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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节(1 / 1)

叶妈妈忽然感叹道:“就像我们是不是?”

季云笑了:“是啊,就像我们。”季云撂下电话,看向窗外,从这儿望过去,能看见一中图书馆的尖顶,能看见上面巨大的时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学生们,时间宝贵,应该珍惜。

仿佛昨天还在一中上课,一转眼的功夫,人生便过了一半,时光匆匆,但最为鲜活让人难忘的仍是那段青春岁月。

晓月没时间想这些,她一回河沿路就见她家的院门外围了好多人,晓月一皱眉,把车支在一边就要过去,却被张大娘抓住拽进屋去了。

进了屋张大娘才道:“你先别过去,大树胡同苏家老太婆来了,说要上回分家不公,要重新分,正闹着呢。”

晓月都给气笑了,分家的时候明明是爸妈吃了大亏,要不是河沿路拆迁,想必老太婆也不会觉得不公了。

想到此,便道:“我去看看。”

张大娘忙拉住她:“你去做什么,那老太婆不讲理,撒泼打滚的闹起来,看碰着你。”

晓月道:“您老忘了我在大树胡同住了好多年呢,我奶奶什么样,最清楚,您老放心吧,我就去听听她说什么?”

张大娘这才放开她,不过仍是不放心,跟着晓月走了过来。

一迈进院,就听见老太婆嚷嚷着要重新分家,说什么上次分的不算数,而自己老爹并不在家,小舅也不在,姥姥跟老娘根本应付不来。

姥姥是个心最善的老人,根本不知道怎么对付苏家老太婆这样的人,老娘更是纸老虎,面子上厉害,尤其老太婆是婆婆,就算分了家,以老娘的性子,也不会对婆婆如何,这不禁是性格所致,还有就是在大树胡同这么多年,老娘已经习惯了委曲求全,故此,面对老太婆的胡搅蛮缠,无计可施,只会一味的说当初分家说好的云云。

晓月进来才发现,除了苏家的老太婆,还有小叔,今儿却不见小婶赵卫红,想必是躲在后面使坏去了,赵卫红历来如此,什么时候都把老太婆推到前面,她在后面捡便宜。

晓月道:“妈,姥姥我回来了。”

王招弟听见说话,侧头看去,因为变化太大,一下子竟没认出来,揉揉眼再看,才看出是老大家的赔钱货,自己那个倒霉孙女,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遭,心里更认定,那间房子卖了不少钱,不然这娘俩哪来的这么好的行头,在大树胡同的时候,老大媳妇穿的可都是旧衣裳,这丫头偶尔买身新衣裳,也没这么体面,要是手里没钱能这么打扮吗。

想到此,堆起个假笑来道:“晓晓下学回来了,听你小叔说,你考上了一中,真的假的,奶奶听人说,一中可难考呢,咱们大树胡同几十年了也没一个考上的,你咋就考上了呢?”

这话说的当真不中听,张大娘忍不住道:“你这是什么话,当然是晓晓学习好,才能考上,难道还有别的法子不成。”

王招弟皮笑肉不笑的道:“这可奇了,我记得在大树胡同那会儿,晓晓学习不多好呢,在班里也就是个中溜儿,别说一中了,能考个好点儿的技校都费劲儿,怎么才俩月的功夫就变天了。”

张大娘气的脸色铁青:“你是晓晓的奶奶吗,听你这话像是盼着晓晓考不上一中才好呢。”

王招弟:“我可没盼着她考不上,就是觉着奇怪。”

晓月懒得理这老太婆,直接看向小叔道:“分家的时候,小叔小婶可是都同意了,并且写了协议做了公证,现在想重新分家,已经晚了,不过呢,小叔如果认定自己吃了亏也好办,可以去法院告,现如今是法治社会,所有纠纷都能用法律解决,就让法院判,判什么结果,我们家都认。”

苏金强有些傻眼,本来就是想趁着刘正荣跟大哥不在,弄了大宝奶奶过来找大嫂闹,以大嫂的性子,说不准婆婆一闹就答应了,赵卫红带着儿子回娘家了,撂下话说不重新分家就离婚,苏金强没法子只能撺掇大宝奶奶过来闹。

也的确如他所想,刘正荣跟大哥都不在家,本来瞧着大嫂像是要答应了,谁知侄女回来了,昨儿跟赵卫红来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丫头别看年纪小,主意正的很,跟大树胡同那会儿可不一样,说出话来有理有据,而且,不知为什么,看着这丫头冰冷的目光,就忍不住让人从心里发寒,好像自己怎么想的,这丫头全知道似的。

所以,苏金强有些怕自己这个侄女的,跟这样冷冷的目光一看,苏金强有些心虚:“一,一家子亲兄弟,惊动法,法院不是让人笑话吗。”

