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菲利欧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他最终还是选择了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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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天气忽变,乌云一层一层压了过来,随后风雨飘至,好在是有所预料的,所有窗户都提前关上了。
晚餐是在沉闷中进行的,乔依明显感觉到今晚的气氛和以往不太相同,迪卢克罗吃了两口居然就停了下来,满脸担心的往外看。
“会打雷吗?”
听着外面乒乒乓乓的雨声,乔依觉得几率还蛮大的。
“应该会吧。”
她说完后,迪卢克罗立刻朝着亚菲利欧看过去,
少爷并没有受到干扰,叉着切割的肉一口一口吃下去,又喝完了汤。
并且向她递了碗。
于是乔依给他盛了一碗汤。
向迪卢克罗问道,“怎么了?”
他一脸的欲言又止,“没什么。”
“他大概是害怕打雷吧。”亚菲利欧开口说道。
“哎?”看着迪卢克罗高高大大的样子,“真的吗?”
迪卢克罗摇头,他闷闷的撕着肉吃。
今天真是太奇怪了。
晚饭后,乔依想着迪卢克罗的状态,干完活后拿着灯台往楼上走,换上睡衣,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踏实。
翻来覆去终于迷迷糊糊的浅浅睡去,半夜里,白光一闪,她心悸地睁开眼,轰隆隆的声音从窗外传来。
很近很近。
更近的地方,是窗缝传来呜呜的陶埙和雨水打在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她不安地穿上鞋子,拉开窗帘,打开了一条缝,看到天上又是一闪,威势赫赫的白雷直直的劈了下来,看起来就在不远处。
不由地撇紧眉头,这雷太奇怪了。
看了一会后,发现第二道雷也落在那里,世界上没有同一片树叶,那会有接连两次打击在同一处的雷电吗?
不对。
她点亮了灯打开门,外面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似乎连光都可以吞没。
稍顿片刻,举着手里的灯,她往前走。
走到迪卢克罗的房门前,她轻轻地敲门,“迪卢克罗……你睡了吗?”
门没关,朝着里头敞开了。
他没关门吗?
在外面踌躇了一会,“我进来了。”她推门进去,里头空无一人。
被褥叠得整整齐齐没有睡过的痕迹。
她心里一紧,迪卢克罗不在。
心里陡然升起一丝紧张和害怕,他不见了,那少爷呢,她连忙转身向着里头走去,迪卢克罗说过晚上不可以打扰他休息,可今天晚上实在是太不同寻常了。
冒着会被骂和赶走的风险,她敲响了少爷的门,“少爷,你在吗?迪卢克罗不见了。”
等了会,里面没有任何动静,她拧了拧门把,从里面反锁起来了。
那按理说里面应该是有人的。
真的有人吗?
乔依想起上次少爷从窗户跳下去被迪卢克罗接住的场景……
说不定,那真的不是第一次了。
少爷和迪卢克罗出去了,在这样的雨夜,为什么?
晚餐时,迪卢克罗明显是心不在焉的,还提到了打雷,雷……他知道。
可是少爷转移了话题,似乎是并不想让她知道,乔依静静站着,她应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回去睡一觉,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回去侧躺着,烙烧饼似的,
努力闭眼,
可是一点儿也睡不着。
她干脆又坐起来,彻底的打开窗户,雨便冲灌进来。
风在房间里肆意地刮着,把她桌子上的东西都吹到了地上,她衣服也湿了大半了。
她黑色的眼睛时不时被闪过的白色雷闪点亮,和刚才一样的地方。
没有看错。
这个一定和迪卢克罗或者少爷有关系。
她抓着那把用来练习的木剑,往楼下走,找到了雨天出行的长衣,找到了能够使用的灯。
外面的天气十分恶劣,可是要去,非去不可。
她走过了重重黑影,却在半路上雨势渐收,她犹豫耽搁了太长时间,雷雨慢慢散去了,看到了雨玲花散发着柔和的白光绽放开来,在风里发出了悦耳清脆的声音。
从那里过去,来到一片空黑之处,这里遭遇了相当粗暴的洗礼,狼藉满地。
雷停了,雨也将歇,她什么也没找到,又回到石屋里点燃了烛火,浑身湿哒哒的坐在椅子上发着呆。
门被推开,桌前的烛火猛地摇曳着差些熄灭,她缓缓地眨眼,朝着门口看去。
是迪卢克罗,他脸庞严肃,身上潮湿着,刺猬头黏成了一根根的圆锥,怀里抱着一个被黑袍裹起来的东西。
乔依站了起来,她本来的欣喜目光在落到那黑色袍子上凝滞,从那里面落出来一只苍白的手,鲜血混合着雨水滴落。
“少爷?”
闻言他那只手抬起来往下拉,露出张全无血色的脸,标志的银发,他迟钝地转过头,“你怎么在这里。”
而且,她应该出门了。
“您怎么了?”
她抬头问迪卢克罗,“你们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少爷他,不让说。”
他说:“我死不了。”
乔依抿唇往前走,掀开了一些他的袍边下面令人心惊的伤口,肌肤高度碳化成了黑色,鲜血从头渗出,忍着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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