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应如风还用力地摇了摇,弄得红袖抓紧了足尖,绷成了一根弦。
应如风拉过一匹马,“车上闷,我和红袖骑马回清远镇。”
她上了马,向红袖伸出手,用力一拉,红袖就飞了起来,落在马背上。
江淼看向马上的红袖,眼中流露出羡慕。
搁在一天前,红袖看到他的眼神,一定会露出得意的笑容,可现在他无论如何笑不出来了。
他要夹着这条尾巴跑马十几里地回清远镇?红袖吓得浑身都软了,低声跟应如风求饶道:“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挑事了。让我坐车回去吧。”
后院起火
应如风温柔地圈住他, “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的。”
马鞍上,应如风怀抱着狐狸美人, 蓬松的大尾巴在两人之间摇摆, 马儿才走了几步, 红袖便浑身酥软地倒在应如风怀中, 若不是她双手穿过他的腋下, 紧紧夹住他的腰,他定然会滑倒马下去。
应如风挥起缰绳,喝了声驾, 马儿立时向离弦的箭一般撒开马蹄飞驰。
路边的风景极速倒退, 红袖抓紧应如风的手臂,带着哭腔喊道:“慢点, 慢点,求你了,尾巴要掉出来了。”
“放心,不会掉出来的。”应如风含上他红到透明的耳廓,夹住马肚子, 奋力催促。
颠簸的马背上,狐尾仿佛风中起舞的旗帜一般,恣意招展, 上上下下地拂在应如风的胳膊上,痒得她不断加速挥舞缰绳, 驱着马儿跑得越来越快。
“要出……出……来了。”一滴泪落到了应如风的手背上。她亲吻着红色的眼尾,心底不多的野性被全然勾了出来, 尽情地施展着马术,驾着马儿在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路上全力奔跑。
“我忍不住了。”
“停一下, 求你停一下。”
红袖几度晕厥在马上,然而他仿佛在做一场没有尽头的噩梦,每每醒来身下依然是起伏的马背,那根欢脱的狐尾摇摇摆摆,仿佛永远没有疲累的时候。
应如风是抱着红袖下马回到房间的。
红袖的双眼没了焦距,双手连抱住她脖子的力气也没有,靠在她胸口软成一滩水。
直到应如风叫了水,把他放进浴桶里,他才在热气中慢慢恢复了生气。
褪在地上的衣袍湿漉漉的,沾染的体香浓到香薰都遮不住。应如风指尖沿着红袖的脖颈插进热水中,取下摇了一天的狐狸尾巴。
红袖咬着唇,闭上了眼睛,仿佛一颗被彻底磨去棱角的石子,可以任意把玩,予取予求。
应如风忽然感到一阵燥热,牙尖嘴利的狐狸玩过,风情摇曳的狐狸玩过,奄奄一息的狐狸却是见都没见过。
应如风在危险的边缘游走着,红袖却连推拒的力气都没有,只是低声哀求道:“今天真的不行了。”
应如风的眸色深了深,“你这张小嘴,惯会骗人的。行不行,得我亲自查了才知道。”
浴桶中的水位线极速升高,清澈的水渐渐变得浑浊。
接连几日,红袖都自称身体不适,告病在床。
再出现时,他仿佛一只被拔去爪牙的老虎,不仅不再挑事,还会主动关心大家,像是换了一个人。
边塞车行。
车行老板向应如风等人抱怨道:“哎,最近库坦人又来抢劫了,出关的道路被她们堵了,没有人敢出关,除非不想要脑袋了。”
伊恒一听到库坦二字,手脚一片冰冷,过去一个月里的痛苦经历不可抑制地钻进脑子里,让他胆战心惊。
“这样啊,要不你再等等,过段时间再回喀兰?”应如风问向伊恒。
“可我阿爹的病……”伊恒自然不想再碰到凶恶的库坦人,他握着怀中的药方,犹豫道,“按照洛神医的吩咐,药越早服下,痊愈的几率越大。”
“这倒是容易,你手书一封,我帮你把药方飞鸽传书回去不就行了。”千影阁在喀兰是有自己人的,传递消息不是一件难事。
伊恒脸色好转,“就按你的法子吧。飞鸽传书比我自己回去还要快,你多传几次,免得鸽子半路被打落了。”
“为了我的封地,我也会尽力的。”应如风笑道。
伊恒的表情凝住了,先前那点感恩的心顿时消失不见。
虽然西域人日常觊觎大兴的富庶。缺粮缺钱的时候,时常来边境骚扰,但应如风还是觉得这一次不大寻常。库坦人不久前才肆虐过一次,按理说短时间内不会卷土重来,她隐隐觉得这件事跟那两个库坦细作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应如风回到萝城后,特意去拜访了辛无忧,旁敲侧击地问及这次不寻常的骚扰。
辛无忧对这件事也是十分关注,她向应如风提及库坦人这次来势汹汹,数量比前几次多了数倍。萝城是大兴西部边境的第一大城,跟边境之间紧隔着几座小城。若是那几座小城失陷,萝城首当其冲。
除此之外,辛无忧还告诉了应如风一件事,那便是她即将成为萝城的下一任城主。
应如风听到此事的第一反应便是拒绝。当城主那不仅意味着权力,还意味着责任。作为一条咸鱼,岂能单此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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