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紧张的。”艾斯攥了攥裤子,语气恶劣道:“他们和我又没什么关系。”
“是嘛,但你不是说过要对香克斯表达谢意嘛。”
“!”艾斯表情一僵。
完蛋,这段时间完全把当时学会的问候全给忘了。
格雷笑笑,起身时清闲说道:“行了,做饭的做饭,抛锚的抛锚,太阳马上落山了。”
——
饭桌上,路飞和艾斯还是和往常一样争抢胡闹。
以往会和他们抢东西的乌塔却一反常态的安静,兔耳朵耷拉着,紫水晶般亮闪闪的眸子也黯淡无光。
“乌塔,你晚上不吃饭吗?”
路飞一边往嘴里狂塞东西,一边唔唔问了一句,抢过乌塔碗里的烤肉,险些连盘子都塞进嘴里。
乌塔没精打采的看他一眼,无奈叹气,“你吃吧。”
艾斯瞥了乌塔一眼,用油乎乎的手扯扯旁边男人的衣服。
格雷弯腰凑近,他小声询问,“乌塔生病了吗?”——作为那两个笨蛋的哥哥,艾斯觉得自己有必要关心一下对方。
“没事,吃过饭,我会和她好好聊聊的。”格雷笑笑,抬手揉揉艾斯的脑袋,“越来越有一个大哥风范了啊。”
“切,别摸我的头。”艾斯象征性的挡了一下,失败后就没再管头顶上的大手。
格雷看他黑发下露出的耳尖有点红,显然刚才的夸奖还是很让少年受用的。
孩子嘛,就是要多夸一夸。
不然长大以后总会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好,心思敏感脆弱,得到点关怀爱护就会觉得自己不配。
“给我点,我也要吃。”金乌用尖利的喙敲敲桌面。
格雷把烤鱼匀给它一块。
在盯着金乌看了会儿后,他眉头微微皱紧,伸出手指蹭了下桌面的炭灰,又蹭了蹭金乌的爪子。
他把完全漆黑的手指抵到金乌眼前,“你看看,脏不脏?这是去哪蹭上的。”
“我不知道。”金乌用力摇头,把责任推到负责卫生打扫的艾斯和路飞身上,“肯定是他们没打扫干净!”
艾斯和路飞当然不会承认,两人一乌鸦就此在饭桌上打了起来。
直到副船长用餐刀切断盘子,浓烈的杀意如同一把把利刃悬在每个人头顶。
路飞和艾斯顿时认真斯文的吃起饭来,金乌缩起翅膀,把自己变成一团无害的鸟球。
……
“格雷船长,我们可以聊聊吗?”
晚饭过后又过了一段时间,乌塔终于在临睡前来到船长室,敲门进入,有些紧张的询问。
格雷坐在桌前,合上航海日志,“走吧,咱们去甲板上聊。”
已是黑夜,甲板上却因为某三位船员的日常打牌而灯火通明、热闹不已。
寒鸦号附近的大海在光亮照耀下能看清层层的波纹。
眺望向更远方,大海和天空如同覆盖了一层漆黑幕布,深邃幽暗,与白天所见的景色截然相反。
不过这对于整日生活在大海上的人来说,是稀松平常的景色,就连乌塔都不会对此产生丁点恐惧。
格雷在踏上上层甲板时猛然顿住脚步,乌塔从他背后探出脑袋,“怎么了,格雷船长?”
“没什么,金乌在这里画了画。”格雷无奈叹气,可算知道金乌爪子上的炭灰是在哪蹭的了。
他索性坐到台阶上,拍拍旁边的位置,“坐吧,想和我聊什么?”
“我…我也不知道。”乌塔坐下,双手圈在腿上,有点纠结。
“那安静坐一会儿也不错。”格雷顿了顿,咧嘴笑道:“要不,我给你唱歌听吧。”
“不要。”乌塔干脆拒绝,“你唱歌好难听。”
“……我说过我那是没有认真唱。”格雷咬牙强调一遍,自顾自的思考起来,“我想想,应该唱什么好呢?”
“海贼只会唱《宾克斯的美酒》吧。”
反正在乌塔印象里,香克斯他们大部分时间就只会唱那一首歌,宾治和猛士达这对音乐家组合倒是经常唱一些别的。
格雷得意笑笑,“我和那群毫无音乐造诣的低级海贼可不一样,闭上眼,好听的音乐是要好好享受的。”
乌塔完全不相信格雷能唱出什么好听的歌来。
她有印象的,只有格雷哼哼的那首——据说叫《明月几时有》的调子,是会让人做噩梦的难听程度。
但此刻,她还是听格雷的话,闭上自己的眼睛。
“我要开始唱了啊。”格雷像模像样的清清嗓子,从口袋里掏出录音贝,摁下尖端按钮。
“对你的思念声调昂扬!”
“诞生出无限的力量。”[1]
曲调强劲有力、歌声爽朗轻快,随着女声的热情演唱,歌曲的大意也逐渐披露。
乌塔紧皱起来等待折磨的眉头微微舒展,但很快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睁开眼,看向格雷手里正传出歌声的录音贝,顿时明白过来。
格雷根本没在唱,让她闭眼也只是为了把录音贝拿出来。
不过这首歌……真的好好听啊。
乌塔随着歌声轻轻晃动脑袋,直到歌曲唱完,她才抱怨开口,“不是说要自己唱歌吗?”
道理
“哼哼,就你一个小屁孩,还没资格听伟大的格雷船长亲自演唱的歌。”
米兰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