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铎见他今天居然承认错误了,明明昨天还死鸭子嘴硬,再纠缠下去就显得他小肚鸡肠,于是混不在意道:“我稀罕那点钱?都不够我一顿饭的。”
说完他忽然又注意到一个华点 ,看着陆南卿问:“你是怎么知道我买过了?”
陆南卿倏地一顿。
“你在医院躺了这么些天,刚刚才碰手机,就算周宇先出院,他也没那功夫特意上楼看我公司买树了吧。”
这话周宇没法接,因为他确实没注意这个,陆南卿在停顿后脑海已经想出了说辞,面不改色的回答:“你们州市人不是最信这个,一周过去了,你肯定先买了。”
这话说的有道理,不过江屿铎死缠着不放:“那我要是非不买,就等着你赔我呢。”
“首先这个假设不成立,你已经透露出你买了。”陆南卿说,“其次你想让我赔的话,那我现在让周宇给你的发财树弄死,重新给你买两棵。”
江屿铎:好歹毒的心!弄死发财树都敢当我面说了!再买是再买,那弄死也是真弄死啊,兆头都被破坏过了!
“不需要!你别再打我发财树的主意,不然我可跟你急。”江屿铎凶狠说,“你也不想法庭第一次审判两家公司因为发财树而闹纠纷吧。”
说完江屿铎气势汹汹的出去,谈到发财树他想起来自己还把盆栽给扔车里了,那才是他的重点保护对象,早上出门好像忘记给它浇水了。
冤家终于走了,病房清净,周宇开始接着汇报项目详细进度。
陆南卿听着,然后没多久耳畔就响起车门打开的声音,原来江屿铎没在走廊外,居然去停车场了。
“我的祖宗!你怎么又蔫了??”
“昨晚不还好好的?等我,我马上给你浇水!”
一阵嘻索翻找,陆南卿感受到有冰凉的液体划过身体,冷不丁的微颤一下,江屿铎没下车,翻出来打开那瞬间也没听到瓶盖的“咔嚓”声,所以……他用的是他喝过的水。
陆南卿突然有点洁癖犯了,但他控制不了树根疏水,只能硬着头皮忍下。
“陆总,陆总?”周宇忽然唤他。
“啊,你继续。”陆南卿回神道。
“你怎么了?精神不济”周宇问。
“没事。”陆南卿说,终于还是道:“你把茶几那边的抽纸给我下吧。”
按照吩咐做的周宇拿着纸过来,然后就见总裁抽出两张擦他那白皙干净、骨节分明的手指。
周宇:嗯……这是心理洁癖犯了吗?
树坐副驾,那老板娘呢?
陆总有洁癖跟强迫症是他上班第一天就察觉到的,文件夹永远的都是摆放整齐有条不紊,桌面不染纤尘。
室内的陈设简单简洁,窗户也明净透亮,正如主人一般,尽管夏日炎炎,但永远是西装革履,上班必定会抹发胶,连一丝额前碎发都不会让它落下来。
只是他现在不清楚究竟是什么触发了陆总的洁癖开关,于是四处张望着,可能是茶几上面凌乱的杂物,沙发上乱摆的抱枕,也有可能是刚才江总坐过的那个没有摆正的椅子。
于是周宇就着手边最近,有眼色的把椅子挨着墙边摆放好,又收拾了一下床头柜。
“不用做这些,你继续说吧。”陆南卿看着周宇干着保洁的活,将手中的纸张丢进了床边的垃圾桶,说道。
周宇遂接着刚才的进度继续说,其实他还有床头柜桌面没擦,不过陆总都发话了,看来是也能忍受,那为什么忽然要用纸擦自己的手呢?
这会陆南卿摒弃脑海杂念,那种冰冷水流之感一直未消失,他表情木然的心道:
像江屿铎这样的就算给他一盆仙人掌他也能养死,所有经由他手的动植物都是上辈子杀人放火,这辈子才那么倒霉。
彼时停车场内。
坐在车中的江屿铎已经将他昨天喝剩的那半瓶矿泉水都给浇完了,副驾驶上一片水渍,是土壤锁不住的水流了出来。
他没那工夫去擦,心思全部都在自己的小盆栽上,愁眉苦脸的哀凄道:“不就是昨天说了一下你娇气吗,今天又开始给我折腾上了,我真的求求你了,我叫你爷爷成吗?千万别死啊。”
陆南卿:你倒是叫,我听着。
“话说是不是因为给你的是矿泉水而不是营养液的缘故?你再撑一会,等我中午回去立马给你施肥。”江屿铎又絮絮叨叨。
“算了,我还是让小胖现在送过来吧。”
陆南卿面无表情的脸终于有了几丝变化,他没想到江屿铎竟然为了树还让助理立马赶过来,这得是多封建迷信,简直入魔了。
“喂?小胖,你现在过来一趟医院,然后带上我的平板跟今天我要处理的工作文件。”江屿铎打着电话说。
“老板你都生病了还这么用心工作,简直我辈楷模、行业标杆!”小胖上来先一通拍马屁。
“不过今天的工作也不太紧急,您等明天解决也可以。”
“呵,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老板不努力公司就倒闭,我都说了我是事业脑,赶紧麻溜的过来。”江屿铎道。
小胖闻言心中大受激励,而在电话挂断之前,他听到老板又吩咐了句:“去我办公室的时候顺带把我放在柜子最下层的营养剂喷雾给带来。”
小胖没想别的,立马照做,甚至还提前将明天的工作都给合到一起于今天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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