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德嘿嘿一笑:“沈姑娘,不如咱们做个买卖,您看如何?”
“说吧,什么买卖?”沈凝心有成竹,那天她把三张符当见面礼送给胡德时,就猜到会有今日。
“嘿嘿,沈姑娘的符,甚是灵验,沈姑娘,不知您除了会画平安符,可还会画别的?”
胡德搓着手,下巴上的几根老鼠须一翘一翘的,甚是滑稽。
“哦,你是想问我会不会画驱鬼符吧?”
“嘿嘿,沈姑娘真是冰雪聪明。”胡德连忙称赞,也不知道沈家究竟是怎么回事,不是说这位二姑娘是丧门星吗?怎么还会画符了呢?
不能问,不能问,如果问了,也就到此为止了。
胡德压下心里的疑惑,眨巴着一双黑豆眼,满脸期待地看着沈凝。
“我会画,不过,胡老板铺子里有个大宝贝,方圆三里的大鬼小鬼都不敢靠近,还用得着画符驱鬼吗?”
沈凝是故意这么说,她又不是猜不到,这胡德除了做古玩生意,他还做着另一种生意。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沈姑娘开个价,这生意咱们可以一起做。”
“好啊。”沈凝答应得爽快极了。
“沈姑娘是同意和老胡合作了?”胡德一喜,没想到这么顺利。
“平安符,逢凶化吉保平安,居家旅行必备之物,你可以白送,但每张我要收十两银子;驱鬼符,驱除阴灵鬼怪不二法宝,价钱你来定,每张我收一百两。”
胡德嘴角抽了抽,老胡我还真是看走眼了,以为你是大家闺秀,其实呢,你就是个小神棍,而且是经验丰富的小神棍!
沈凝把荷包里的九张符全部倒在桌上:“这九张符,都是驱鬼符,九张就是九百两。”
胡德的嘴角子继续抽,小神棍有备而来!
“不知沈姑娘是要银票还是现银?银票有,现银要去兑换。”
沈凝摇摇头:“这次不要钱,要东西。”
“东西?”胡德想起上次沈凝和他要的黄纸和朱砂,该不会是还要这个吧?
“对啊,我要雷击木。”沈凝懒得绕圈子,如果这里没有雷击木,她也不会找上门来。
“这”上次沈凝说要买雷击木时,胡德是真没把沈凝放在眼里,小丫头也就是说说而已,她哪有银子?即使沈家有银子,也不会让她去胡闹。
可是现在,胡德哪里还敢小看沈凝,既然沈凝又一次说要雷击木,胡德只好说道:“沈姑娘能够找到老胡这里,想来也知道老胡祖上是干啥营生的,不瞒姑娘,我们胡家挖坟掘墓,损了阴德,以至于到了如今,只留下老胡这个孤家寡人,五弊三缺老胡占全了。
所以这雷击木,对于老胡意义重大,若是没了这大宝贝,不出三日,老胡就能让那些恶鬼们吃干抹净。
沈姑娘,您说,老胡能轻易就把这保命的东西送出去吗?”
沈凝微微一笑:“你那截木头我看过了,能出不少东西,我只要一柄剑而已,又不是全都要了,你说这么多没用的,不累吗?”
表姑娘要一百两银子
胡德心头一动:“莫非沈姑娘连炼器也精通?”
沈凝笑了笑:“不算精通,只够自用。”
胡德的心像是泡进了老陈醋,自用也行啊,只是一截木头当然比不上炼制成的法器有威力了,他若是有能够自用的本事,也不用把那截木头供了二十多年了,早就制成法器了,还用得着稍有风吹草动就不敢睡,生怕那些老鬼找上门来报仇了。
“沈姑娘,你也知道,我这点家业,连同我这条命,都靠这木头护着了,万一,嘿嘿,我是说万一”胡德搓着手,后面的话不说了。
沈凝懂,当然懂,这老小子就是担心她万一失手,非但自己的法器没成,余下的木料也给废了。
“这样吧,我估算了一下,你的这截木头,至少能出三柄剑,或者两柄剑两柄量天尺,余下的也能出几个福牌,若是省着点,说不定还能省出几个小刀小斧子的给你挂在身上。”
胡德的眼睛亮了,能出这么多?
他那眼神里的小心思没有逃过沈凝的眼睛:“我用的木头,用符来抵,我白送你十张驱鬼符十张平安符,至于炼器的费用免了,不过福牌我要两个。”
胡德大喜,这些年他不是没动过要把削木头的心思,也遇到过会这个的人,可那些人,要么是半瓶子水,要么就是没安好心,恨不能把他的木头据为己有,连个刨花都不给他。
虽然他还没有看到沈凝制出的法器,但不知为何,他就是有一种莫名的信任。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沈姑娘不要食言。”
沈凝一笑:“放心吧。”
胡德离不得那截木头,因此,接下来的日子沈凝都要去胡宝斋,她不能次次都要去征得老太太的同意,有些事情一次两次可以,次数多了就会引起怀疑,哪怕有老太太的信任也不行。
沈凝正在想着该如何向老太太说这事,孟氏就又作妖了。
张老大去找过孟婉,张口就要一千两,孟婉当然不给,于是张老大一伙人天天登门,孟婉烦不胜烦,张老大说了,如果孟婉不给钱,就把孟婉收买他们的事说出去,顺便再告诉沈家,就看沈家想不想报官了,如果报官,他们就去当证人。
孟婉心里清楚,这些人就是混混,虽然手里没有人命,可是小偷小摸的事也做过不少,真要是被衙门抓了,也不过就是关上几天罚上几两银子再给放出来,因此,这些人虽然害怕衙门,可也没到怕得不成的t地步,他们说去当证人,是真的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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