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江河继续劝道:“五郎媳妇,你不要多想,就算我爹明天去了,我们全家都只会感激你……”
楚玉神色一动,她觉得戏演到这个地步也差不多了,面上露出一抹不忍来:“若是你们愿意发誓……”
柳江河立马带着全家人一起发誓,但依旧绝口不提诊费。
楚玉这才不情不愿地说道:“既然你们如此诚心,我若再推辞,那就是我的不是了。”
柳江河顿时放下心来。
楚玉又说道:“我来的匆忙,并未带针。谁帮我回家取针?”
老族长的小二媳妇杨氏赶忙朝着楚玉家中冲了过去。
看病的事情既然有了章程,柳江河就空出功夫来算账,追问楚玉:“五郎媳妇,若是没有今日的变故,我爹原本能活多久?”
楚玉眼珠子转了转,胡扯道:“上个月我替族长爷爷针灸时,给他把过脉,那时候感觉他应该还能有六七年的寿命。”
柳江河得了这话,立马转头瞪向柳四海,用力抓着他的衣领:“都是因为你!我爹就是被你害的!你赔!”
柳四海挣扎着,说道:“我推他的时候都没有用力气!这事与我无关!”
“不是你还能是谁!所有人都看着,我爹就是被你推倒的!你这样的人,也配当我们的新族长?”柳江河大声责怪。
柳四海此时急得团团转,脑中灵光一现,指着楚玉说道:“芸娘!芸娘刚才也摇晃了你爹,你不能只怪我!也可能是芸娘害的!”
他这话一出,没有任何人站在他这一边。
“芸娘一个弱女子,她能有多大力气?柳四海你说这话亏不亏心呀?”
“亏得芸娘还举荐你当新族长,你就是这样恩将仇报的?”
族人们全都站在楚玉一边,一致指责柳四海这个新族长。
柳江河显然也是一样的想法,他本就不觉得楚玉能有多大力气,况且还指望着靠楚玉来吊着亲爹的命,自然不会将这事扯到楚玉身上。
“芸娘只是轻轻地晃了下,她晃完我爹还能站起来,怎么能怪到她头上!”柳江河帮楚玉摘了个干净。
无论是他还是老族长,都将族长的位置当做他们这一房的私产,楚玉是个女人压根对他们没威胁,但柳四海不一样,马上就要当新族长,柳江河当然要拼尽全力将人拉下来。
“我爹本来还能活六七年,如今只有几个月的寿命,你必须给他偿命!”柳江河朝着柳四海大声咆哮。
老族长有四个儿子,儿子们又生了七个孙子,如今他们家除去未成年的孙子和躺在床上的,成年的男丁就有八个人,全都站了出来,和柳江河一起向柳四海讨说法。
乡下人家打架,比的就是谁家劳力多。
柳四海虽然有两个儿子,但孙子辈年纪都没超过十岁,哪怕招呼了亲近的兄弟子侄,但和柳族长一家对上,立马就落了下风。
柳江河的拳头朝着柳四海脸上砸,一拳接一拳,将人打得鼻青脸肿。
几个试图上来帮忙的族人,此时也挂了彩。
拳脚无眼,围观离得近的都挨了打,其他人更不敢上去帮忙,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场围殴。
“我赔!我愿意赔钱!别打了!”柳四海高声喊道,他觉得再被打下去,命都要没了。
柳江河一声令下,他的家人们都停手。
此时杨氏忽然回来了:“芸娘,你的针我拿来了!”
楚玉满脸可惜,她要干活了,不能继续看热闹。
几个族人主动请缨帮忙将老族长从院子里抬到室内后,立马出去围观两家谈判。
屋子里只有楚玉和族长家的几个女眷。
楚玉装模作样地拿起长针,扒去老族长的外衣,耳朵听着系统的转述,手下动作不停乱扎,快得都要飞出残影来。
反正都是乱扎,怎么严重怎么扎。
楚玉忍不住庆幸,还好自己继承了原身的本事,要不然还不能精准地找到这些可以伤人的穴位。
等她结束的时候,硬生生逼迫自己装出一副劳累的样子,额头上甚至还冒出汗水来。
“半个时辰内,不要动他身上的针,他的命暂时保住了。”楚玉一脸虚弱。
老族长家的女眷们全都一脸感激。
族长妻子理直气壮地说道:“芸娘,你族长爷爷要吃什么药,麻烦你配好了送过来。”
老族长一家占原身的便宜早就习惯成自然,此时依然绝口不提药费的事。
楚玉问道:“可有纸笔?”
族长妻子闻言皱眉,很是不满:“要吃什么药,你家难道没有吗?何必开方子呢?”
楚玉说道:“我家现在只有几味有毒的草药。”
族长妻子顿时无话可说,不情不愿地命儿媳妇去拿纸笔。
楚玉提笔就写,刷刷开了一个药方,上面全部的药材一个比一个贵,主打一个榨干钱包。
楚玉留了个心眼,这些药材凑到一起并不相冲,除了补身子也没啥作用,拿到药房去不会被药店怀疑她在害人。
“芸娘,真要照这方子开药,要花多少钱?”杨氏小声问道。
其他女眷此时也盯着楚玉,她们也很想知道答案。
楚玉说道:“一副药方,大概要二十两银子,族长爷爷先吃五副,后面若是好转,我再开新的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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