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杨家原本还想在亲迎的日子上拿拿乔,可是韩老太太说了,想拿乔,那就别嫁了。
杨家一听就急了,能不嫁吗?杨月梅的身子都让韩纪看光了,她不嫁进韩纪,还有谁敢要她?
杨家不敢拿乔了,待到韩家把选出的吉日送过来时,杨家乖乖选了离得最近的日子。
还有一个月!
因为婚期订得太紧,如今外面已经有风言风语传出来了。
传言韩纪虽然疯了,可那方面比以前更厉害了,杨月梅早就珠胎暗结了,所以要赶在她的肚子显怀之前成亲,总不能挺着大肚子拜天地吧。
这些传言传到杨家,杨家只能哑巴吃黄连,杨母又把杨月梅打了一顿,丢人现眼,把你哥哥和弟弟的脸都给丢尽了,你嫁过去以后,每个月都要贴补娘家,否则,我就不认你这个闺女,你也不要回娘家了。
杨月梅只能把眼泪咽进肚子里,在这个家里,她是没有地位的。
最近这些日子,韩家几乎天天都在风口浪尖上,韩家的疯子要成亲了,无论和韩家关系好还是不好的人家,都想着到了那天去韩家看热闹,若是韩纪在婚礼上就发起病来,那一定非常好看。
转眼便到了成亲的正日子,韩纪疯了,自是不能亲自去迎亲,韩家是外来户,在岳县没有与韩纪平辈的未婚兄弟,无奈之下,只好请了李文兰的堂弟,代替韩纪去迎亲。
岳县人以前也只是听说过,有弟弟替哥哥接亲的,还是头回见到嫂子的弟弟替小叔子接亲的。
有人问起这韩家是怎么回事,便有知根知底的老岳县人,把当年韩老爷子抛妻弃子傍上有钱寡妇,寡妇死后又让自家儿子过来吃绝户的事讲了一遍。
众人便明白了,难怪韩家在岳县只有姻亲却没有亲戚,原来是吃绝户吃到岳县来的啊。
提到姻亲,大家就免不得把韩家的姻亲全都拎出来比一比了。
长房的姻亲是董镇的李家,李家
白天果然不能说人,一说就来事了。
只见一个男人,衣衫不整地跑了过来:“儿子,儿子,还我儿子,还我儿子!”
今天韩家办喜事,韩家胡同外面围满了人,都是等着抢喜钱的,因此,这人一出现便引起了注意。
“咦,这人好像有点面熟啊。”
“想起来了,这是李书生啊。”
“哪个李书生?姓李的多了,你说的是哪一个?”
“就是和韩家大太太是亲戚的那个李书生啊,你忘了,上次诗会上,他跟在韩大老爷身边。”
“那他就是韩家的姻亲了,为何这副打扮,而且还口口声声是要找儿子,我怎么记得,他为了学业一直未娶呢。”
“李书生虽然未娶,可却是快活楼的常客,说不定是快活楼的哪位姐儿,私底下给他生了儿子呢。”
于是,围观的老百姓们哈哈大笑,大家都知道不可能,快活楼的姐儿虽然温柔小意,可那是能生儿子的吗?
正在这时,李鹤已经冲到韩家门前,因为今天办喜事,所以韩家大门敞开,系着红绸带的管事和下仆们一脸笑容站在门前。
看到从人群里冲出来的李鹤,管事怔了怔:“李先生,您这是”
李鹤和李文兰,虽然已经出了五服,但却是同宗,韩家的管事们为表亲切,都称他一声李先生。
李鹤一向温文有礼,可今天,他却看都不看管事一眼,直眉瞪眼地往里面走。
管事一见,连忙将他拦住:“李先生,今天府里办喜事,来的客人多,您看,您是不是把衣衫整理一下再进去啊。”
帽子歪着,衣襟散着,露出一大片细皮嫩肉的胸膛,这副模样进去,把那些女客们吓到怎么得了?
老祖宗被拎耳朵了
没想到一向谦和的李鹤,今天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他将拦在面前的管事一把推开:“滚开,韩家抢了我儿子,我要我儿子,我要我儿子!”
管事见多识广,一看这个阵势,便知道这位是来找事的,立刻收起笑容,冲着旁边的几个下仆一挥手:“拦住他!”
下仆们连忙过来,将李鹤拦在门口,他们虽然出手阻拦,可却不敢对李鹤动粗,这位是大太太的娘家人,他们可得罪不起。
李鹤却没有见好就收,他冲着下仆们拳打脚踢,嘴里不停在喊:“韩家还我儿子,韩纲,你这个绿帽王,快还我儿子!”
外面那么多围观看热闹的,这个时候全都听到了,什么?李鹤叫韩纲绿帽王?
什么是绿帽王?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难道、莫非、或者、可能
而这时,因为家里办喜事,不得不从庄子里回来的韩二老爷韩续听到了门外的动静,他快步走过来,问道:“怎么回事,为何争吵?”
管事看到他,松了口气,二爷虽然不受宠,可是很多时候,二爷可远比大爷更能镇住场子。
管事压低声音说了刚刚的事,其实不用管事细说,韩续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因为李鹤还在叫嚣,这一次,他不但要儿子,而且还把他儿子的名字喊了出来。
“韩寿庭、韩寿轩,你们快点出来跟着爹爹走,你们是李家子孙,爹爹愧对李家列祖列宗,让你们跟着别人姓韩,你们快出来啊,我们回家去!”
韩续的脸色变了又变,他叫来自己的长随,压低声音说道:“你去请大爷过来,就说是大太太娘家的亲戚,咱们不敢定夺,要请大爷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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