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如风愣了一下,有时候太想进步也不是一件好事。
她扑哧笑了一声,“这个追月教不了,只有我能教。比如说左边打九下,右边也要打九下,凑够九九之数,是大大的祥瑞。”
应如风手从伊恒腰上往下滑了点,在他胯上轻拍了一下。
伊恒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应如风给耍了,气得不看她,“又拿我消遣。”
应如风大笑着拉着他上了龙辇,起驾回宫。
伊恒拉好龙辇的帘子,俯身趴到应如风腿上,挺翘的臀部随着龙辇的摇摆在应如风眼底摇晃着。第一回 做这种事,他的声音中流露出难以忽略的窘迫,“请妻主大人教我规矩,补足九九之数。”
“难怪父卿说你不懂规矩,确实该打。”应如风眼睛一亮,兴奋地举起了手,龙辇中很快传出清脆的击鼓声,一直到寝宫外才停下。
不明真相的侍男们面露羡慕,交口称赞,“帝后感情真好,真真的琴瑟和鸣啊。”
追月进宫的第一天,应如风就被蜜瓜喊去救火了。
下朝后,应如风匆匆赶到沐惊尘住的青霞宫,一进门就看到追月方方正正地跪在坐席上,伊恒跪在他的旁边,一脸痛苦地揉着膝盖,而沐惊尘则坐在桌子边嗑瓜子。
“皇上,你怎么来了?”沐惊尘问道。
“我听说追月来了,就过来看看。伊恒怎么也在这里?”应如风不动声色地把伊恒拉了起来。
沐惊尘不用猜都知道她是伊恒喊来的,声音里掩不住的鄙夷,“伊恒过来向我请安,我便让追月教教他规矩。才半个时辰,就跪不住了。”
应如风反驳道:“半个时辰那么久,谁能跪得住?”
沐惊尘朝追月抬了抬下巴。应如风看了过去,追月纹丝不动,身体犹如一道简笔画,流畅自然,没有一点歪曲的地方。
追月在人前从来都是这样的,规矩仿佛是与生俱来刻在骨子里的。她似乎从来没有见过他不守规矩的样子,除了那一晚。
应如风道:“谁能跟追月比?爹你也太为难伊恒了。他就是个欢脱的性子,你就不要拘着他了。”
沐惊尘嫌弃地看了一眼躲在应如风背后的伊恒,慢悠悠地说道:“想欢脱就把皇后之位让出来,让该当的人去当。”
伊恒听到这话身形一颤,又想跪回去了,但很快就被应如风拽住了。
应如风脸色沉了下来,“朕想让谁当皇后,谁才是皇后。真要按你说的规矩来算,伊恒每日也只需要去给母皇父后请安,而不是你。父卿,你的手伸得太长了,收收吧。伊恒,我们走。”
瞧着女儿为了伊恒顶撞自己,还在他最在乎的位份上猛踩,沐惊尘气得脸都青了。应如风却不理他,拉着伊恒大步离开了青霞宫。
追月等两人走远了,温声劝解道:“沐叔,皇上主意已定,我们还是听从皇上的想法吧。”
沐惊尘抚了抚心口,脸色和缓下来,温柔地看着追月,“好孩子,你才是那个真正能辅佐如风的人。风儿年轻气盛,不懂你的好处。放心吧,这皇后之位非你莫属。我绝不会让风儿立个不懂规矩的蛮子当皇后,惹人耻笑的。”
第二日上朝之时,应如风一走进殿中,便察觉出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阶下的朝臣们蠢蠢欲动,似乎要搞个大动作。
果然她一坐上龙椅,便有一名头发花白的大臣急不可耐地出列。
“启禀皇上。皇上继位已有几日,至今尚未确立皇后,臣等忧心不已。前朝后宫息息相关,恳请吾皇早立皇后。”
应如风道:“朕有结发夫郎为皇后,你有什么好忧心的?”
头发花白的大臣颤巍巍地跪了下来,“恳请皇上三思。”
此话一出,朝堂上大半的朝臣竟随着那进谏的大臣一起跪了下来。
应如风的目光一一扫过跪下的大臣,全都是前朝遗老。她冷冷地问道:“难道你们想要朕背上忘恩负义,贬夫为侍的骂名?”
大臣道:“皇上恕罪。臣等不是这个意思,实在是伊恒皇卿不适合当皇后。他出身喀兰,不懂中原礼教。喀兰又曾是大兴朝贡国,和亲王子向来只能做皇卿,没有做皇后的先例。”
辛似海立即顺着应如风的意思反驳道:“喀兰已经并入大兴,都是一个国家的人,什么先例不先例的?”
头发花白的大臣道:“可伊恒皇卿曾经逃婚,途中还被人绑架,不知发生过什么。如此不守男德,怎配父仪天下?”
此话一出,朝臣尽皆愕然。应如风握紧了龙椅扶手。绑架这件事只有她和千影阁的人知道。这大臣背后之人是谁,不言而喻。
应如风不愿让众臣纠结在这一点上,转而问道:“你觉得伊恒不适合,是觉得谁适合?”
“臣提议莫大公子。莫大公子与皇上早有婚约,知书达理,贤惠大方,是京城众公子的楷模,足以父仪天下。”
“臣附议。”
“臣附议。”
应如风看着异口同声的朝臣,面色越来越沉。她知道沐惊尘能量很大,却不知他能对朝廷产生这么大的影响。也是,千影阁掌握着许多朝臣的把柄,想在立后这种事上牵制她们并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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