晓月不禁冷笑:“你们两口子昨儿来闹了一通,今儿又来,引得街坊邻居围观,这都不怕人笑,去法院光明正大,又怕什么。”

晓月的苦肉计

王招弟见晓月几句话说的老儿子,都磕巴了,立马不乐意了:“这是大人的事,你个小丫头片子跟着掺和什么,一边儿呆着去。”说着还上手推了晓月一把,晓月一个踉跄摔在了地上,手正按在了地上碎了的花盆上,顿时就出了血。晓月的皮肤白,血一渗出来对比过于强烈,瞧着触目惊心。

见女儿受了伤,刘秀荣那多年委屈对婆婆形成的惧意,顿时消失无踪,脸色一变,急忙过来扶起晓月 :“妈看看伤哪儿了。”

晓月把手往身后藏,笑道:“没事,就是擦破点儿皮,妈您别担心,真的没事。”刘秀荣见女儿明明都流血了,却还强撑的笑容安慰自己,心里酸涩难言,觉得自己这个当妈的太失职了。

看见推了女儿仍盛气凌人的婆婆,无名怒火冲了上来,站起来道:“你疼你老儿子,大孙子,为了他们你能省吃俭用的,伺候祖宗一样伺候着,那是你愿意,你瞧不上我这个儿媳妇,处处刻薄,我也认了,谁让我嫁了金生呢,可晓月好歹是你的亲孙女,你不疼她也就罢了,怎么还推她,你可以不当晓晓是你孙女,可她却是我跟金生的女儿,恨不能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容不得被人欺负,就算是你也不行。”

刘秀荣语气硬,气势更硬,一扫刚才的怯懦,直直瞪着王招弟,整个人如一头护崽儿的母狼,眼里透出狠厉,仿佛王招弟再敢欺负晓晓,就直接扑过去咬死她。

这样的大儿媳妇真吓住了王招弟,这么多年了,自打大儿媳妇进门,都是唯唯诺诺的,在大树胡同,自己说什么是什么,就算让他们两口子把工资都交了,不也没吭声,老老实实的交了吗。

其实刘秀荣不是怕她,是觉得她好歹是长辈,既然嫁进苏家,总不能天天跟婆婆鸡吵鹅斗的闹吧,毕竟她不是赵卫红,做不出她那样的事来,可她的退让,在婆婆眼里成了好欺负,越发变本加厉。

要不是今儿亲眼见女儿受了伤,刘秀荣或许还会忍让,可老太婆千不该万不该,去推晓晓,女儿是当母亲的逆鳞,谁欺负都不行。

王招弟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你,你反了天了,怎么这你当儿媳妇的敢跟婆婆动手不成。”说着眼珠一转,往地上一坐就嚷嚷了起来:“哎呦喂,街坊邻居们快来看啊,这杀千刀的儿媳妇要打婆婆了……”

这是王招弟的杀手锏,屡试屡灵,这会儿又施展出来,想来了恶人先告状,而且她往地上一坐,看大儿媳妇敢骂自己还是敢打自己,真要敢动手,那自己就赖在这儿,看大儿回来怎么办。

刘秀荣是恨老太婆欺负晓晓,可王招弟一耍无赖,她是真没辙,总不能真动手吧,就算王招弟做的再过分,她都是金生的亲娘,晓晓的亲奶奶,血缘关系在这儿牵着呢,自己能把她怎样。

正束手无策的时候,姥姥却怒了,指着王招弟:“亏了你好意思说嘴,我要是你早寻个犄角旮旯毛着去了,省的出来丢人现眼,你偏心你孙子回你的大树胡同偏去,晓晓在你眼里是根儿草,可在我这儿就是心肝儿肉,谁欺负她,我老婆子就跟她拼命,你在这儿等着我的。”说着转身进了屋。

众人正纳闷晓晓姥姥进屋去做什么呢,就见老人家抄着一把菜刀出来了,那菜刀磨的锃光瓦亮,映着日头闪过一片寒光。

出来直奔王招弟就去了,到了跟前儿一刀就要砍下去,亏得刘秀荣眼疾手快的忙抱住了老人家的腰,这一刀砍在了旁边的石桌上,火星飞溅,可见不是吓唬王招弟,是真要砍人的。

王招弟再泼,也惜命,可不想被活活砍死,直吓的魂飞魄散,想着跑偏偏腿软了,起都起不来。

这时候晓晓姥姥又把菜刀举了起来,张大娘也忙着过来抓住了手臂,对着同样吓傻的苏金强道:“还不带着你娘走,真不要命了啊。”

