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很多年了,商王府依然存在,不过从外面往里面看,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看到高耸的院墙,这是后来加高的,就是为了让商王府的人逃不出来。
沈凝给小海使了个眼色,小海便去打听消息了。
经过这一年多的锻炼,小海对于打听消息这件事,越来越得心应手,沈凝甚至觉得,小海在这方面很有天分。
果然,小海很快就回来了。
商王府为何直到还保留着,没有拆除,也没像京城里很多前朝留下的官宅那样,分给勋贵或官员们居住呢?
因为商王府不是普通官宅,虽然是前朝的王府,可也是王府,地方官员无权处置,而京城的皇帝,即使能想起杨商王,恐怕也想不起这座商王府,一来二去,商王府便闲置下来。
且,杨城至今仍然流传着很多关于杨商王的传说,而且每一个传说都和神鬼有关系,在那传说当中,杨商王不是普通人,他是界于神仙和妖鬼之间的物种,而他后来的失踪,也给这些传说加上了神秘色彩。
据说也曾有流民小偷想进去偷东西,他们翻不过高墙,就在后墙那里打了一个洞,趁着天黑偷偷钻进去。
可是没过多久,这些流民小偷便又钻了出来,而且像杀猪一样大喊大叫,一问才知,他们见到鬼了,据说那鬼头戴王冠,身穿蟒袍,活脱便是杨商王。
这样的事情,后来又发生过一次,同样是吓得半死,同样是看到了杨商王的鬼魂。
而且,这次的小偷比上次那位胆子要小了许多,他活活地给吓疯了,疯了好几年,最后发起疯来跳进黄河死了。
因此,从那以后,商王府虽然一直闲置,也无人把守,可却再也没有人敢进去了,就连衙门的人也没有进去查看过。
这座商王府,如今在杨城人心目当中,就是一座鬼宅。
沈凝站到一棵粗壮的槐树下面,放出了青烟和独荒:“你们到商王府里看看。”
晚上到了客栈,大家好好地洗了一个澡,洗去了连日来的风尘,又美美地吃了一顿晚饭,回到房间,沈凝便看到了正等着自己的青烟和独荒。
“里面没有鬼,连个鬼影子也没有,不过那地方阴气很重,现在没有鬼,不代表以前没有,以前八成是有鬼在那里住过,对了,我们在商王府里发现了一间密室,密室里供着一个戴王冠穿蟒袍的神像,神像下面有香灰和供品,那供果的表皮只是稍微有一点干皱,想来放了没几天,而那神像亦是一尘不染,那里显然经常有人去打扫和祭拜。”
沈凝给气乐了,先是有人供奉独眼老道,现在又有人供奉这死了不知多少年的杨商王。
这年头,真是阿猫阿狗都有信徒。
沈凝倒是没有去捣乱的想法,这次过来,与其说是为了代三成等人,不如说她是为了活祭而来。
当沈凝从霍明睿那里听到活祭一事之后,便决定要来这些亲眼看一看,她倒要看看,这是哪个河神做的混帐事,如果是河神做的,她就找河神,如果是那河巫假借河神做的,呵呵,那就等着瞧吧。
当年的案子
摸清了商王府的现状,沈凝便决定去那几个村子看一看。
而沈凝直到此时才知道,原来高三成当副总镖头的黄河镖局就在杨城。
秦时月对于黄河镖局并不熟悉,想了半天,才想起有个镖师和她大哥秦时雨有交情,而且交情挺深的。
那个镖师姓赫,名叫赫一行,赫一行的姐姐远嫁去了时县,一去多年,平时只有书信,却是几年没有回过娘家。
那一年,赫一行去走镖,刚好路过时县,他便带了礼品登门看望姐姐,却没想到,那家走出来一个妇人,却并非是他的姐姐赫氏。
一问才知,赫氏早就死了,这妇人是他姐夫朱培娶的续弦。
赫氏是难产而死,一尸两命。
而这么大的事,朱培居然没给娘家送信。
赫一行想起赫氏陪嫁的两个丫鬟两名小厮,这一打听更让他生气,两个丫鬟一死一跑,两名小厮到了时县之后,居然水土不服早就死了。
这件事透着蹊跷。
赫一行索性和同行的镖头告了假,他要留在时县查明此事。
这一查,还真让赫一行打听到不少事。
原来,赫氏的两个丫鬟,竟然都被朱培给欺负了,而赫氏也不是难产,而是被朱培打的,当时她已经怀孕七个月,朱培却把她打得死去活来,之后还把赫氏关进地窖里,赫氏在地窖中小产连带着大出血,被发现时,人早就死了。
赫一行勃然大怒,一纸状子告到了县衙,县衙的确判了,却只是判朱培退回赫氏的嫁妆,并且赔给赫家二十两银子。
为什么这样判呢?
其一,因为朱培是赫氏的丈夫,他打赫氏,只是两口子打架,夫妻之间的家务事;
其二,赫氏不能算是被朱培打死的,她是因为小产而死,这和朱培没有关系;
综上所述,朱培于赫氏之死上没有罪责。
但是赫氏小产没能及时就医,这和朱培的疏忽有关系,因此,朱培要为自己的疏忽负责,赔给赫氏的娘家二十两银子。
赫一行差点气死,他在时县待了一个月,又是买消息又是找证人,别说赔偿,就是他为了这件事花的银子也不止二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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