿望是什么,聂萝京跑到项觞身边扒着他的k腿道:“哥哥,你能不能对我笑一下。”
十四岁已是成年身高t态的项觞轻而易举把小孩的她拎起来,两人对视起码有几十秒,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几乎是笑场的笑。
自此之后,聂萝京被项觞带大的。
可以是说紧密无间的溺ai。
聂萝京七岁那年,跟着项家去参加了某个世家的葬礼,据说燕家的nv主人去世了。
她在墓园葬礼看到一个男孩,小小年纪长得非常俊美,尤其是有双漂亮的眼睛,很x1引人。
聂萝京牵着项觞的手,抬头问道:“他是谁?”
十五岁的项觞度过变声期,声音低沉很多,身上透着超乎年龄的从容成熟。
“燕景旗,你觉得怎么样?”
“他很好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这句话,项觞后来从一众联姻对象的未婚夫名单里选择了燕景旗。
八岁时候见到燕景旗,聂萝京看出他有病,还病得不轻,但她有点寂寞,想找个人陪伴,燕景旗恰好是那个人。
燕景旗对她很好,甚至是盼望她变得更好,但唯独有个特殊的癖好,喜欢训狗。
随着两人接触渐深,喜欢把训狗的方式挪在她身上,c控她的x格和行为,替她选择和做事。
但奇怪的是聂萝京被他治愈了,就好像心底有个未知的无底洞慢慢填满,产生出无法违抗和依赖着他的病症,被他推着往前走。
她服从了当下的心情,因为她感到了愉悦,需要而有人在的愉悦,而燕景旗也感受到被需要的愉悦。
两人彼此取悦,心有灵犀,就像疯子对上神经病,般配到了一块。
聂萝京没有把燕景旗的病告诉哥哥,那段时间哥哥正为高考和一边接手项家的工作而变得很繁忙。
这段病症连接的关系随着青梅竹马长大后感情加深,变得隐秘而无法戒断。
燕景旗有演戏天赋,聂萝京足够平静,所以都没被人发现不对劲,但这份病态只有碰到某个人会失效。
那就是哥哥项觞。
虽然后来几年他变得很忙碌,但给了她在京市的权势和地位,只要有项觞在,任何人都不能碰她,踩她,越过她。
无论她想要什么,他都会亲自捧过来,无论她闯下什么祸,他都会在背后摆平。
但项觞有个隐形家法。
聂萝京必须事无巨细地跟他汇报每日情况,不能晚回家,不能穿着暴露,不能和燕景旗过于亲密等等……
也就是说任她在外无法无天,但回到他眼皮底下只能当个典型的乖乖nv。
聂萝京虽然不懂在外面礼仪家教做得非常绅士完美的哥哥怎么会唯独对她有这么多古板的要求,是不是被父亲森严熏陶下给传染了呢。
聂萝京一向做得很好,或者说藏得很好,直到燕景旗拿到影帝后来高中找她,发现她正在被学弟表白,直接扛抱起来关门放到讲台。
燕景旗说他拿到了第一个影帝,想做件事,聂萝京问他想做什么,他咬了她一口。
聂萝京在脖子上贴了创口贴,回家后穿着西装革履准备出门的哥哥在楼梯口拦住了她。
“脖子怎么了?”
一贯低沉带着独有冷然的声音。
“被蹭破皮了。”她不知道怎么说。
项觞食指指节g起她的下巴,伸手轻轻撕掉创口贴的位置,看见离锁骨很近的脖上有块齿印,边缘红透像吮x1出来的痕迹。
聂萝京心想。
他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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