苏金强如梦初醒,忙扶起了王招弟,娘俩仓皇的跑出去了,这边姥姥那股劲儿泄了下去,瘫坐在凳子上,菜刀早让刘秀荣夺了过去,可老人家的手依旧抖着,可见气的不轻。

晓月心里有些后悔,她刚才是趁着老太婆推自己故意摔在地上,就是想用苦肉计,逼着老娘反抗老太婆,要不然以老娘温良贤惠的性子,再怎么着也不敢跟婆婆对着干,上辈子可是被老太婆欺压了一辈子,直到老太婆死了,才解脱。

而这种委屈求全的人格已经形成了就很难改变,除非下重药,譬如自己,就算老娘再温良,涉及亲闺女也会反抗,这是为母则刚。

自己的苦肉计的确凑效了,但她没想到姥姥会拿着菜刀砍老太婆,在晓晓记忆中姥姥一直是个温柔和善的老人家,在整个河沿路谁不知道姥姥的好脾气,从来没发过火,谁能想到,会拿着菜刀砍人呢,可见姥姥多见不得被人欺负自己。

晓月过来抓住姥姥的手在自己脸上蹭了蹭:“姥姥您看晓晓没事儿,晓晓好好的呢。”

摸着晓晓滑腻的脸蛋,姥姥的手终于不再抖了,一把把晓月抱进了自己怀里:“我可怜的晓晓,以前受过多少委屈啊。”说着啪嚓啪嚓的眼泪掉了下来。

老人家的话勾起了刘秀荣这么多年的委屈来,也抱着老人家了起来,被姥姥跟老娘带的,晓月也哭,张大娘直抹泪。

这边正哭着呢,老爹跟小舅回来了,一进院就见老少三辈抱在一起哭,旁边张大娘跟着抹泪,一时闹不清发生了什么,苏金生过来拉妻子:“这是怎么了?”

不见他还好,看见他刘秀荣顿觉更委屈了,要不是嫁给了这男人,哪会受那老太婆的气,还连累的女儿也被老太婆欺负。

想到此,哪有好脸色,哼了一声:“问你妈去。”说着转身进屋拿药箱子去了,晓晓的手还伤着呢。

然后姥姥也瞪了他一眼,跟张大娘回旁边院了,留下莫名其妙的苏金生跟小舅面面相觑。

从王招弟娘来跑了,看热闹的邻居便都撤了,没热闹看了,还留在这儿做什么,故此,院里就剩下晓月,苏金生只能问女儿:“到底怎么回事?”

晓月道:“小叔跟老,呃,大宝奶奶来了。”本来想说老太婆的,想起她家老爹是个大孝子,自己在心里说行,嘴上要是喊老太婆,老爹肯定得急,可让她叫那老太婆奶奶,晓月真不想。

所以就用大宝奶奶称呼,实在是厌烦透了那老太婆,都不是不讲理了,根本就是混账,这样的人真不配当长辈。

小舅眉头一皱:“她来做什么?”

晓月:“说上次分家不公,要重新分。”

小舅立马就怒了:“狗屁,上次分家苏金强可是得了大树胡同三间房,河沿路这边他两口子根本不要,这会儿见河沿路拆迁觉得不公平了,早干嘛去了,合着天下的好事都得归他们是把,不归他们就是不公,这特么不用想指定是苏金强撺掇的,我去找他。”说着就要往外走。

苏金生忙拉住他:“你别去,我去。”撂下话黑着脸走了,瞧那意思像是要去拼命的。

晓月忙喊老娘:“妈,我爸去大树胡同了。”刘秀荣急忙跑了出来,把药箱子往石桌上一搁:“你自己擦药,我去看看。”说着也追了出去。

小舅愣了愣不由看向气定神闲的晓月:“你这丫头又琢磨什么鬼主意呢?”

晓月无辜的眨眨眼:“小舅你这可冤枉我了,我一个小孩子能琢磨什么?”

见她一副鬼灵精的样儿,小舅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鬼丫头,小舅可不信没有你,你妈跟你姥姥能对付的了苏家的老太婆。”

见被小舅戳穿了,晓月只能道:“我其实就是见不得老太婆欺负我妈,小小的用了一下苦肉计,想让我妈支愣起来。”

小舅抱着胳膊:“结果呢?”

晓月摊手:“结果是我妈的确支愣起来了,但姥姥也给惹毛了,拿着菜刀要看了老太婆,于是就成这样了。”

小舅听了忍不住笑了:“你姥姥最疼的就是你这丫头,你受委屈跟挖了她老人家的心一样,能不毛吗。”说着瞥见她手上的伤,吓了一跳:“怎么这么大一条口子,去医院吧,破伤风可是会死人的。”

晓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不过就是划破了小口,哪有小舅说的这么夸张,不禁道:“上次我磕破了脑袋都没打破伤风针,这点儿小口没事儿,上点药明儿就好了。”

小舅却固执非常:“不行,跟我去医院。”说着不由分说,硬是拽着晓月要打车去市一院,晓月忙道:“就破了口,不用大老远跑去市一院吧,这样也太浪费医疗资源了,就去前面的小医院好了。”

在晓月一再坚持下,小舅勉强同意去了小医院,好在还没下班,挂了号,是个年轻的女大夫,给伤口消了毒,上了药裹上就说好了。

小舅不干了:“这就完事了,不用打破伤风针吗?”

