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踵身为掌门,虽然能靠着孝敬累积家底,但天玄门上下眼睛众多,他也无法捞得太过分。
秦家几辈子的家底都掏出来了,就连何萱薏的嫁妆都垫不进去,还是凑不够万两黄金。
不得已之下,秦踵从门派公账里借了一笔钱,这才勉强凑够数额。
“夫君,真的要交这么多钱都交出去?”何萱薏抓着秦踵的衣袖询问道,她也没想到儿子结个婚,会让她债台高筑。
秦踵阴沉着一张脸,说道:“诬陷他是魔教中人的法子也用了,结果如何你也看到了,众目睽睽之下,岂容我们抵赖?”
何萱薏用力一跺脚:“都怪楚玉!没钱吹什么大话!还万两黄金!这么多钱,谁会不心动!什么董家人,谁知道是真是假!嘴上说的好听,给钱他倒不拒绝!”
秦踵冷笑道:“放心,这钱他有命挣,没命花!”
因为这笔钱凑的勉强的缘故,零零散散装了数个大箱子。
等摆到黑衣男子面前的时候,所有人都等着看他如何将这么多箱子带走。
黑衣男子也很干脆,清点完钱财数额确保没有问题之后,他就一个箭步就走到方榭意面前:“方少侠,若你愿意将银票兑换给我,我愿意无偿赠送你一封信!”
方榭意摇了摇头,说道:“董少侠,直接兑换便是,我不需要什么好处。”
黑衣男子听到这话,接过银票并未多言。
他本欲离去,沈莺却拉住他的衣袖:“云哥哥,带我走吧,我不想再跟你分开!”
“我要追杀魔教中人,你跟着我实在太过危险……”
沈莺却斩钉截铁地打断他的话:“我不要留在这里,我要跟你一起杀魔教恶徒,为我爹娘报仇!”
黑衣男子没有办法,只能说道:“好。”
沈莺执意要跟随未婚夫离开天玄门,便是秦踵这个师父都无法阻拦。
沈莺转过身来,对着唱名的喜事官说道:“你继续吧。”
喜事官愣了片刻,方才高声喊道:“一拜天地!”
楚玉也将红盖头戴了回去,两个住在一个院子的少女,在所有江湖人士的见证中,完成了婚礼中最重要的仪式。
拜完天地之后,沈莺像是卸下一桩心事,对着楚玉告别。
黑衣男子一直在旁静静等候,只是要离开之时,他却直接将一封信塞进方榭意怀里:“方少侠,这封信是在下手刃白发魔时,在他身上发现的,有人要想借魔教之手除掉楚姑娘!”
方榭意听到这话,想要将信还回去的手立马顿住了,他打开这封信,一目十行地看完,整个人便肉眼可见愤怒起来。
“楚师妹,你可认识信中人的字迹?”方榭意赶忙将这封信送到楚玉面前。
也许是因为写信之人觉得楚玉必死无疑,就连字迹都未做掩饰。
楚玉只是看了一眼,整个人便摇摇欲坠,口中喃喃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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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榭意见她如此, 顿时一脸焦急,忍不住凑了过去,询问道:“楚师妹, 你认识这个人的字迹?要害你的人到底是谁?”
楚玉回看了他一眼, 她的眼神极其复杂,两分震惊、三分心碎, 以及五分不解的痛苦, 整个人像是被巨大的悲伤包裹着, 似乎下一秒就要背过气去。
她这副模样,着实将方榭意吓坏了,追问道:“楚师妹, 这个人到底是谁?”
“大师兄怎么会这样对我……他为何要杀我……”楚玉喃喃自语的声音并不高, 离得近的人方能听见。
但没关系,她有专用大喇叭, 距离较近方榭意听清之后,立马双眼瞪圆, 看向秦踵的眼神都不对了:“秦掌门,秦慕言为何要祸水东引,引魔教长老暗算楚师妹?楚师妹对他一往情深, 他为何要做这种事?”
在场众人一听这话, 立马掀起轩然大波。
“方少侠, 这信究竟是不是秦少侠写的还是两手,不能仅凭楚姑娘的一面之词。”有江湖人士跳出来当理中客。
方榭意闻言,抬手从手里接过那封信, 又拉了一个离得较近的天玄门弟子, 问道:“这是不是你们大师兄的字迹?”
被他突然拉过来的弟子,整个人都无助急了, 他只是看了一眼,便认出是秦慕言的字迹,但他只是一个普通弟子,压根就不敢得罪秦踵,无奈之下,只能说道:“我……我、我我不知道!别问我。”
方榭意又拉了另一个弟子过来。
那弟子脑子灵活,当场撒谎:“不是大师兄的字迹。”
“你眼睛乱转,肯定在撒谎!”方榭意斩钉截铁地说道。
他又抓着那弟子说到:“到底是不是秦慕言的字迹,还要拿他往日字迹进行比对方才知道,真金不怕火炼,只管拿来比较一番便能知晓。”
那弟子顿时左支右绌起来,面对方榭意催促他去拿往日字迹的话语,他压根不敢应下来。
其实他这番作态,落在众人眼里,便已经足够说明问题。
“为何不敢去拿?”方榭意还在拉着那个弟子追问。
楚玉站在一旁,忽然感觉自己好像养了条小狗,不需要她出声,就已经有人在努力帮她叫唤。
“方少侠,我知道你很关心楚师侄,但你先冷静下来,慕言这小子向来光明磊落,我不信他会做出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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