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子炖汤用不着整鸭炖,她把鸭胸片下来炒了一盘小炒,晚上蒸的是豆杂饭,又另外炒了个野菜。
“好香啊!”
张兰香人还没进来,声音已经到灶房了。
江文清笑道:“再不回来我就偷吃完了。”
张兰香接过学学坐到灶前:“别人的份偷吃完没事,一定给我留一口,我现在饿的都能咬死老虎。”
她说的太夸张,陈翠春在后面说她嘴比人厉害。
学学现在会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吐,指着锅说:“酸。”
“酸。”
逗得几个人都是笑,陈翠春问她:“酸还吃不吃?”
学学吐着口水说:“吃。”
张兰香喜得抱着她站起来,她要去洗脸准备吃饭,把学学递给江文清。
等她靠近江文清才看到她脸上有个小痕:“你这脸怎么了?”
她中午回来的时候,张兰香他们已经去上工了,没看到她脸上有痕,现在才看到。
张兰香摸了一下大大咧咧说:“没事,不小心划哪了吧。”
说完她出去洗个脸准备吃饭,江文清也没放在心上。
今天这个鸭子可肥,炖出一大锅汤上面泛着厚重的油花。
原本会油腻的味道,因为有酸萝卜的中和反而清爽许多。
大家都不约而同先喝汤,再选择吃饭。
陈翠春说:“你做饭好像很好吃了。”
大家纷纷赞同,好像就没有她能做的难吃的菜,连野菜也炒的有滋有味。
江文清说:“我就不会做面食……”
她这说的倒是大实话,所以一般她做饭的时候都是蒸饭吃。
“媳妇,你要允许自己有不足,让别人也有机会发挥。”
陈木文跟她挤眉弄眼,江文清白了他一眼。
明天上工江文清要提前去仓库点工具,今天晚上她要早点睡。
吃过饭她就收拾收拾准备睡觉,陈木文回来看她已经躺下,忙说:“我跟你打个商量行吗?”
江文清眼都没睁,让他先说什么事。
陈木文:“就是有人跟你说一些有的没的,你不许生气。”
江文清睁开眼看看他:“说什么?”
“哎呀,你别管说什么……”
江文清说:“你不跟我说,我就不睡觉了,我今天把自己熬死!”
说着人就要起来,陈木文把她按回去:“就是我们还没生孩子的事。”
“切……”江文清又躺回去:“我还以为什么呢。”
又是孩子,真是掉孩子窝了。他俩结婚还不到一年就说个没完,要是十年八年没孩子江文清怀疑她真会被唾沫淹死。
她又睁开眼问陈木文:“你想要孩子吗?”
陈木文摇摇头:“现在还不想,大嫂有学学都不粘着大哥了,我怕你也只能看到孩子看不到我。”
这个理由真是朴实无华,江文清无语一瞬,果断重新睡过去。
第二天并没有人到江文清面前嚼舌根,她现在不仅是仓库管理员还兼任记分员。
是的,大队长还没找到人上任。
谁也不想得罪她,怕她给自己穿小鞋。
她知道江老婆子在背后说的话,还是因为无意中知道她婆婆差点跟江老婆子打起来的事。
“真的假的?”江文清都不敢信:“我婆婆之前还老劝我跟娘家和好,怎么会突然跟她打起来?”
周成夏还没说话,她就说:“肯定是江老婆子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或者做了什么不该做的。”
她都直接说江老婆子,连奶奶都不叫了,周成夏说:“没错,她到处说你身子坏了……”
江文清真是无语住了,这个江老婆子总能做一些让她说不出来话的事。
“啧。”
别人怎么说她其实是无所谓的,但是她公公婆婆在大队有亲有友,被人这么说也不是事。
江文清决定要给江老婆子一点教训,让她彻底害怕自己以后不敢再乱说才行。
没饭吃
下了工直到吃饭, 江文清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等吃完饭她叫上陈木文说去散步,陈翠春还说她是不是今天没累着,还有心思散步。
她嘟囔完就要准备睡觉, 没看到儿媳妇出去的时候摸了一把锄头走。
陈木文看到带锄头, 有些摸不着头脑:“带锄头干嘛?去找野菜吗?”
江文清:……
“大晚上去哪找野菜?”
“那你带它干什么?”