女大夫笑眯眯的看着他:“这样的伤口用不着打破伤风。”

晓月急忙谢了大夫拖着小舅出来了,琢磨以后这样的事还是别让小舅知道的好,免得小舅大惊小怪的,没看见人家大夫一脸戏谑吗,幸亏听自己的来了小医院,要是去了市一院,哎,晓月都不敢想那后果。

小舅仍一脸担心:“我看这小医院不靠谱,要不咱们还是去市一院吧,王牌好大夫都在哪儿。”

晓月没辙的道:“小舅我就擦破了点儿皮,其实小医院都不用来,就在家擦点儿药就行。”说着不禁看向马路:“我爸妈去了大树胡同不知道会不会打起来?”

小舅见她目光晶亮,不像是担心,反倒像兴奋,不禁点了点她的额头:“你是巴不得打起来吗?”

晓月道:“我是觉得如果能彻底跟那边断了以后就清净了。”

小舅摇头:“你爸那性子不可能,再怎么着也是亲娘。”

晓月不禁暗暗叹气,她其实心里也知道,世上最让人无奈的就是血缘关系,就算老太婆再作妖,老爹至多心寒,但血缘切不断,更何况还有爷爷呢,想起那个古板硬气的老人,即便重男轻女,对自己这个孙女也很不错了,其实爷爷算挺讲理的,只不过摊上老太婆这样的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加上不争气的小叔,爷爷想立规矩根本没人听,别看小叔跟老太婆都好像很怕爷爷,其实都是表面的,背地里该做什么还作什么,算准了爷爷不能拿他们怎么办,这也是爷爷为人夫为人父的悲哀吧。

早恋的问题

老爹老娘去了没多会儿就回来了,看情形不怎么愉快,其实不用想也知道,就那偏心的老太婆,能愉快了才稀奇。

吃饭的时候,小舅问了情况,老爹闷着脑袋不说话,老娘道:“你姐夫说要是觉得上次分家不公,那就换个过儿好了,就算先头那间房子卖了,也有拆迁政策在哪儿摆着,照着政策算账,错不了,金强吱吱呜呜的,晓晓奶奶也不答应。”

姥姥气道:“不是他们跑来闹腾说分家不公吗,怎么换个过还不行,这左右都是她们的理了。”

老娘看了丈夫一眼,冲姥姥微微摇了摇头,姥姥也就不再提了,吃了饭姥姥拖着老娘去屋里说话去了,晓月知道,肯定是问苏家的事。

其实不用问都能猜到,老太婆那颗心历来偏的紧,从来没把老爹当成儿子疼过,一味就知道索取占便宜,本来当初分家就是小数两口子听见大树胡同拆迁的消息,忙着分了家,等着占大便宜,谁知大树胡同没拆,反倒是河沿路拆了。

心里又觉着吃了亏,这才跑来闹,可老爹一旦说换个过子,肯定是不同意的,因为,按照拆迁政策,苏家前头在河沿路那间小屋,也就给个小一居,楼房是楼房,可面积不大,一家三口住着都有些逼仄,更何况苏家爷爷跟老太婆,小叔三口,可是整整五口人,哪里住的开。

就算是楼房,一间小一居换大树胡同三间房,也是血亏,不是她们这边亏,是大树胡同那边亏,这还是说没拆迁,一旦拆了迁,大树胡同那三间房的面积加上人口,怎么也能分一个两居一个一居,这明摆着吃亏的事,怎可能答应。

瞧老爹那脸色,必是不禁不答应还提出了更过分的要求,毕竟以老太婆的尿性,对大儿子这边根本不懂什么叫过分。

晓月觉得,老太婆跟小叔两口子这么闹是想用大树胡同的一间来换河沿路的一间,也就是说,分的楼房归小叔两口子,自己三口回大树胡同住那一间小平房。

晓月猜的不错,提起今天在苏家,婆婆的那些话,就让人觉着心寒,刘秀荣都没敢跟晓晓姥姥提,只含糊几句混了过去,回屋来见丈夫坐在窗前一根一根的抽烟,刘秀荣叹了口气:“你别太往心里去了,要我说这么着也好,心凉透了,更拎静,往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各过各的日子。”

苏金生看着妻子良久低声道:“对不住,是我没本事,让你们娘俩跟着受委屈了。“

刘秀荣:“一家人说这个做什么,而且,也不是你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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