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婉摇摇头:“聂家要和我退亲,一定会把脏水泼到我头上,败坏我的名声,姑母,婉儿担心胧新哥哥听到这些闲言碎语会伤心,我想亲自去看看他,当面向他解释。”
孟氏原本觉得,最近这些日子,孟婉最好不要出门,可现在听到孟婉这么说,她的想法动摇了。
婉儿说得对,聂家那等卑鄙小人,一定会四处散播婉儿的谣言,传到王公子耳中,无论王公子信不信,这事全都不好。
“好,明天一早,你从后门出去,我给你出府的对牌,门子若是多问,就说是我让你回孟家看看。”
孟婉欣喜地抱住孟氏的胳膊:“姑母对婉儿真好,比亲娘还要好。”
孟氏轻抚着孟婉的秀发,心里比吃了蜜糖还要甜。
沈凝像是去捉奸
沈凝回到她住的小院子,一进去,春俏便开心得满院子转圈。
“怎么了?”沈凝还挺喜欢这个小丫头的,不是顶聪明,可却是顶忠心。
“二姑娘,这么多年,您还是第一次和一家人一起用饭,周公子也活过来了,奴婢为您高兴,看看以后谁还敢说您克夫。”
说着说着,小t丫头抹起了眼泪。
沈凝笑着拍拍她的脑袋:“放心吧,以后的好事还多着呢,你家姑娘我,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嗯嗯!”春俏用力点头。
沈凝洗漱了正准备睡觉,忽然感觉周围的温度冷了几分,她没好气地说道:“我不是让你后天再来吗?”
黄页鬼连忙现出形来,讨好地说道:“天师大人,那孟婉明天一早要去私会那位王公子,小的担心明天再说就晚了,这才大晚上跑过来,扰了天师清梦。”
沈凝来了兴趣:“详细说说。”
黄页鬼便把孟氏和孟婉之间的对话学了一遍,沈凝好奇:“孟婉说那位王公子是永福长公主的儿子,你不是京城当铺的朝奉吗?你可知道这位永福长公主有没有这么大的儿子?”
黄页鬼冷哼,别看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朝奉,可是京城里那些皇亲贵胄府里的事,他知道得可真不少。
“永福长公主的确有两个儿子,王驸马为人低调,虽然圣宠不断,可两位公子家教极严,又因为两位公子幼时体弱,所以王驸马早早地就给他们请了武功师傅,因此,这两位公子长大以后,没有去考科举,一位进了锦衣卫,还有一位去了五城兵马司,有一次,王二公子带着五城兵马司的人当街抓捕贼人,小的见过他,和那个姓王的公子长得一点都不一样。”
沈凝笑了,也不知道这被骗的是孟婉呢,还是孟氏呢。
无论是哪一个,沈凝都有兴趣。
次日一早,沈凝乔装改扮悄悄出府,她是翻墙出去的,在外面等了一会儿,才看到孟婉从后门走了出来。
她是府里的表小姐,手里拿着大太太给的出府牌子,门子不敢拦着。
这会儿天刚蒙蒙亮,后巷里静悄悄的,因为昨天的事,孟婉不再信任小福,今天出来也没有带上她。
孟婉走到巷子口,看到不远处有拉脚的轿子,她走过去上了轿子。
沈凝身上穿的是府里小厮的粗布裋褐,这是春俏从她弟弟小海那里拿来的旧衣,上面有几个补丁,小海早就不穿了,看到孟婉上了轿子,沈凝也想雇轿子,可是太早了,在巷子口等活的轿子也只有那一乘,恰好这时,有驾小驴车往这边走了过来。
眼看轿子已经走远,沈凝担心把人跟丢,没有多想,便跑到路上,两条胳膊一伸,拦住了那驾小驴车。
车把式没想到忽然有个人窜出来,好在小毛驴听话,在沈凝面前硬生生收住了脚步。
车把式喝道:“哪来的小子,不要命了!”
沈凝已经看清楚了,这驾驴车就是街上拉脚的那种,这么大声喝斥她,是因为她穿的破?
哪里破了,不就是多了几个补丁吗?真是狗眼看人低!
若是平时,沈凝才懒得和这种人打交道,可是现在只有这么一驾拉脚的车,她没有其他选择。
她冷哼一声,也不答话,一个箭步跳上驴车:“去玲珑坊,快!”
车把式没想到这小子会自己跳到驴车上,他喝道:“快下去!”
“放心,一个铜钱也不会少给你,别磨蹭了,快走。!”
车把式看她一眼,默默赶车,走了一会儿,车把式冷冷地说道:“小小年纪不学好,你知道玲珑坊是什么地方吗?”
“知道啊,是寻欢作乐的地方。”沈凝的眼睛一直盯着前面的轿子,随口说道。
“寻欢作乐要有银子,你有吗?”
车把式摆明是看她穿得破啊,还真是狗眼看人低。
沈凝呵呵一声:“我说玲珑坊是寻欢作乐的地方,可没有说我是去寻欢作乐的。”
“不去寻欢作乐,那你去做什么?”车把式问道。
“你管我呢,我去捉奸的,不行吗?”沈凝嘻皮笑脸。
“捉奸?前面那个轿子里的?”
沈凝没让跟着前面的轿子,可哪有一大早去玲珑坊的,再说,这整条路上,前面也只有那一顶轿子。
“少管闲事,赶你的车吧!车钱不会少你。”沈凝说道。
车把式哼了一声,不紧不慢地跟上了前面的轿子。
走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前面出现了一条河,这便是白凤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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