江文清说用来锄人, 说完扛着锄头走出了雄赳赳气昂昂的步伐。
这下轮到陈木文:……
“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虎。”他追上去问:“锄谁啊?这一锄头下去半条命都没了吧。”
“锄你小舅子呗, 不然谁还值得我这么兴师动众。”
干一天活她也挺累的好吗,还能有力气出来锄人, 那锄的必须是至亲之人才行。
陈木文转念一想就知道有人告诉她, 他娘和大嫂跟她奶奶打架的事了。
他犹豫一下:“这不太好吧……万一奶闹起来……”
“什么奶?谁的奶?你再说一遍?”
陈木文在她冷冷的眼神下立刻改口:“那个谁闹起来!”
他也不是怕人闹, 就是怕对他媳妇影响不好,也怕她媳妇以后想起娘家人的好会真后悔。
江文清停下来站定,问他:“你会因为我跟娘家闹翻看轻我吗?”
陈木文摇头,江文清又问:“会因为我没娘家不跟我过吗?”
陈木文头摇的像要掉了, 江文清接着说:“那我现在就告诉你, 我绝对不会想起他们的好, 绝对不和她们和解, 你信不信?”
“再说了我们俩以后万一真有什么过不下去, 肯定不会因为别人, 是因为我们两个人的某一个。”
“啧。”陈木文不满的看向她:“你瞎说什么。”
“你不爱听我也要说, 顺便警告一下你,别做什么不该做的事,不然我肯定跟你一拍两散。”
江文清严肃地警告他,陈木文也不管现在是在路上,直接上去捂住她的嘴。
“你是什么没良心的, 凭什么这样说我!我真的都想哭了!”
他说着江文清看他眼眶还红了,忍不住呜呜的笑起来。
陈木文松开捂她的手, 江文清没了支撑笑的腰都弯了。
“你还笑!”
江文清立刻憋住笑,去哄他:“对不起,对不起,我说错了你别生气了行吗?”
陈木文觉得自己的真心受到了践踏,需要冷静一下,现在不想跟他放在心眼里的媳妇说话。
他冷着脸往前走,现在天还没黑,路上偶尔还有人,江文清不好一直哄他,只能沉默的跟着他走。
等走到没人的地方,江文清故意把锄头扔到地上:“哎~呀~锄头好重呀!”
她站着不走,陈木文回头把锄头捡起来,看都不看她一眼就往前走。
江文清在后面吐吐舌头,这下不小心玩脱了。
他这样一直冷着脸也有好处,他们到江家陈木文心里还有气,不能对江文清发只能对老江家发了。
冷着脸把江家大门踹开,江文清在后面还吓一跳。
江家摇摇欲坠的大门晃了几下,江老婆子正好坐在院子里,看自家大门被踹开立刻起身骂起来:“哪来的浑人踹我们家们!眼瞎啊!”
等她看清陈木文黑着的脸,才停顿下来:“你又来干什么!你老娘跟我打架她又没吃亏,你来这耍什么威风!”
江文清调整一下状态,从陈木文身后走出来:“你说我们来干什么!谁让你在背后嚼我舌根子的!你是不是活太长没事干,没事干你就去地里挖坑行吗?反正早晚都能用上!”
看到江文清,江老婆子更是来气:“我说你也是你该的,谁让你是我老江家的孙女,你躲的掉逢年过节的礼,你躲的掉你的良心吗?明个我就让大福去你婆家闹,我看你腰杆子直不直得起来!”
“哼。”江文清嗤笑道:“那最好,你最好快点让他去,我还怕碰不到他呢!等他去我见他一次揍他一次!”
这话听的江老婆子直拍大腿:“老天爷呀!你可开开眼吧!看看这不孝的孙女哟,怎么不一个雷把她劈死哦!”
她一哭一唱比唱戏还好听,陈木文听她这样说江文清,抬起锄头就把她旁边的板凳砸烂了。
黑夜的掩饰下,他抬起锄头的凶狠样子,加上他黑着脸的样子,跟江老婆子以前看过的庙里的罗刹也没有区别。
她的哭闹戛然而止,江文清进屋把江大福揪出来。
虽然她力气已经养大许多,江大福还只有十来岁,他拖着就已经感觉有些坠手。
“你放开我!你这个赔钱货!”
江大福嘴里咒骂不停,人也挣扎不休,江母也跟着从屋里出来要打江文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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