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尾喰由纪和贝木泥舟两人身为非术师,对盘星教做的事情咒术总监会管不着。
由纪把叼在嘴上的皮筋圈在手上,帮他扎合适的丸子头。
“我之前是想让盘星教解散,以为自己成功了。结果到头来,只是让干部换个名字重新建立一个类似团体,同样的失败我不想尝试第二次。”
盘星教是借着天元的名义吸收的教徒。
但这个非术师团体本身,和活了几百年的天元根本没什么直接关系。
由纪微垂眼帘,“其实崇拜和信仰,这个行为本身没有错。”
盘星教真正的错误在于——“背后利用人们的信仰,达到自己利益的人。”
她举了一个很好的相反例子。
“在咒术界很多人也崇拜五条,受过他帮助的人有很多,以他为首也是不容小觑的势力。”
同样受人崇拜尊重的五条悟也没用自己势力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他顶多只是给身边的人带来困扰罢了。
“所以我想真正解决盘星教的办法,不只是背后的那群人,盲目相信的教徒也有错。”
就算没了盘星教,原先的教徒还是会找一个新的团体来承载信仰。
昨天五条悟戴戒指这件事,给了她提示。
既然如此,就不需要强迫改变他们认知。还是将愚昧的他们关在猫箱中,只不过需要换一个箱子。
由纪说出她真正想法,“信仰本身没有错,需要改变他们的信仰方式,我们需要换一个替‘天元大人’说话的人。”
毕竟盘星教现在的性质也不是天元本人的意图,所以信仰天元和他们想改变盘星教没什么冲突。
“等等。”夏油杰打断她,“你忘了我们本来的任务吗?”
他们的任务仅仅只是找出诅咒师将尸骸做出复生假象的术式秘密,和解决[时之会]现状可没关系。
况且现在的[时之会]只是从教徒手里收取高昂费用,和当时的盘星教相比不成气候。
“我知道。可是……”由纪盯着他眼睛,似乎在施展催眠术般幽幽道,“可你难道不会不甘心吗?来都来了。”
“来都来了”这句话就是任何人都能使用的催眠术。
如果一群人在爬山的途中,有人坚持不住了,只要说这句咒语,这个人就会莫名其妙爬完全程。
但夏油杰完全不吃她这套。
“不会。”
“真的?”
“恩。”
由纪没轻易放弃,“可杰你那时候不是在生气吗?”
“是在为他们的愚蠢生气。”
“那不是说明你很在意普通人。”由纪绕回原点,“所以才要解决现状,要不然同样的事还会发生。”
意识到她在用话术,夏油杰扶额,绕开话题,“你的同伴会和你一起解决吗?”
尾喰由纪表面上在这里的同伴只有夏油杰一人,一开始也确实如此。
她清亮的眼睛无辜的眨了眨,“被发现了?”
夏油杰叹道:“你们两个人都不怎么会取假名。”
那天金木渡江行事冲冲宣布内部叛徒的事来的实在突然,结束的也十分潦草,这让夏油杰心中有了违和感。
因为事情太过顺利,事情结果似乎就是在帮他们一样,夏油杰顺着这条思路想下去,在名字的关联里确认了猜测。
“贝壳在古时候就是金钱,泥舟难渡江。”
“贝”即是“金”,“泥舟”对应“渡江”。
金木渡江,或者说贝木泥舟,他就是两年前和尾喰由纪一起在盘星教行动的人。
“也称不上同伴……我其实和他不怎么熟。”由纪语气讪讪,“当年只是我们俩刚好都盯上盘星教这个猎物而已。”
两人真正目的不同,由纪是想解散盘星教这个非术师团体,贝木泥舟只想拿走怕盘星教多年来搜刮的钱财。
萍水相逢,两人一起合作各取所需,结果不知道为什么事后就传成两人一起狼狈为奸了。
比起由纪只不过是在尾喰家学习一些系统的手段,贝木泥舟才是真真正正的欺诈师。
贝木泥舟宣称这个世界金钱至上。他贯彻这点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甚至连自己的户口都被他拿来骗保险金。
所以由纪才说他是利益至上主义。
“一开始那个宣称揪出叛徒的会议本身就是冲着我的来的。”由纪看到夏油杰变得微妙的表情,及时补充道,“我一开始也不知道他在这里,是看到他的脸才认出来的。”
贝木泥舟恐怕是怕私下联系她可能会暴露,干脆当着所有人的面演了一场戏,同时也是利用自己威严和[时之会]全员绑定,为之后发展铺路。
至于贝木泥舟和她沟通的手段。
就是他口口声称检测凝聚力的魔术道具,看起来很可笑,但其实这个道具本身就是要交给由纪自主控制使用的。
“那个魔术道具上面绑着一长一短的两根绳子,我到最后的时候这两根绳子不是一直不停不规律在晃吗?其实当时是在和贝木说话。”
摩尔斯电码电码是二进制,可以用绳子长短来代替。
而那个魔术道具长短绳子的摆动,是他们可以自己随心控制的。
任谁也不会想到表面上争锋相对的两人,实际在利用对方给的道具光明正大当着所有人的面在密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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