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愿意相信是因为其他人的影响。
因为缺少了“系统”这关键的拼图,费奥多尔的思绪一路跑偏,但在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个转折以后,还是得到了正确的答案———卡维和艾尔海森之间的关系肯定有猫腻。
“不管你在想什么,都不是真的。”
大部分人都会这样猜测他们,而费奥多尔的眼神与那些人格外相似。
艾尔海森稍稍解释了一番。
“爱情总是使人盲目,正如波利娜和屠格涅夫,也如您和那位先生。”
可惜,似乎对费奥多尔来说毫无作用,他露出来了一副“我懂”的表情。
“”
你到底懂什么了?
虽然有些无语,但艾尔海森还不至于据理力争。
“好吧,这只是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
费奥多尔轻笑出声,似乎是觉得他这样的反应格外有意思。
“这次来拜访,是希望您能答应我一个请求。”
“什么?”
“我希望待在霓虹的时间,能寄住在您家。”
这个请求并不是无的放矢,居住在艾尔海森家里的孩子们可都算得上重量级人物,连常常交往的朋友,也有地位颇高的江户川夫妇和彭格列十代目。近距离观赏接下来的剧目,费奥多尔不想被风暴牵引,还需得待在它的“眼”中才行。
“不用担心,在托尔斯泰先生那里,我的信誉还不错。”
知道自己在艾尔海森心里肯定没留下什么好印象,费奥多尔直接搬出来自己的援兵———虽然对方根本不在这里,信不信他只是费奥多尔一张嘴的事情。
“可以,但是有一些条件”
艾尔海森答应得干脆利索。
当然,也与托尔斯泰有关系。
既然托尔斯泰肯把西伯利亚大仓鼠放出来祸害其他人了,也就说明对方的危险性已经降低到了一定的程度———毕竟几年前的费奥多尔再怎么天赋异禀,也在这个年纪敌不过那位阅尽千帆的老士兵。
既然不至于有人受伤,那么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也不失为一种选择。
“非常感谢。”
费奥多尔捻起一本置于沙发上的书,平放在膝盖上。
艾尔海森家的藏书,他似乎都没有在市面上见到过。要是以彭格列那边流行的“平行世界”说法来看,似乎也显得格外合理,只是不知道其他世界的自己是否仍坚持着曾经的理想。
总之,费奥多尔的入住事宜,就在他们的三言两语中敲定下来,引得一些人格外好奇。
“哼~”
费奥多尔抬起手,撑着左侧下巴,在读书的闲暇时间里,饶有兴致地数着门缝里闪过的不同身影———大约每到十几分钟时会换几个,还是轮流来的。
他们对费奥多尔好奇。
费奥多尔也对他们好奇。
———明明是性格不同,但同样拥有奇怪特质的孩子,是怎样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而很少有纷争的?
他很快得到了答案,
是因为两位家长。
摸索上扶手,费奥多尔在楼梯转折的边缘观察着他们———那是极为和乐的景象,即使大家都散乱地坐在一边,却也不会在打闹之时波及到卡维。
这是对关爱的回馈。
或是在任意一个地方,可以看见几位求知若渴的孩子围着艾尔海森讨论起一个问题,又在仔细思考后认真地提出自己的想法。
这是对师长的敬重。
有人愿意引导,有人愿意付出,还有人愿意接受或改变,所以一切完美的、不完美的,都没有变成严重的问题。
只是
“这样的情谊,仍需要纠结是否是爱情吗?”
神奇的、两位天才间的情感,像是打了不少结的麻绳。一个结上有一段无法言说的困难,歪歪扭扭地阻隔在他们两中间,却又将断裂的绳索牵绊起来。
费奥多尔尝试着将此类比于母亲对于他的爱恨,虽然不同,但又同样纠结。
感情是有用又无用的事物,既然研究得不到结果,他就放弃了,于是即使入住了这里,他也像是点水的蜻蜓,随时盘算着离去的光景———不期待什么,也就不会多一个弱点,严防死守到毫无缝隙。
费奥多尔的游离让卡维烦恼了一小段时间。
“不用担心他的啦,卡维,他又不会留在这里。”
比起这里更寒冷的、更热情的地方,即使早已远离,却仍在费奥多尔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这是无法改变的,也注定了他最终会回归到那里。
津岛修治对费奥多尔只有互不干扰的意愿。
“可是,即使是暂居,也会想让他住得开心点吧。”
卡维仍旧在挥洒他的爱意。
在他的影响下,其他人也算是照顾起格外“社恐”的饭团,虽然成效不高,但好歹是让他们多了除“早安”、“午安”、“晚安”以外的交流。
有些出乎意料,最先与费奥多尔相谈甚欢的居然是织田作之助。
“织田作不会觉得冷风在呼呼地乱窜吗?”
津岛修治围观且舞到当事人面前评论。
“不会,他的经验很丰富。”
在毫无防备的接触之下,织田作之助收获了俄国作家经验谈,以及费奥多尔的好感上升。换算到具象化的数值大约可以是从零到达了二十五,称得上是极为巨大的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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