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尔斯泰似乎谈好了,带着剩下的人,走向费奥多尔。
城堡已经开始坍塌了,这也意味着莫斯科不久后就会恢复正常。
“好。”
费奥多尔长出一口气。就让他亲眼看看,人所能带来的黎明。
最后,和这片土地达成和解。
———费奥多尔后续补充(第一人称)———
我抱着非常怀疑的态度,加入了托尔斯泰的一方。
托尔斯泰是个绝对严格的监督者,在最开始使用他的异能禁止了[罪与罚]的躁动。
该说有危机感么。我其实对[罪与罚]并没有什么好感,却也知道它是我能掌握的武器。
“在我这里,还没到需要一个孩子上战场的地步。”
托尔斯泰看穿了我的想法,这样回答。
对我来说,他实在是个现实又天真的人。很难想象这两种矛盾的特征出现于一个人身上,但这是真实的。
他现实地认识到社会的残酷,又不免在心里天真地设想人所能想象的一切美好,即使他也知道它们太过遥远。
真是个奇怪的人。
他没把我关在屋子里,只是有时候会带着我处理事情。
我像个装饰品一样站在一边,看将发生的、已发生的各种矛盾,看那些热血青年扯着大旗含口号,也看一场名为“革—命”的运动。
更奇怪了。
如此无可救药的世界,却总是有人妄图让它变好。
剩下不方便我参与的时间里,他会把我放在那家出版社。
出版社已经不像是原来那个破破烂烂的样子了,现在有了两位超越者的加盟,变得有头有脸的。
我尚且不知道这么忙的两个超越者是怎么抽出时间写书的,但似乎那些繁忙反而成了他们的灵感。
出版社后面好像断断续续有人加入,我只记得几个———契科夫、普希金、肖霍洛夫
看着他们的样子我大概知道了,人的思考大概总是扎根于自己的无力感。所以他们也和另外两位超越者一样,把自己的想法寄托在书中的世界。
我在出版社这段无聊的时间里其实还有一个乐子———等布尔加科夫的稿子不断被拒绝回来,跟着果戈里一起打趣。
果戈里也被屠格涅夫打包拎了回来,还和我一样被禁了异能。
他还是那么想杀我,但我觉得无所谓。毕竟,他一动手,出版社里的各色异能力者兼作家就会围在旁边看热闹,然后对他的手法指指点点,说太幼稚了,一眼就能看穿。
次数多了,果戈里就生气地跑去马戏团找了个老师,势必要给他们来一段惊掉下巴的魔术。
“您的出版社里只有您一个非异能力者,不会觉得不安全吗?”
我也会好奇波利娜小姐的想法,毕竟她是个介于异能者和非异能者中间的人。
“不会啊,因为我也很厉害。”
嗯,又是一个奇怪的人。
托尔斯泰领我回去的时候,模糊地询问了一下我对出版社的感受。
“像是一个避难所。”
我觉得没必要瞒着他。
“有个能让人安全待着的地方,挺好。”
虽然我总觉得这个地方是托尔斯泰的员工备选地,因为已经有不少人见到他以后,义无反顾地接了异能监察科的兼职。
明明连一年都没过去,好多事情就发生了那么大的改变。
比如我被带着去过圣彼得堡、叶卡捷琳堡、新西伯利亚,去跟着托尔斯泰看每一次的变化。
这里的土地实在太大了,偶尔看见那片空旷无人的边界时,我也会由内而生一种危机意识。
“你还信上帝吗?”
某次,托尔斯泰指着那群一开始只会祈祷,但最后已经学会种地吃饭的人,询问我。
“不信。”
要是上帝有用,就不需要人去开拓世界了,这就是我在这段时间内最真实的感悟。
“那我就该把异能力还给你了。”
托尔斯泰把手拍上我的肩膀,熟悉而陌生的声音时隔已久,再次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我突然想起来,哦,我还是个异能力者来着。
[闭嘴。]
它们真吵。
我还是讨厌异能力,但是只讨厌自己的。
致我的那位来去如风的老师:再见面时,我会变成什么样呢?
或许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了。
真说忙,可能还是管着一群长老的五条悟更忙。
卡维觉得自己的任务,大概是努力在各种麻烦里找到平衡,让麻烦找麻烦的麻烦。
“我们决定向未来的白兰开战。”
沢田纲吉表情坚毅,明明是个中学生,却已经有了afia首领的雏形。
卡维和他交流了大致情况,就带着那一串关于时空的研究报告回了家———放在未来的战场,并不方便让他参与。
而在现在,白兰似乎被咒术界的某些老怪物缠上了。虽然他们具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但结果是白兰跑回了未来。
困境让人成熟,对任何人都是如此。连乱步都不嚷嚷着自己的零食,天天跟在父母屁股后头绕圈圈,生怕他们又抛下自己。
江户川繁男和晴子只得每天留一个衣角给乱步拉着,再刺激两下,说不定乱步能直接抱着他们的腰撒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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