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五姑娘没事了,睡一觉就好。”
沈凝是来捉鬼的,现在鬼收了,魂魄也找t到了,沈凝不想多留,向宋家几个姑娘告辞后,便带着沈冰出了宋家。
她把沈冰放在花容记,她也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去了胡宝斋。
混蛋胡德,他赚银子,却让她来担这份因果,该打!
胡德刚刚送走一位前来请符的客人,又赚了一笔,这会儿正摊在竹椅上,翘着二郎腿,晃着脚丫子,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沈凝四下看看,地上有只小木马,显然是胡小光的玩具。
沈凝拎起小木马便朝胡德砸过去,春俏吓得连忙闭上眼睛,二姑娘好凶残!
胡德祖宗几代都是倒斗的,别看像个病鬼,其实也是练过的。
眼看小木马撒着蹄子朝他扑过来,胡德慌忙避开,顾头不顾腚,砰的一下,小木马还是砸在他的屁股上,好疼!
“祖宗,你这又是闹哪出?”胡德委屈,他招谁惹谁了,明明在家里哼着小曲唱着歌,怎么就挨打了?
沈凝问道:“你是不是把一道平安符卖给了宋家的小妾?”
胡德一怔:“没,当然没有。”
“那袁家的女眷呢,有没有袁家女眷来过,说她有了身孕,要请一道平安符护身?”沈凝又问。
“有,这个有,就前两天来的。”胡德想起来了,的确有袁家女眷来过,挺年轻,挺漂亮,就是看他儿子胡小光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嫌弃,胡德生气了,坑了她两倍的银子。
“哼,那不是袁家女眷,她是宋家的姨娘,她戴上平安符后,便毒杀了另一名小妾,还是一尸两命,死了的小妾找她报仇,可她有平安符护体,那女鬼只能夺舍到活人身上,抢了壳子,害得活人魂魄不全!”
沈凝咬牙切齿,这场生意她白做了,没有功德的,她能不生气吗?
胡德懂了,这祖宗是担了因果,白干活,没钱收,不对,没有功德收。
好吧,他又把小祖宗给得罪了,下个月的符,一准儿要减半!
只要想到下个月少了一大笔白花花的银子,胡德的心便在流血。
“二姑娘、沈天师、祖宗!你说咋办就咋办吧。”
还能怎么办,凉拌!
沈凝伸出五根手指在胡德面前晃了晃:“五百两,拿来!”
胡德哭丧着脸,五百两,沈天师啊,我刚刚赚了五百两,你怎么又知道了?
沈凝拿到五百两的银票,心里总算畅快了,五百两,值!
霍明睿有点可怜
当天晚上,沈凝便去了白凤河边,召来鬼差,带了燕姨娘入地府,燕姨娘虽是受害者,但她不该抢夺生魂,也因此担了业报,余下的事,沈凝就不管了,那是阎王的事了。
果然,这次连一点功德也没有,沈凝悻悻,对着夜空说道:“小气巴拉!”
轰隆一声,平地一声旱雷,沈凝捂着耳朵抱头鼠窜,风紧扯乎!
天道:又是你这个熊孩子,不吓吓你,你就不知道什么才是小气巴拉。
沈凝一路跑回家,从角门里进去时,这才想起来,她忘了往草丛里看看了,说不定里面藏了个霍明睿呢。
远在京城的霍明睿连打三个喷嚏,谁在念叨他呢?
昨晚,皇宫中有一名内侍发疯,说他半夜里看到了鬼,那名内侍已被乱棍打死,但是皇帝惊魂未定,令他这位锦衣卫大首领亲自守在寝宫之中,霍明睿已经一动不动,站在廊下两个时辰了。就连打喷嚏也要小心翼翼,生怕惊扰到皇帝。
“侯爷,您是受风寒了吧,到茶房里坐坐喝杯热茶吧。”
说话的是皇帝身边的老太监宣公公,皇帝还是楚王时,宣公公便已经在身边服侍了。
茶房离得不远,坐在茶房里,也能看到这边的动静。
霍明睿没有推辞,和宣公公一起走进茶房。
值夜的小内侍将刚刚沏好的茶水捧过来,霍明睿点点头,忽然看到又有一名小内侍正在探头探脑往这边张望。
宣公公示意让他进来,问道:“什么事啊?”
小内侍看一眼霍明睿,这才小心翼翼地禀道:“回爷爷的话,尤美人醒了,倒是没说要寻死的话了,这会子吵着要吃饭呢。”
宣公公有些不好意思,对霍明睿说道:“霍侯莫要见怪,这个崽子是咱家的干孙子。”
霍明睿微微颔首,太监没有后代,却也希望百年之后能有香火,因此,但凡在宫里有些身份的太监,全都是干儿子干孙子一大堆,霍明睿早就见怪不怪了。
他摸出几颗金蚕豆,赏给小内侍:“拿去玩吧。”
小内侍大喜,却不敢伸手去接,宣公公笑着嗔道:“没见过世面的东西,霍侯爷赏的,还不快谢过?”
小内侍连忙道谢,将金蚕豆接了过来。
这金蚕豆和真蚕豆一般大小,惟妙惟肖,而且还是实心的,大首领出手大方得紧,当然,这是给宣公公面子。
小内侍退出去,宣公公的笑容里多了几分真诚。
朝中勋贵不少,可广平侯府却是最不一样的。
自本朝立朝以来,锦衣卫指挥使一职皆由历任广平侯担任,广平侯府从不参与立储之争,更不会站队任何一方,广平侯府是孤臣,他们忠于的,只有坐在龙椅上的那一个,一旦那一位龙驭宾天,广平侯府孝忠的,便是下一任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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