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眼老道说他道法大涨快要飞升时,正是沈凝在院墙里发现血符咒的时候,血符咒是被她用烈火符焚毁的,那上面滴的是独眼老道自己的血,所以独眼老道遭到反噬,他乃修行之人,自是与杨婷这种普通人不一样,同是被反噬,杨婷会发疯,而独眼老道很可能会吐血,功力大减,厉害的减去几十年的功力也是有可能的。
因此,他不是道法大涨,而是减退了,他也不是要飞升,他是受到了反噬,不过,他说要去寻找灵药倒有可能是真的,毕竟,这个时候,他最需要的就是能够帮助他补充灵力的灵药和灵石。
虽然还不知道独眼老道具体是在哪里,但那里定然灵气充沛,有利修炼。
沈凝问道:“除了你们姐弟,青云上人在此地还有多少信众,都在何处?”
见刘阿喜眼珠子转来转去,沈凝知道这妇人的鬼主意不少,她把手中的七星剑换了个位置,原本是在刘阿喜的胸前,那是隔着衣裳的,可是现在,沈凝把剑尖抵到了刘阿喜脖子上的皮肉。
七星剑乃是用玄门第一圣木——雷击枣木炼制而成,内存天罡正气,刘阿喜只是一介凡人肉身,哪里能承受得住?剑尖刚刚碰触到她的皮肤,便似有烈焰灼烧,痛得她五官扭曲,全身打摆子,那样子,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沈凝把剑尖拿开,冷声问道:“想说就说,若是不想说”
“我说我说!”刘阿喜捂着依然灼痛的脖子,只嫌一张嘴巴条舌头不够用,她恨不得多长几张嘴,把她知道的全都说出来。
霍明睿:这是一别两宽永不再见吗?
“县城里有三四十个吧,有的是常去我家土产铺子的熟客,还有的是听闻仙长圣迹,自己找去的,乡下,对,就是小石山附近,那里更多,有多少,我就不知道了,是真的不知道,我虽然平时也能出去,可毕竟是个姨娘,哪有那么自由”
刘阿喜说完,用她自以为最可怜最无助的眼神,泪眼汪汪看着沈凝。
无奈,她忘记了自己的长相,一个丑了巴几的大黑胖子,无论她再怎么装,也装不成我见犹怜的小白花。
沈凝视若不见,继续问道:“杨婷呢,杨婷供奉的灵牌自何处得来,别说你不知道,哼哼。”
沈凝用七星剑在刘阿喜的身上拍了拍,虽然只是轻轻一拍,又隔了厚厚的衣裳,可是刘阿喜却还是被震得又打起了摆子,哆哆嗦嗦地说道:“那小贱杨婷她和张管家的侄子有一腿,您去问问那小子,我我让弟媳跟踪过她她和那小子鬼鬼祟祟再后来,杨婷白天也挂窗帘,肯定有见不得人的事。”
虽然刘阿喜说得含糊其辞,但却不像是假的,以杨婷的精明,这种事是不会轻易被人发现的。
沈凝问了张管家侄子姓甚名谁,记在心里。
她举起手中的七星剑,朝着那神龛里的独眼老道砍了下去。
砰的一声巨响,木像碎裂,化成一堆木屑。
刘阿喜吓得屁滚尿流,这是什么神兵利器啊,只是砍一下,就能把整块木头雕成的神像化成木屑,这一剑若是砍在她身上,那她不就挫骨扬灰了?
待到刘阿喜从惊恐中清醒过来时,眼前的黑衣人已经不见了,如果不是那一堆碎得不能再碎的木屑,刘阿喜甚至会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场噩梦。
出了西跨院,沈凝没有去看杨老爷和唐氏,那是他们应得的报应,就慢慢受着吧。
沈天师从来就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救他们,那是没有功德的,没功德的事,沈天师才懒得管!
现在,她就要去做一件有功德的事。
她带着二鬼直奔城隍庙,到了城隍庙,沈凝走进去,冲着城隍像行了一个道礼:“在下姓沈,有件小事,想麻烦城隍爷帮个忙。”
城隍皱眉,这一天天的,随便一个人就来找他帮忙了?他什么时候混成这样了?
不过,下面这个人怎么看着像是有点功德的样子?
见城隍不说话,沈凝只好介绍自己:“我是天师,转世的”
城隍恍然大悟,难怪这丫头年纪小小,就有了不少功德,原来就是前阵子判官说过的那个人啊。
既然是她来了,这个忙自是要帮的。
沈凝说明来意,从瓷瓶里放出女鬼,城隍二话不说,便给女鬼换了路引,女鬼感激不尽,跪下便给沈凝磕头。
沈凝说道:“趁着天还没亮,你快去鬼门关领号牌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女鬼磕了头,正要走,沈凝拿出两根蜡烛两个元宝:“拿着,路上用吧。”
女鬼谢了又谢,便急匆匆地往鬼门关去了。
沈凝也向城隍道谢,刚出城隍庙,便有一点金光落入她的掌心,功德虽小,可也是功德,何况这只是她顺手做的一件小事而已。
二鬼还等在城隍庙外,刚才他们看到那女鬼兴冲冲赶往鬼门关,便知道是换了路引了。
现在看到沈凝出来,青烟抹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对沈凝说道:“天师啊,想当年,我就是错过了领号牌的机会,才一直留在阳间的。”
沈凝打量他:“你想去投胎了?”
青烟连忙摇头,这么多年了,他早就习惯了现在的生活,他前世虽然不是大奸大恶,可也没做过什么好事,想投好胎,基本上没有可能,与其去投胎受苦,还不如就这么浪着,他有了鬼力,平时调戏调戏女鬼,欺负欺负小鬼,现在又有天师撑腰,他的生活多么美好,有多想不开才会去投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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