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艾斯找过来的时候,格雷已经沿着下山路走了一段了。
他有点意外的挑了下眉,“怎么,怕我把你的家拆了?”
艾斯垮下脸,“你不是要去祭拜我母亲吗?”
“已经祭拜完了啊。”
“我都没看到,怎么就算祭拜完了?”
“哈?干嘛要你看到啊。”
格雷走了几步,一把抓起艾斯的后衣领,将又壮实长高不少的少年扛到肩膀上。
“几点了还不睡觉,长高几厘米就得意忘形了是吧?”
“啊——!混蛋格雷,你放我下来!”艾斯奋力挣扎起来,“我睡不着当然就不睡了!”
“不睡也得睡,这是船长命令。”
“你才不是我的船长呢!我要自己当船长!”
艾斯气鼓鼓的停了挣扎,好半天,才垂下脑袋憋屈道:“我要吐了。”
格雷:?!!
“呕~”
“啊——!我的披风!你就不能再憋一会儿,至少等我把你放下来再吐啊!”
“我有什么办法啊,谁让你顶我的肚子,都是你的错!”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噫~这披风不能要了。”
格雷打开肩膀上的卡扣,拎着披风干净的地方擦了擦艾斯的嘴角。
“还想吐吗?不吐的话就赶快回去漱口。”
“不吐了。”艾斯看着那件披风被黑火烧得连渣都不剩,眨眨眼,好奇问。
“话说,你为什么总喜欢挂披风?不嫌麻烦吗?”
“哼,这你就不懂了吧。”格雷拉着他的手朝寒鸦号走。
“挂着披风走路很帅的。”
强者标配就是挂披风,至于无上大拖鞋……
算了吧,格雷喜欢穿靴子。
艾斯想了想,怀疑道:“真的很帅吗?”
“很帅啊~”
“哼,那我以后也试试好了。”
“噗…哈哈哈,你也要戴披风吗哈哈哈哈。”
“……有什么好笑的啊!喂,别笑了,格雷,我说你别笑了!”
“好好,我不笑了。”
格雷只是想起,未来的艾斯总喜欢光着膀子。
光膀子穿披风的话,得用那种围着脖子的款式吧。
“话说……”艾斯紧了紧握着格雷的手,“你祭拜我母亲的时候,有说过什么吗?”
“啊,说过挺多的。”
“说了什么?”
“秘密。”
“……哼,我要用那个愿望知道你和我母亲说了什么。”
“使用无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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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怀着紧张忐忑的心情,艾斯站到自己家的房子门口。
本应该是棕色的木门斑驳掉漆,新换的锁则有种不属于这栋房子的崭新。
艾斯捏着钥匙,不明白自己此刻为什么要紧张。
在原地站了会儿后,他扭过头,确认一下身后站着的人。
“开门吧,它也在等待自己的小主人回家。”
格雷冲他笑笑,他这才深吸口气,将钥匙插入锁孔。
“咔哒”,开锁声清脆响起。
艾斯转动门把,将门彻底推开。
只听“吱呀”一声,已经十多年没有人开启过的房子再度流通进外界的新鲜空气。
其内部霉潮腐败的味道和门框上积累的灰尘也同时迎向艾斯。
“唔!”少年险些被灰尘给埋了,本来漆黑的头发硬是变成了浅灰。
但因为早有准备提前闭了眼睛。
这时候艾斯只是像小狗一样晃晃脑袋,就再度把眼睛睁开。
入目是陌生的门廊和客厅。
地面上铺了层厚厚的灰尘,踩一脚就能留一个清晰的脚印。
垂坠着白色窗帘的落地窗前,静放着一张摇椅。
露玖曾坐在吱嘎作响的摇椅上,抚摸着肚子,一遍遍的安抚想要破壳而出的雏鸟。
被分割成餐厅的房间里,有一张铺了红白格子桌布的餐桌。
露玖曾在这里,或是与父母,或是与罗杰,或是自己一人,吃过一日三餐,也曾因为腹痛难忍,跌倒在桌旁。
……这就是母亲住过的房子吗?
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走进到房子里,艾斯的眼睛就不受控的湿润起来。
这里处处都是母亲生活过的痕迹。
恍惚之间,他甚至能看到一道女人的影子在房间中穿梭往来。
那女人笼罩在一片白茫茫的光里,他什么都看不清,因为根本不知道母亲长什么样子。
身后,大门透进来的光线逐渐减弱。
艾斯转身看向门口,待看清后有些疑惑,“……格雷?”
房门被完全关上了,他不太明白格雷为什么要把门给关了。
房间变得有些暗,但并不会让他感到害怕。
只要一想到这是母亲住过的地方,就只能感觉到无限的温暖。
而且,格雷是不会抛下他的,对方说过的,他们是家人。
“咚”“咚”“咚”
三声清脆的叩门声在安静的房间中回荡着。
艾斯睁大眼睛,又听到外面响起格雷的声音。
“请问艾斯先生在家吗?您叫的家政保洁服务到了。”
路飞被格雷拦腰夹在腋下,努力挣扎着想要下去。
他本来有机会跟在艾斯后面直接跑进房子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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