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头,究竟是怎么回事?”老太太问道。
沈凝走到老太太面前,冲老太太施了礼,说道:“孙女砸墙时,发出了这只匣子,这只匣子藏在墙头里,有一块砖是空心的,砖被砸碎后,露出了这只匣子。”
春俏连连点头:“二姑娘说得没错,奴婢和小海全都看见了。”
沈凝的目光在院子里的众人脸上扫了一圈儿,有好奇,有惊讶,还有不可置信。
只有孟氏的脸上满是惊惧。
孟氏害怕了?
沈凝的目光最后落到沈大老爷身上:“院墙里藏着匣子的事,大老爷可否知晓?”
沈大老爷摇头:“并不知晓。”
那是血符咒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到孟氏身上。
墙头里藏着一只匣子,大老爷并不知道这件事,而孟氏,不但知道,而且显然还对这只匣子非常重视。
也就是说,这匣子的事,是孟氏瞒着大老爷做的。
孟氏后退了两步,忽然像是想起什么,对大老爷说道:“我和你说过的,你是不是忘了?哎呀,你也真是,这事怎么还能忘了。”
沈大老爷茫然,孟氏和他说过吗?
莫非他真是给忘了?
老太太看到大儿子那副耳根子软的样子就来气,索性不再看他,对沈凝说道:“二丫头,你继续说。”
沈凝清清嗓子,继续说道:“这只匣子上面有锁,我看这锁的样子太过奇特,担心里面装的也是什么不好的东西,便用锤子给砸开了。”
匣子虽然砸烂了,但锁头还在,众人看向那只锁头,二太太呀了一声:“这个是锁?我还是头回见到这样的锁。”
其他人也纷纷好奇,就连做过官的沈大老爷,也是头回见到这样的锁头。
他越发确定,他的确没有见过这只匣子,如果当年孟氏告诉他,要在墙头里放只匣子,依着他的性格,是一定会亲自看看这只匣子的,如果匣子有这样一把锁头,他绝对不会忘记。
所以,孟氏在说谎,这只匣子的事,她从未告诉过自己。
沈大老爷再次看向孟氏时,眼神里都是审视。
孟氏更加心虚,把头别向一旁。
沈凝的声音再次响起:“这只匣子被砸坏以后,里面的东西也露了出来,那是一道符,并且是用血画的,以血画符,我是小孩子,却也听人讲过,这是血咒,不是什么好东西,更何况,那符上还写了我的生辰八字。”
所有人全都倒抽一口凉气,他们或许没有见过,也或许没有听过,但却知道,道士画符是用朱砂,而这用血画符的事,听着就觉碜得慌,一准儿不是什么好事。
“那道符呢?”老太太失声问道。
沈凝一脸惊恐:“说来也怪,我把那张符拿在手里,想要再仔细研究,可那符竟然着起火来,吓死我了,没有火折子,符纸自己就烧起来了。”
没等老太太开口,孟氏便抢先说道:“胡说八道!根本就没有什么血符,全都是你自编自话,如果是真的,你把符拿出来给大家看看啊。”
沈凝冷哼:“大太太,你怎么不早点说呢,非要等到我说这符已经烧了,你才开口?”
“你你你”孟氏气得脸色铁青。
沈凝没理她,对老太太说道:“那张符烧起来时,春俏和小海全都看到了。”
闻言,春俏和小海连忙跪倒在地:“奴婢(小的)的确看到了,那张符上的字都是暗红色的,而且姑娘把那符拿在手里,那符噗的一下就烧起来了,把我们吓坏了,生怕烧到姑娘的手。”
沈凝伸出自己的手:“是啊,我还是头回见到这样的事,那张符明明是在我手里烧起来的,可我的手却没有被烧伤。”
老太太看向大太太,拐杖猛地一敲:“孟氏,事到如今,你还要隐瞒,那张符究竟是怎么回事,是谁给你的,为何要有二丫头的生辰八字,你若是不肯说,我便做主,把你送回娘家,我倒要问问孟家是怎么教导女儿的。”
孟氏吓了一跳,她一把年纪,若是被送回娘家,后半辈子都别想抬起头来了。
孟氏噗通一声跪到地上:“婆婆,那张符是高人所授,能够克制丧门星的霉运,保沈家家宅平安,您看,您的病不就好了吗?”
“胡说八道!”老太太大怒,“你是眼瞎还是心瞎,我的病是怎么好的,你不知道吗?若是没有二丫头,我现在还是个活死人!怎么,现在你倒说是因为这劳什子的符,才把我的病治好的?”
老太太转向大老爷:“大郎,你是读圣贤书的,你也是这样想的?”
沈大老爷面红耳赤,沈凝给老太太灌水的时候,他也在场,他亲眼所见!
无论那碗水究竟能不能治病,但老太太千真万确,是在那碗水灌下之后苏醒过来的。
“娘,是儿子教妻无方,儿子这便带孟氏回去,好好教她。”
见沈大老爷要带着孟氏离开,沈凝才不会答应。
这样还想溜?做梦!
“祖母,孙女虽然没有见识,可也知道什么是正,什么是邪,那张符就是邪的,以血画符,多吓人的事,符上还有我的生辰八字,偏偏我一拿起来,那张符就烧了,这一准儿不是什么好东西,道士画的符,根本就不是这样的,大太太口中的高人,恐怕是邪道吧,大太太请邪道设血符咒来害自己的女儿,而且还要瞒着所有人,包括大老爷,大太太,你怎么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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